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顾琦今天的所作所为确实很不地道很不仁义,不仅有损他自己的颜面,传出去了只怕定国公府的颜面也要落地了。
可一来他实在是太想拿到那些东西了;二来谢涵实在是太小,又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他纵使欺负了她,她也有冤无处申;此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会高升和谢家兄弟都不在,这个时候的谢涵应该还是比较好哄骗的。
谢涵听了“密信”二字先是瞪大了眼睛,接着又微微拧了拧眉头。
“密信?什么密信?我爹没跟我说过,这样吧,我每次去见我爹的时候红棠姐姐或者红芍姐姐都在我身边,还有方姨娘也在,你去问问她们,我爹有没有给过她们什么密信。对了,还有高管家和李福他们,我爹有什么事情一般都是委托他们,你去找他们问问看。”
“你。。。”顾琦气得伸出手来想就着谢涵的脑袋拍下去。
可巧这时司棋在外面喊了起来,说是什么扬州盐会的人来了。
顾琦的这个巴掌便没有拍下去,谢涵也装作没看到似的垂下眼睛,丢下手里的勺子,大声喊司琴和奶娘进来,“奶娘陪我去前院,司琴姐姐留下来帮二舅老爷找东西。”
说完,谢涵依旧张开双臂让奶娘抱着离开了。
顾琦看着谢涵被奶娘抱着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个人精啊?不是才六岁吗?怎么说的话滴水不漏?
当然,也有可能是谢涵真的什么也不清楚,所以说出来的话自然就没有漏洞。
可能吗?
难道他真的判断错了?
心思混乱的谢纾也没兴趣去打开另外的两个梳妆匣了,这两个梳妆匣都是从京城带回来的,一个是顾珏的一个是谢涵的,肯定没有他想要的东西,否则的话谢涵也不会这么大大方方地让他找。
还有谢涵的书房,他刚才也看过了,里面的书都落了不少尘土,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有人打理了,而谢纾病倒不过就是这一个来月的事情,不可能会事先把东西提前放到女儿的书堆里。
因此,他觉得很有可能谢纾是把这件事交代给高升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交给那个姓白的女子了,那个白氏怀了谢纾的骨肉,肯定会死心塌地地留在这个家里。
想到这,顾琦大步走了出去,并把红芍和红棠带走了,他要去找方氏,趁着那个白氏不在家的时候去白氏的屋子里找找,看看有没有发现。
司琴看着顾琦带人离开了,恨恨地啐了一口,然后手脚麻利地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了,拿了点针线活坐在罗汉床上做了起来。
再说谢涵到了前院,见十来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分三排跪下来正对着灵床磕头祭拜,其中为首的是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谢涵自是不识。
不过当谢涵跪在主家位置上回礼时,这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起身走到谢涵身边把谢涵扶了起来,“这位姑娘想必就是谢大人的千金谢小姐了?在下姓童,童槐,是扬州盐会的会长。”
谢涵一听对方是盐会会长,想必跟父亲是极熟的,也或者两人之间曾经有什么交情也未必,否则的话,对方不会特地介绍他自己。
可也仅仅是介绍,并没有多余的承诺或者是别的安慰的话,谢涵听了只觉有点古怪,倒是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对方也正在打量着她。
谢涵见此便向他福了福身子,“有劳童会长了,有劳盐会的各位叔叔伯伯们,家父生前特地交代了不对外报丧,就是怕欠下大家的人情还不了,没想到还是惊动了大家,小女子在此敬备薄茶一杯,还请各位润润嗓子。”
谢涵的这番话也不出格,因为不管来宾是谁,她都是用这番话答礼的。
谢涵的话一说完,小玉和小翠一人端了一个茶托过来了,李福忙请大家去西次间入座,这几位盐商互相看了一眼,见领头的童槐直接从托盘里端起茶杯一口干了,其他人也依次上前端起茶杯干了。
“姑娘,后会有期,多多保重。”童槐向谢涵抱拳,并未因为她是一个稚龄小孩就轻视她。
谢涵依葫芦画瓢回了对方一个抱拳礼,然后看着对方的背影沉思起来。
“小姐,你认识他们?”李福走过来问道。
他也觉得这童槐有点怪怪的,因为他认识他,也打过几次交道,觉得这童槐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傲气,心眼也多。
可是话说回来了,一个二十七八岁就能坐上扬州盐会会长位置的人能是头脑简单的吗?
“不认识。第一次见。对了,高叔叔他们该回来了吧,时辰快到了。”谢涵显然不想在这个时候进行这个话题,人多嘴杂的,保不齐就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差不多了,我出去看看。”李福说完大步向外走去。
谢涵待他离开后,对着司棋耳语了几句,她想让司棋去春晖院看看司书,顺便给她送点吃的。
父亲的屋子里也有不少值钱的物件,她怕有人趁乱浑水摸鱼,留下司书和两个做粗活的婆子在那边盯着。
当然,谢涵也叮嘱了司棋,如果看到顾琦在那边翻找的话不要拦阻,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就好。
司棋刚一离开,谢涵见自己身边只剩下一个奶娘,正感慨可用之人太少时,高升他们回来了,随后,四个青衣小厮抬着一副朱红色的柏木棺材进来了。
棺木抬进上房落地的时候顾琦也从后门进来了,先是瞟了一眼在奶娘怀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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