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初染脸色微沉。
乔宗明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乔小姑撇了撇嘴，“二哥，这事儿你们不会还瞒着染染吧？”
她啧啧了两声：“染染，也不是我说啊，阿耀这孩子，就是欠管教，好的不学，尽跟镇上的那些小混混学坏的，逃学旷课去网吧，还跟些不明不白的人借钱就为了玩游戏，最后还不上，还差点被人打了，你说说你小时候读书这么厉害，怎么你弟半点不跟你学呢。”
乔以耀的成绩不好，乔初染是知道的，但她不知道，乔以耀竟然到了这种逃学旷课进网吧的程度。
“爸？妈？”乔初染看着父母。
陈梅脸色难看极了：“你弟被镇上那些混混带坏了，当时怕你担心家里，就没跟你说。”
乔初染听到这个消息，紧紧抿唇，心上也涌起一股怒火，阿耀竟然这样不像话。
但同时，她的心里也升起一层愧疚，她这两年忙于工作，一个月往家里打一两次电话，了解一些父母的近况，其余的疏于关心，不知青少年期的弟弟已叛逆到这种程度。
今天是星期五，严以耀也从镇上的学校回来了，但他吃了两口饭，便跟村里的其他朋友出去玩了。
乔初染还觉得他今晚怪怪的，原来是心虚怕被她骂来着。
乔初染脸色难看，乔小姑却当做看不到似的，自顾自地说：“二哥，现在染染也回来了，这钱我还赶着用呢，我过年前，还想换个机器呢，你不会不想还给我吧？”
说到后面，乔小姑的脸色更加不好：“那可不行，染染在大城市工作，每个月工作肯定有好几千，反正她现在回来了，这钱你们这两天必须还我。”
“不是不还。”陈梅道：“我借你的钱你找染染做什么，之前说好的，明年开春我就还钱，这不是……”
乔初染听到这儿，呼了一口气，语气微淡：“钱我来还，小姑你把账号给我，我明天就给你转账，这钱我爸妈也不至于不给你，倒也不必为了这个事回来吵架。”
“染染……”陈梅要阻止她。
乔初染按住陈梅的手背，“妈，你别拦我。”
乔小姑方才还脸色沉沉，这会儿立刻喜笑颜开：“还是染染有本事，你既然这么说了，小姑当然相信你，都是一家人，说的什么吵不吵架的，我就是急着用钱，才回来提醒一声，你看看，这是账号。”
说着，乔小姑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纸，“这是我存折的账号，你明天记得啊。”
乔初染收下：“我知道了。”
乔小姑见目的达到了，便也不在多说：“我刚才来的路上，你三婶说有事跟我说呢，你们继续吃，我去老三家里坐坐。”
乔奶奶叫住她：“等会先别急着回去，在家里睡一晚。”
院门口传来乔小姑的应声：“妈我知道。”
乔奶奶瞥了陈梅一眼：“染染在城里有工作有工资，还少了你的不成，做什么去借她小姑的钱，她小姑也不容易，这都年底了。”
陈梅有理说不清，一口气在心里不上不下的。
其实都吃得差不多了，乔初染扫了一眼餐桌上：“奶奶吃饱了么，我去洗碗。”
乔奶奶早就吃饱了，慢悠悠站起来，“我去老三家瞧瞧。”
乔初染站起来要收拾桌子，乔宗明赶紧拦住她：“好了，我来收拾，大冬天的水冷，你坐了一天车，赶紧去洗漱休息。”
“锅里有热水，你们先休息吧，等下跟我说说阿耀的事情。”
乔初染洗完碗筷之后，便见乔宗明坐在正厅里抽烟，陈梅正在织毛衣。
织的是乔宗明的毛衣，他穿惯了陈梅织的毛衣，乔初染给他买了几件，总觉得穿着不舒服，都好好地收拾在柜子里。
乔初染坐下，“妈，先别忙了。”
陈梅情绪不太稳定，看了乔初染好一会，“你工作不辛苦么，挣钱不辛苦么，我借你小姑的钱，我跟你爸自会还，哪用你来还，你什么都给我们，以后自己用什么，怎么这么傻啊你。”
说到后面，陈梅声音甚至哽咽，别过脸去不说话。
女儿公子虽高，但挣钱不容易，她不想让乔初染啥都贴家里的。
乔初染从小到大独立惯了，即便面对陈梅这样的情绪，也不知该怎么办。
乔宗明吐了一口烟，语气无奈：“你弟本来也只是不用心学习，我们也不指望他像你一样有本事，但至少要把高中读完，哪想他小学的时候还好好听话，上了初中，在镇上在学校里认识了些别的村的小混混，就跟人学去网吧、打游戏，我跟你妈忙着地里的事也不太管他，直到老师打电话来说他逃课，我们才知道，但那时已经晚了，他沉迷游戏，又没钱，被那些从外面来的骗着借了好几千，要不是别人上学校了，我们还不知道。”
乔初染越听越气：“这事你们就该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又能如何，还让你分心，再说了，你妈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阿耀跪了一晚上的祖宗，就在这儿呢。”乔宗明指了指正厅中间的那块地，摇了摇头：“我看啊，实在不行，初中读完他就跟阿成阿华他们，趁早去广省打工去！”
事情过去了半年，陈梅现在也没有像当初那么生气了：“他现在不敢再去网吧了，我去镇上偷偷看过几次，我别的不盼，就盼着他不沉迷游戏就得了，还有今晚的事，等过了年，把秋收的米卖出去，咱们家就有钱了，分明跟你小姑说好了，谁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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