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恍然大悟了:“但你留在了这一层,所以说现在跳舞的人是...”
“安静。”林年忽然说。
‘ant’号的第三层,带着耳机的林年不再说话了,在他头顶飘扬着红色幕布后只留剪影的乐队们演奏的轻灵单纯的舞曲,整个舞池的光线暗澹,只留一注耀眼的聚光灯打在中心,在那里浅蓝色礼服的女孩。
每个在暗中的人无论男女都在看着她,她赤足站在洁净冰冷的地面上灵动起舞,绷起的脚背高高隆起,美丽得让人想起白面包,延长了偶尔裙摆飞舞时露出的腿部线条,轻盈地旋来转去享受着此起彼伏的呼声和喝彩。
那惊鸿一现的美让人的视觉残留受到时间的制约,那优雅如天鹅的动作又如凋塑一样占有着大厅的空间,芭蕾和女孩都很美,就算因为礼服的制约无法完整地表现出芭蕾的艺术,但那蓝色的天鹅也只需要利用最基础的‘brie’,及击打跳和单脚尖旋转就已经美得让人心醉了。
可能会场里有其他的芭蕾舞者,但她们都悄悄地站在阴影里观摩着这个女孩的表演,只因为她们可能会觉得这一幕的风头就应该让给这个女孩。
不是因为女孩的舞姿太过完美,亦或者身姿太过优雅,而是她们都记得在‘糖果仙子舞曲’响起时,不少女士还在犹豫担心芭蕾舞步会不会把精致的礼服撕开走光时,那个女孩已经邀请她身边的男孩为她脱下那双玛丽珍的高跟鞋,踏着冰冷折光的地板走向舞池中央的聚光灯了。
当她站在那里时,其他的芭蕾舞者也没必要走上去了。指尖划出令人痴迷的弧度,足部旋转在爱意的边缘,那是给男孩献上的舞曲,天鹅求偶时交颈摩挲的浪漫。就像男孩询问女孩为什么学芭蕾,女孩说喜欢芭蕾是因为喜欢踮起脚尖,踮起脚尖就能更好地亲吻你的嘴唇。
林年站在暗处中,提着那双女孩的高跟鞋,感受着手指上的余温,目光所落之处全是温柔,再多的压抑和浮躁都在舞步中断裂了,仿佛全世界都投入进了舞蹈的韵律里。
公共频道里,路明非听不见林年说话了,之前聊天后林年忽然安静了下来,他喊了几声对面也没反应,大概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看呆了。”码头边的咖啡店凉亭下,路明非抬头对桌对面的夏弥说。
“晓樯学姐还会芭蕾?”夏弥咬着吸管目光闪闪地看向那艘金闪闪的大船。
“会?你太小看她了,当初高中每年晚会上都是压轴节目,芭蕾社团就差提刀去文学社抢人了。”
“为什么晓樯学姐会加入文学社?她看起来不像走文艺派的样子啊!”
“谁让当时林年在文学社挂着呢?”
“那林年师兄也没有文艺派啊,他更像是禁欲派。”
路明非斜了他一眼,心说难道我要跟你说林年在文学社是因为你明非师兄当时在文学社挂着吗?
但介于他自己也不像是个文艺派,所以夏弥八成也要追着继续往下问...再往下问就是他难以启齿的往事了,所以他选择避开这个话题顺着说下去,啧啧说道,“那时候小天女拿奖拿到手软都是常态,不过之后有人吐槽她是靠老爹得奖的,她知道这些耀眼后就没再去过比赛了,也有人说她之后都不跳芭蕾了,但看起来都是谣传。”
“芭蕾跳得好就像白天鹅的求偶,这种浪漫的事情当然只会做给喜欢的人看咯。”夏弥听后忽然笑眯眯地说道,“跳舞本身就是取悦自己的,如果真是为了取悦他人,那么这个他人也一定仅限于一个人。就像水上的天鹅引颈只需要另一条天鹅就能在夕阳的湖上画出一个完美的爱心。”
“师妹你很懂芭蕾啊。”路明非对这个不着调的师妹另眼相看了。
“我会跟你说我高中时候也跳过芭蕾吗?”夏弥松开牙齿间的吸管,躺在了椅子上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小嗝,享受着密歇根湖夜晚的湖风。
“看不出来。”路明非上下打量了一下夏弥,老实地说道。
“嘿!你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你师妹我这么好的身材和柔韧性,天生就是跳芭蕾的料子!”夏弥伸懒腰的同时忍不住向路明非龇牙作凶狠状,但由于太漂亮了,只会让人觉得怪可爱的。
路明非没说话,只是把眼睛从椅子上夏弥伸懒腰舒展的好身姿上斜开了。
也不是说夏弥身材不好,在沙滩排球的时候这女孩那匀称的腰肢长腿就早已经一览无余了,说看不出来主要是看气质看不出来!就像他到今天也不相信芬格尔那货是当年的卡塞尔猫王一个道理!
“你们似乎很闲。”公共频道里楚子航说话了。
“不闲的,不闲的,盯梢呢,在检查周围有没有可疑人物,随时准备控制人群。”夏弥做正了,一扫刚才小懒猫似的模样。
“我这边遇到了些麻烦,需要你们来个人帮忙。”楚子航说。
“师兄你现在人在哪边?”路明非赶紧问。他们几人在行动前都分好了组,各司其职,他和夏弥做的是最轻松的盯梢的活儿,必要时搞点乱子疏散码头边的人群,而楚子航那边另有麻烦的工作在做。
“看见那个摩天楼了吗?海军码头的南侧边上,你们的角度应该不难找到。”
“看到了,很鲜艳,离这边也不远。”座椅上的路明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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