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七应了声,回头就去搬椅子。
游清微的嘴角一抽,心说:“你倒是先去把门打开啊。”她瞥了眼路无归,发现来的这一位比小闷呆还呆。她不好失礼,自己起身去把大门打开,放门外的那一位开车来的主进来。
门外那女人吐糟了句:“你家的这小保姆真是绝了。”开着一辆红色敞篷小跑进了院子停在了停车位上。一个戴着太阳镜的三十多岁的女人从车上下来,走到游清微的身边,递了张烫金请贴给游清微,说:“您老这是打算收山呐还是打算退休呐?回来十天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差没闭门谢客了。”
游清微笑了笑,接过晏听雨递过来的请贴,请她过去喝茶。
李小七搬了张白色的沙滩椅出来,摆在根雕茶几旁。
晏听雨看看那古香古色的根雕茶几、茶凳,又看看旁边那仿古制式的摇椅,再看看这明显是刚从库房里翻出来的沙滩椅,忍不住地问了句:“小妹妹,你不觉得这风格很不搭么?”
李小七把沙滩椅和仿古制式的摇椅并列排放,回了句:“都是躺椅,我特意从库房找出来的。”
游清微的嘴角微挑,轻笑一声:“强迫症伤不起呀!”让李小七把沙滩椅搬回去,搬张茶凳出来。
小姑娘又气喘咻咻地把沙滩椅搬回去,搬了张笨重的实木茶凳出来。
游清微请晏听雨坐下喝茶,她又懒洋洋地窝回了躺椅上,翻开晏听雨刚送来的烫金请贴。
晏听雨坐下后发现那沏茶的十□□岁的小姑娘居然只倒了一杯茶递给游清微,完全把她无视了。一套茶具六个杯子,您老沏茶只烫一个杯子,这里三个人您只沏一杯茶,您这是几个意思?
游清微看完请贴,发现晏听雨正歪头盯着路无归看,问:“怎么了?”
晏听雨弯弯的柳叶眉一挑,说:“你说呢?”
路无归扭头看了眼晏听雨,回答游清微:“她想喝茶,我没倒茶给她,她不乐意。”
游清微这才注意到路无归没给晏听雨斟茶,她合上请贴,起身,接过路无归手里的茶具,重新沏茶。她对晏听雨说:“小闷呆沏的茶你喝不了。”斟了杯茶给晏听雨,说:“劳你百忙之中亲自过来送请贴,可真不好意思。”
晏听雨端着茶杯品着茶,过了一会儿才说:“老爷子让我来的。”她放下茶杯,说:“游老爷子过世是业内的损失,老爷子深感痛心。”
游清微说道:“劳晏爷爷挂心了。”
晏听雨神情微凝,说:“游老爷子过世,他这副会长的位置空了出来。协会商议过,决定再推选一位副会长顶替游老爷子的位置。老爷子一压再压,一拖再拖,总算等到你回来。”
游清微一怔,有些愕然地看向晏听雨。她爷爷都过世好几个月了,这副会长还没选?
晏听雨没作声,只端起茶杯喝茶。
游清微想了想,很快便想明白晏听雨话里的意思——这背后有事!游清微缓声说道:“我还在,游家还没倒。”端起茶敬了晏听雨一杯,说:“多谢了。”
晏听雨知道游清微已经意会,她轻笑一声,端起茶与游清微轻轻一碰,喝完杯中的茶,站起身,说:“请贴我已经送到,先回了。”
游清微起身相送。
晏听雨走到车子旁打开车门,她回头对游清微说了句:“如果有难处尽管开口。”
游清微轻笑着摇了摇头,说:“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晏听雨点点头,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对游清微挥了挥手,把车开出了游家的院子。
游清微送走晏听雨,关上大门,回到躺椅上坐下,问路无归:“小闷呆,你对晏听雨有意见?”连茶都不给人倒一杯。
路无归心说:“我给你沏的茶为什么要给她喝?”她帮游清微把茶添上,想了想,说:“游清微,你刚才想事情时神情好凝重,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
游清微说:“我也说不上好或不好。”她顿了下,解释道:“行有行规,在我们这个城市,负责维持我们这个行业秩序的是一个叫做民间宗教协会的自发组织,这算是个行业协会,你可以把它理解为涉及风水阴阳玄学的行业协会。镇住黄泉路的那口阴井的风水阵就是民间宗教协会的手笔。”
路无归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哦”了声。
游清微怕说得太深奥路无归听不懂,简单地简释说:“这份请贴是民间宗教协会发的请贴。我爷爷是当年这个宗教协会的发起人之一,当了很多年的副会长。他过世后,有人觉得游家没了他不行了,就想坐我爷爷的位置、抢游家的生意。晏老爷子大概是觉得游家的家底还在,在本市还能占一席之地,所以这副会长的选举一直拖到我回来。我回来了,能不能接任爷爷的位置、能不能守住游家就全看我的本事。”她顿了下,说:“明天我们去听雨楼喝茶,看看协会要怎么选副会长。”
路无归“嗯”了声,她双手托着下巴在想游清微为什么要说能不能守住游家就全看游清微的本事。她想了下,没想明白,忽地又想起晏听雨来,悄悄说了句:“游清微,晏听雨身上有东西。”
游清微不解地问:“有东西?”
路无归说:“就像你中了大白的诅咒和脊椎骨里有大白的蛟髓身上有大白的气息一样,刚才那晏听雨,身上也有不属于她的气息。”
游清微问:“是什么?”
路无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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