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首先,你说的每个字我都相信。在安科纳的时候,我就没把你当成个有钱人,而是个穷汉。你放心,这不会让我悲哀的。恰恰相反,正因如此,你才不会鄙弃我送给你的礼物。这礼物就是我,我本人。我将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了你。我们到威尼斯去,凭我的本事,可以担保我们衣食无忧。你也可以找个职位。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跟随着你。”
“我得到君士坦丁堡去呢!”
“我可以随你到天涯海角。如果你怕我变心而失去我,那就娶我吧。”
“这正是我所想的,真叫我狂喜,你愿意做我的妻子。等我们后天到了博洛尼亚,你就会在圣坛脚下听到我矢志不渝的誓言。”
“我现在觉得自己是在幸福的云端里了!”她欢呼起来,“我们今天不要起床吧,就在床上躺着,明天可以精神抖擞地出发。”
但第二天我们上路时却并没休息好,不过我们在路上歇息了,又在佩萨罗停了车,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饭。就在我们刚要上车的时候,来了一个军士,带着两个士兵,盘查我们的名字和护照。贝利诺把他的护照交给他们,我找了半天,却没找到我的护照。
军士把贝利诺的护照还给他,说他可以走了,却命令我跟他去见他的长官。
我服从了,他把我领到一个军官面前,这军官问我:“您的护照是怎么回事”
“丢了。”
“护照怎么会丢呢?”
“可我就是丢了。”
“那您可不能走了。”
“我是从罗马来的,要到君士坦丁堡去,阿克瓦维瓦红衣主教叫我把一封信送到那里去。这就是盖了他的图章的信。”
军官耸耸肩:“我得把您带到冯加格斯先生那里去。”
我被领去见这位大名鼎鼎的将军,我又把来龙去脉给他讲了一遍,请求能让我继续旅行。
他摇摇头:“我必须拘留您,直至您从罗马收到新护照。您给红衣主教写封信,叫他知道,他不该托付一个粗心大意的人。”
说完这话,他就命人将我送到城外一个叫做桑塔玛丽亚的偏僻哨所去。他们先领我回旅馆,我写了一封信,交给信差,给红衣主教阁下送去。梯丽莎几乎被我这件倒霉事吓呆了,我拥抱了她,叫她到里米尼去等我,又强迫她收下我的一百个柴希内,但她却想留在佩萨罗,我极力反对她这样做。我的皮箱从驿车上卸了下来,马车走远了,我被送到了哨所。看到梯丽莎难过,我心里也很不好受。如果她不是一刻也不想离开我,我也不会那样断然地向她保证,最迟十天后她就会再见到我。但是命运做了另外的安排。
哨所的长官是个卡斯蒂利亚人,我请求他派个人来服侍我,我可以付钱,他却置之不理。我晚饭也没得吃,夜里就睡在稻草上。
第二天早上,代替那位没有好脸色的卡斯蒂利亚人的军官,却完全是另外一副态度了。他的模样很讨人喜欢,是个法国人。他对我说:“教士先生,是哪阵风把您吹来的,让我能有这样的荣幸,在我的屋顶下见到您”
我把我这件倒霉事连带着眼下的处境告诉了他,他连忙派了个士兵来伺候我。过了一会儿,又给我送来了床、椅子和桌子。中午我请他吃饭,饭后他建议玩一局牌。我马上就发现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输了四个杜卡特。打完牌,他叫我第二天可别参加玩牌了,因为接替他的是个老练的希腊人。我听了他的话,第二天晚上,我高兴地看到所有下赌注的人都输了钱,而希腊人得意洋洋地把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接下来的五天里,我的日子就在百无聊赖中打发过去了,第六天法国人才又来到哨所。我高兴地问候了他,他说再见到我很高兴。我想这可不完全是句客套话,自然我又输了几个杜卡特。
大概是在第九天还是第十天的时候,所有的士兵都跟我很熟识了,也都很喜欢我。我可以算是自由的,常常一个人走出哨所去散步,因为人们并不担心我会逃跑。就这样,我经历了一生中最奇特的事情。
一天早上,我走出哨所大约百十来步了,看见一个军官骑着马飞奔而来。他忽然将马勒住,跳下来,跑到一丛灌木后面去“解决问题”。那匹马温驯得叫我惊奇,就像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一样站在那儿。我想也没想就跑到那匹畜生面前,抓起缰绳,把一只脚塞进马镫里,跨上了马鞍。我这是生平第一次骑马,也不知道我是用手杖还是鞋跟碰了它一下,它忽然撒开蹄子跑起来了。我紧紧抱住它的脖子,这马显然不大舒服,跑得更快了。我不知道怎么让它停下来,最后一道岗哨的卫兵大叫:“停下!”我可没法服从他的命令。马越跑越快,我听见子弹的呼啸声。当终于有一个奥地利士兵将我的马拢住,我已经半晕过去了。感谢上帝,我还能下马来。
一个军官问我:“到哪儿去”
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到罗勃维茨侯爵府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冒出这么句话来,只知道这位侯爵的府邸在里米尼。
军官敬了个礼,命令两个骑兵陪我前往里米尼,到了那里,又有一个警官马上带我去见侯爵。
屋里只有侯爵殿下一个人,我便原原本本地把我的遭遇讲给他听。听完我的汇报,侯爵忍住笑跟我说:“您的故事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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