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尔从睡梦中惊醒,叫醒他的是一支冰冷的箭矢,索命的箭头在他浑厚的古甲上弹开折断,穆尔顺手将身旁的贝拉护在怀中,无数支箭矢穿过窄小的石窗射向他的背脊,或许只要再晚上一秒,他心爱的女人就会被射成筛子,变成一只鲜血淋漓的刺猬。
阴冷的小屋中没有烛火,贝拉被穆尔紧紧揽在怀里,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从鼻息判断,自己的男人还活着。
第一波暗箭袭击持续了足足五秒钟,屋外隐约传来漫天喊杀声,那些声音越来越近,粗略估计至少有五千名以上侵略者。
“待在这儿,别动!”穆尔将贝拉扶到床沿边说道。
“到底发生什么了?”贝拉的声音有些颤抖,惊恐占据了她柔弱的脸颊和身体。
“只有一种可能.....”穆尔借着月光看着自己爱人的脸,并未将那个再明显不过答案说出来。
贝拉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选择了沉默。穆尔拎起墙上的大斧,推开石门冲出了屋子。
月光洒在洁白的雪地上,不远处,无数星火正逐渐向自己靠近,穆尔并没有感到诧异,即便是闭上眼睛,他也能清楚记得那些侵略者的嘴脸,和他们盾牌上那该死的牛角纹章。
寒风在耳边呼啸,穆尔像一道蓝白色闪电劈向敌人,当他赶到部族外围时,族人早已和侵略者厮杀在一起。
一个只有三四个月大的孩子被一杆长矛贯穿胸膛,那个邪恶人类将孩子举过头顶,滚烫的鲜血顺着矛杆顺流直下,染红了那个畜生的手甲。
一秒钟之后,两只结实的马蹄掉落进雪地中,那头硕大的阉马失去前肢支撑,直直的坠向地面。穆尔单手接住手握长矛的人类骑兵,巨大的石斧化作黑夜中的一束冷光,斧刃从肩胛骨切入,对沉重的铁甲视若薄衫,只是一瞬间,那名骑兵被切成两根肉条,躺进冰冷的雪地中,内脏从分离的尸体里流出来,散落一地。
穆尔刚甩掉手上的血,背后却被某个东西击中,他猛地转身,那是一杆十余英尺长的长枪,已经折断在骑兵手中,枪尖掉落在脚旁。
与此同时,那名骑兵发出一声惊恐的呼喊,穆尔再次轮起大斧,直奔骑兵的头颅而去,柔软的血肉被铁盔包裹在内,但那不足以成为石斧的阻挡,巨大的马头和铁盔包裹的人头同时落到雪地中。
周围的厮杀才刚刚开始,越来越多的人类骑兵如潮水般冲进石林,四面八方不断有箭矢袭来,穆尔在拼杀中看见无数族人倒了下去,这其中不乏女人和孩子,凶残的人类骑兵摆出他从未见过的阵型,以数支小队围攻落单的蓝骨人士兵,那些平时张牙舞爪的长老早已不见了踪影,穆尔此时能做仅仅只有自保。这是他第一次后悔,与贝拉在一起。
战场的另一边,艾伦和塞尔西骑在马上,前者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塞尔西则是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步兵团跟在他们身后,缓缓迈向石林外围的弓箭兵团。
“肯尼呢?”艾伦环顾四周,自言自语道,“总指挥都没了,要不我们原路返回吧?”
“是个好主意,不过不是现在。”塞尔西看着不断挽弓的弓箭兵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艾伦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再等等,等他们射完所有的箭。”
失去指挥的弓箭兵只得按照最初的命令,不停挽弓射箭,直到消耗完箭筒里的最后一只箭。当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时,后背突然响起一阵杀声。
牛角步兵团同样分成三个方阵,冲向包围石林的弓箭兵。弓箭兵团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无数与他们身着同样铁甲的步兵冲进方阵中,同袍的兄弟拔刀相向,方阵外围的弓箭兵纷纷被割掉头颅,他们甚至猜测这群家伙是不是中了巫术。
塞尔西的指挥并不逊色,步兵团大多数士兵来自贫民窟,这群肤色黝黑的家伙身强力壮,完全没给弓箭兵团弃弓拔刀的机会,当那群不知所谓的家伙反映过来时,死亡和溃逃已成定局。
战场后阵,宽大牛皮帐中火光明亮,这场战役的始作俑者,正和费洛谈论巴顿的奇怪肺病,他们刚刚谈论到亚述城中,有个特别知名的医馆,那里几乎囊括了苏美尔大陆上所有的珍贵药草。
“说不定那位美丽的医师可以救活巴顿,”泰勒优雅的端着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小口,“还好那间医馆不是开在尼普尔城,我真是受够了那个肮脏的老家伙!”
“确实,那家伙居然觉得牛扒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最头疼的事,莫过于参加有他在场的宴会,那感觉真是糟透了!”费洛附和道。
“这种日子彻底结束了!”泰勒站起身,看着撩起的帐帘,露出从未有过的奸诈笑容,“以后尼普尔就是我们的了,就从今晚开始。”
一个人影立于马上,渐渐清晰在泰勒的视线中。肯尼从马上下来,左手伏在乌钢剑柄上走进帐篷里。
“噢!我们的总教军回来了!”泰勒满脸欣喜的说道,“你不会这么快就把穆尔的人头带回来了吧?”他捂着自己的眼睛,“别给我看那么血腥的东西!只要告诉我,战争胜利就行了!”
肯尼双目无神的站在泰勒身前,语气平和的说道,“泰勒大人,如您所料,我们的战役,已经胜利了。”
“已经胜利了吗?”费洛站起身看着肯尼,“尼肯,你可真是个神奇的家伙!上一次战役,泰勒和塞尔西可是吃了大苦头,虽然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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