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动,香气四溢,隐约有踢踏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倾城不自觉的压紧了呼吸。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满头银发,佝偻着身子的老人立在门前,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个形状怪异的拐杖,正侧耳倾听着。
“是玢儿?!”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将倾城吓了一跳。
老人家的嘴巴没动,难道,这是传说中的腹语?撄!
玢儿握着手里的铃铛,高兴道,“婆婆,你还记得玢儿啊!是玢儿没错。”
那老人的脸被凌乱的银丝盖住半边,倾城看不清她的五官,只看到露出的半边脸上,隐约有些淡粉色的疤痕。难道是多年前那次走水烧伤的痕迹?
“我听见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老人家侧着头,换了一个方向,似乎是想听得更真切。
“婆婆,我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我还带了另一个人,另一个你做梦都想不到的人!偿”
那老人猛的抬头,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倾城这才看得仔细,她那枯瘦干涸的脸上,纵横交错,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唯有那一双眼睛,却是长睫缱绻,只是那眼神却是空洞的,能够想象,那双眼睛,在没有失明之前,一定是个摄人心魄的所在。
“是不是……是大小姐么?”老人瞪着一双眼珠,仰起头,似乎想捕捉空气中更多的信息,那满头的银发,随着风,在微微颤动。
玢儿将那银铃放回树洞,听婆婆这么说,她拍手笑道,“婆婆,你好厉害,居然让你猜到了!”玢儿走到倾城身侧,拉着倾城走到篱笆门前,“这不是大小姐是谁,今儿我把她带来了。”
那瞎婆婆闻言,猛的倒退几步,扶住门框。倾城一惊,生怕她摔了,却不想眼前一晃,那老人家竟然不知怎么就到了她的眼前,唬得倾城差点摔倒,却被她一把握住了双手。
倾城闭住呼吸,不敢动作。
瞎婆婆的手干枯的好像树枝一样,她颤抖着手,一点点靠近倾城,倾城看了一眼玢儿,玢儿笑着点点头,倾城将自己的额头,靠上瞎婆婆的手,触碰到的那一瞬间,老人僵在那里。
紧接着,她便好似疯了一般,两只手抚上倾城的额头,抚摸着倾城的脸颊,倾城的头发,倾城的眉眼……
“好好好……你真是像极了他!这么多年了……哈哈哈,好好好,没想到我眼瞎了,还能看到他……雪心,你在天有灵,是不是也该瞑目了啊!哈哈!”干裂嘶哑的声音,就好像风吹进残破的木头里,响着吹古拉朽的声音。
玢儿被老人的举动吓住,一把搂住倾城的手臂,怯怯的看着,“小姐,婆婆她这是怎么了?”
倾城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无碍,遂上前道,“婆婆,我想看看我娘的遗物,您能领我们进去么?”
老人收住了笑意,颤抖着上前,“孩子,我老不死的,等着你来,已经很多年了,如今你终于来了,来,随我来吧……”
柴门轻开,倾城惊觉的打开了耳垂上的开关,脑海里一个机械的声音响起,“防卫模式开始!”
老人走在前面,倾城和玢儿紧随其后,脚边,一排排散发着香味的艾蒿,清脆可人。
倾城警惕的看着脚边的草丛,却没发现什么异样。约莫走了两步,倾城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吱吱,我肚子好疼啊,救命啊!】
【我也肚子疼……】
【这个瞎老太婆,我们不就是偷吃点花梗,她居然……救命……救……】
倾城一惊,停住脚步,朝一旁悉悉索索的草丛深处看去。
“小姐,怎么了?”玢儿拉拉倾城,倾城皱眉不言语,那草丛看和也就那么点地方,按道理说,应该很容易就看个一清二白,可是为什么,她近在咫尺,却始终没看到什么,但是刚才的声音明显是几只老鼠的声音。
抬脚就朝那草丛去,却被一柄拐杖一下止住了脚步。
“你要去哪孩子?”
倾城收回脚,“婆婆,那草丛里有东西!好像还受伤了!”
瞎婆婆一阵冷笑,伸出拐杖,一下子边跳开了艾蒿丛,只见那里躺着横七竖八的几个巨大的硕鼠尸体,而且还都是七窍流血的模样,死相狰狞。
“呀!!”玢儿猛的瞧见,吓得不轻,赶紧躲倾城背后,捂着嘴巴。
这老人家不是眼睛看不见么,怎么一下子就找到了老鼠躲在的位置,看样子,她是深藏不漏。
“怎么,丫头,看它们七窍流血是不是很恶心?!”老人家听倾城半天没动静,淡笑笑。
倾城摇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即便是硕鼠,也是一方生灵,怎么盗吃一些药草就死的这般惨。”
老人闻言,发出几声“咦咦”的干笑声,就好像重病的人,那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没想到,你不仅是他的女儿,就连着性子也这般像!”
他?哪个她?丰舒雪心么?她不是丰舒雪心的贴身侍婢,怎么着口气听起来不像很尊重呢!难道她嘴里的那个人,不是在说丰舒雪心?!
倾城思忖,却不想那瞎婆婆拐杖一转,一下子挡开倾城,倾城差点摔倒,紧接着又听见一阵挣扎。
【啾啾……救……命!】
倾城回头,见一只颜色艳丽的翠鸟,僵硬的蜷着脚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声息,紧接着一阵紫色的浓烟飘过,那鸟瞬间着了火,片刻成了焦炭。
刚才倾城所站之处,一颗数寸高的艾蒿草好似齿轮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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