陆胜男拧着眉,想了想,终究问出来心底的疑惑:“江景烨,那天你让我穿上那件旗袍去赴宴,到底想做什么?”
江景烨轻笑了一下,语气很是平淡:“只是想看看,你和她,谁更配这衣服一些。”
敷衍的味道那么明显,陆胜男也不意外,轻轻摇头:“抱歉,我也不知道那件旗袍去了哪里。撄”
“是吗?”
陆胜男面不改色地点头:“千真万确。”
江景烨似乎并不意外她这样回答,不置可否,嘴角微微翘了翘:“你这么不讨喜,活该被人揍。”
“彼此彼此!”
“呵,你倒是一点儿都不肯吃亏!”
“江景烨,”陆胜男望着桌上那束明媚的花微微有些出神,“你这样处心积虑接近我,到底想做什么?偿”
江景烨面色不变,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衬得他棱角分明的脸越发张扬起来,无端就让人觉得凉薄。
“小时候,江恒总是和我说,江景白是我亲弟弟,我是他哥哥,得让着他。小到一道甜点,一件玩具,大到限量版的车,甚至于到了后来的江氏继承权,我都得让着他。”
“可是,陆胜男,凭什么他比我小,我就要让着他?”
江景烨勾了勾唇,嘴角微弯,凝成一个冷笑:“难道就凭张韵然比我妈年轻?还是说,凭她床上功夫比我妈好?”
陆胜男听着他嘲讽的语气,心里一跳,眉心微皱。
“怎么,听不得我说他妈妈坏话?”江景烨不以为意,“可是这算什么?好歹她成了江董事长夫人,而我妈呢?至死都是孤零零一个人,连尸体都是好几天后发臭了才有人发现。”
“江景烨,”陆胜男抿着唇,有些无措,“张阿姨也走了……”
“陆胜男,我这人,从来不信什么逝者为大。你以为她死了,前尘往事就可以一笔勾销吗?未免也太便宜了她一些!”江景烨眉梢挑了挑,似笑非笑地看着陆胜男,声音好似鬼魅:“我自来是孤家寡人一个,最是看不得自己讨厌的人过得滋润,很不巧,偏偏江景白是我最讨厌的那个!”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江景白的敌意,陆胜男有些无奈,忧愁不减。
“现在的他,哪里就过得滋润了?那些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和我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江景烨却不再说话,幽幽地看了陆胜男几眼,看了看时间,起身准备走。
“陆胜男,早晚你会知道,和你有没有关系。”他拉着门把手,忽然回头冲陆胜男笑了一下,“至于江景白,从他出生起,就注定我和他不能和平共处。”
江景烨走了,陆胜男靠着枕头,看着窗外的残阳,想着江景烨说的话,觉得很是烦躁。
?
在看到熊景天的脸时,陆胜男才明白,一向骄傲的向暖,怎么会放下身段做了他的情人。
熊景天已然不再年轻,然而保养得宜,虽然年过不惑却依旧风度翩翩。而那张脸,和记忆里白司念的眉眼,至少有七成相似。
陆胜男看着他,微微失神,心里却是狠狠地揪着疼,为向暖的痴念,也为她不值。所有的困惑都有了答案,然而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难受。
于白司念而言,向暖不过是江璐不在时的调剂品,而于向暖而言,白司念却是这样深刻地刻进她的生命里,比如安安,比如,眼前的熊景天。
“陆小姐,我很抱歉。”熊景天放下花束,面色歉然,却依旧风度不减,处处透露出岁月积淀下来的成熟与涵养。
陆胜男歪着头看他,冷冷地,讥诮地问:“抱歉什么?抱歉你夫人打了我,还是抱歉你辜负了两个女人的青春?”
她不知道向暖是什么时候跟了他,但是显然时间也不会短。然而即使情非得已,婚内出轨,足以抹杀他所有的理由。
面对陆胜男充满怒意的质问,熊景天不见丝毫窘迫,依旧从容。
“我和江意如的婚姻不过是一场商业联姻,若非当年她使了手段,我是不可能和她结婚的。遇到暖暖的时候……”
陆胜男只觉得胸口翻滚,不客气地打断他:“熊先生,既然不愿,当初何必娶她?得了人家的好处,又不想付出,哪有这样的道理?”
话一出口,她忽然想起来那晚江景烨也是这般嘲讽自己,心里的懊恼更深了几分。
不过是人之常情。
面对陆胜男的责问与鄙夷,熊景天不以为意,只是淡淡一笑,似乎胸有成竹:“陆小姐放心,我会给暖暖一个交代的。现在,我正和江意如办理离婚手续。到时候,我会光明正大的迎娶暖暖……”
“还是不用费心思了,熊景天,我不会嫁给你的!”
给陆胜男送饭来的向暖恰好听见这句话,眉头紧皱,盯着熊景天的眼睛似乎都要冒出火来。
“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我和你,从今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向暖冲着熊景天吼道。
陆胜男住院以来,向暖既要照顾陆胜男,又要顾及安安,还要上班,所以消瘦了不小,面色也不太好。然而比身体更累的却是来自心底的愧疚,若不是她执迷不悟,肆意妄为,又怎么会连累到陆胜男?
每每看到陆胜男捂着胸口,连咳嗽一声都会痛得冒汗的模样,她恨不得一刀废了江意如!比这样的恨意更让她难受的是心底连绵不绝的愧疚,以及害怕被高子豪知晓的忐忑,种种情绪让她备受煎熬。
若是没有做这些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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