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伙计,刚刚.....谢谢。”
艾伦抬起头。说话的人是塞尔西,他话语虽轻,却显得异常诚恳。
得到消息的他们正赶往城西的出事地点,此时天色刚刚擦黑,由于那儿离摩温堡不远,他们选择了步行前往。
肯尼走在最前侧,艾登紧随其后,近卫军为他们开辟出一条特殊通道。
“什么?”艾伦扭过头,显得有些不解。
“我是说.....”塞尔西低下头,“谢谢你替他们说话,其实你完全可以坐视不理。”他咕哝着,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后脑勺,“我想你应该知道,那番话会得罪很多人,毕竟刚刚在殿上坐着的,都是爵位在身的贵族。”
“别把我想的那么伟大!”艾伦摇摇头,“我只是看不惯那个红鼻子,倘若刚刚有一个站起来,哪怕帮你说一句话,我一定会坐视不理。”
“领主那么做了,他.....”
“可他是领主。”艾伦低着头,踢起地上的一块儿小石子,“你还是没有弄明白我的用意,伙计,我不是在帮你,更不是在帮那些穷人。”
“可你刚刚说.....”
“我是在帮肯尼。”艾伦继续刚刚未说完的话,“刚刚在大殿上,肯尼已经表明了态度,但海德依旧坚持自己的提议。你怎么不去想想,一个初来乍到的外臣,怎么会有胆子挑战领主的威信呢?”
“你是说.....”塞尔西停下身想了想,随后快走两步跟上艾伦。“老海德身后另有其人?”他顿了顿,猜想道,“那些老贵族?或是失去吉尔墨统领的商会?”
“都有可能。”艾伦点点头,“甚至是其他领土上的人。老海德被剥去爵位后不是做了鱼贩,经常来往于尼普尔和亚述吗?天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成了亚述的秘臣!”
“噢——”
塞尔西发出一声惊呼,路边的近卫军好奇的看向他,他扭头瞪了眼那名好事的近卫军,随后觉得有些背脊发凉。
“如果按你的思路去想,”他拍着艾伦的肩膀说道,“他们岂不是图谋不轨?该死的!我们是不是该提醒领主,堤防那些居心叵测的家伙?”
“在那之后呢?”艾伦咧了咧嘴,“把他们一一绞死?”他说完叹了口气,无奈了摇了摇头。
“不是还有你吗?”
“是啊,前提是学会分身巫术之后。”艾伦打趣儿道。
“你的意思是,就这样看着他们各怀鬼胎?”塞尔西扭头看向路边的人群,显得有些不满。
“那些贵族中,也不全是心怀鬼胎。”艾伦宽慰道,“肯尼一定也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但他并没有发怒,也没有妄下决策,与之相比,他选择了最明智的那条路。”
“拿我做挡箭牌,是吗?”塞尔西笑了笑。
“他知道你一定会发怒,事实是,你确实暴怒了,而且比我们想象中更快。”艾伦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些赞许的语气,“这不是件坏事,因为那些大臣了解你,没人会记恨,他们把你当成了不懂事的孩子,而这恰恰也保全了肯尼,并且你们的目的如出一辙。”他顺手拿起街边摊贩上的苹果,随之丢下一枚铜币,“就像这颗苹果,它需要土壤和雨水才能成熟,尼普尔和它一样,肯尼是树根,城民是土壤,那些贵族是枝叶和果实上的蛀虫.....”
“我是雨水?”塞尔西兴奋的低语道。
“该死的——”
塞尔西没有得到答复,身旁的同伴已经快步追上了肯尼。
几步之外,肯尼蹲在一条狭窄的巷口,仔细检查着地上的尸体,周遭围满了窃窃私语的城民,近卫军站成两排密不透风的人墙,将好事者们挡在道路两旁,本就狭窄的巷子,因为领主到来,瞬间变得热闹非凡。
眼前的一切和近卫军描述的相差无几,整整四具形态怪异的尸体,那些倒霉蛋从脖子往下,几近全成了焦炭,他们的脑袋被黑布蒙着,身边散落着一些钱币和金属饰物,其中还有两枚形态迥异的纹章。
随后赶到的艾伦接过近卫军手中的火把,在尸体边蹲下身,他拿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枚纹章,仔细端详着。
这是枚雕着劳燕的青铜制纹章,大小与钱币相近,重量有些压手,与大多数纹章相比,它的用料并不考究,但巧夺天工技艺的和极其细腻的雕刻,足以透出工匠的良苦用心,指甲盖般大小的劳燕,竟连羽毛都刻的栩栩如生。
“该死的,我怎么觉得这东西有点眼熟。”艾伦扭过头看着肯尼。
“这枚也是。”肯尼摊开手心。他的手中同样是一枚青铜制纹章,石楠花茎做饰,盘绕着一只鹿角,雕刻同样巧夺天工,像是出自同一个工匠之手。
一个火把靠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塞尔西光秃秃的脑袋。他的眉毛紧紧纠在一起,鼻翼微微颤动,两团白气不时呼进呼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卡斯蒙家族的纹章。”他猜想道,随后夺过艾伦手中的纹章。
“卡斯蒙?”肯尼眨了眨眼,“奥兰多·卡斯蒙?”他想了想,“领主晚宴上,那个年长的侯爵?”
“我想,塞尔西说的没错。”一边的艾伦掀开蒙在四具尸体脑袋上的黑布,扭过头确认道。
“噢——,这简直比血之巫术还要残忍!”塞尔西拈起其中一块烧焦的骨头砸了砸嘴。
“除了这些没用的感慨,还有其他的吗?”艾伦捏着其中一具尸体的下巴,看向他的喉咙深处。
“那个年轻一点儿的是奎特,他是个花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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