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春生有孕脾性大得紧, 被他弄醒了, 火气十足, 一巴掌呼了过去,竟一不小心打在了他的脸上, 春生吓了一跳,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沈毅堂只黑着一张脸瞪着她, 就在春生以为将要动怒之际, 却见他忽然举着她的手低头在细细查看着, 嘴里愤愤不平的嘟囔着:“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小手都给扇红了···”
说着只伸着粗粝的手指在她手心揉捏着。
春生的心瞬间软乎得不成样子。
那日倒是难得没有什么脾气, 春生心中难免有些诧异。
到了第二日才晓得昨个夜里的那一遭。
其实宫里选了那么些个年轻漂亮的美人, 弄得蝶依、素素几个各个镇日紧张兮兮的, 其实春生心中倒还算平静,不过女人对于这一遭终究是大方不起来的,嘴上不说,心中到底有些意难平。
反倒是经历了这样一出, 想着昨夜那人那副庆幸后怕的模样, 不知为何, 春生嘴上渐渐地泛起了浅浅的笑意,倒是越发的放心了。
两个人在一起, 时间久了, 心便是相通的,她终究还是信他的。
记得那个时候,在尚且还并未曾入宫之前, 他忽然问她,问她信不信他?
彼时他刚入东宫,而她暂且留在了江家。
她看着他的眼,只微笑点头。
没有多余的话语,没有多余的解释,二人经历了这么多,自春生记事起,就已留在了他的身边,此刻,无须任何多余的言语,仅仅一个眼神,抬眼之间,早已心意相通了。
是的,她信他,他是她的主子,是她的天,彼时,他又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亦是她的爱人。
那个时候,对于她与他而言,路才刚刚开始。
前途漫漫,看似雍容华贵,其实仍是有无数未知的困难在前方等待着,往前走一步,这一生便再没有了退路了。
然而早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么?
在心被俘的那一瞬,早已没有了退路了。
也十足的庆幸,这一生,他从未令她失望过。
嘉逸八年,在封后的那一年,忽然收到了从苏州的信件,落款是冯苏氏,苏媚初的信件。
原来苏媚初年初时得了个小哥儿,她嫁到冯家第二年便生了个姐儿,后三年肚子便已无任何消息了。
他们夫妻二人对女儿疼爱有佳,丈夫对此从未有过二话。
然冯家子嗣单薄,到底是想要为其生个哥儿延续香火的,此番怀胎十月,生了儿子,凑成了个好字,儿女双全。
苏媚初在信中说此生已了无遗憾,十分知足了。
春生边瞧着,嘴巴亦是泛起了温和的笑容,心底也在为她高兴着,正低头瞧着认真,背后忽而伸出了一双手,将她的信给一把夺了过去,随即,后头只响起了一道低醇的声音:“在瞧什么呢?瞧得这样认真,连朕来了也不晓得到前头迎着去?”
沈毅堂举着信件一目十行的看了过去,末了,目光在信件落款处瞧了一眼,似有些惊讶,随即,只握着拳头置于唇边轻咳了几声,神色颇有几分怪异,忙抬眼瞧了春生一眼。
春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沈毅堂忙将信还给了她,坐在她身侧,让她靠在了他的怀里,半晌,嘴里只含糊不清道着:“与她怎地还有往来?”
春生闻言扭头看着他,半晌,只挑眉笑着道着:“如何就不能来往呢,她到底是我的表姨不是?”
沈毅堂闻言,面上便有些悻悻地,双眼有些躲闪,不接她的话了,半晌,只低声嘟囔着:“这八竿子打不着的破亲戚还联系作甚···”
声音有些小,春生没有听清,问他在说什么,沈毅堂忙转移着话题道着:“还有两个月便要临产了,现如今才四月底便已热起来了,回头六月生产,可不得遭罪···”
说着,只忙打发人过来询问,一应是否准备妥当,内务府送来的东西可还精心,诸如此类云云。
原来这会子春生肚里正怀着琛儿呢,不像前两胎那般吃力,这一胎轻松急了,肚子里安安稳稳的。
自有喜事儿起,是吃的也好,睡的也好,以至于时常令春生苦恼着,未免太过于安稳了吧,简直平静过了头,为此,时常宣太医诊断,太医道胎儿健康得紧,这才放心。
此刻,正说话间,只觉得肚子里被猛地踢了一脚,春生大惊,嘴里惊呼了一声。
沈毅堂忙低头查看,只瞧见她的肚皮被踢的一团一团的凸起了,沈毅堂亦是诧异连连,忙伸手小心翼翼的去轻抚着,嘴里却是骂骂咧咧道着:“兔崽子,你轻点,你老子都舍不得用这般大的力道,你倒好,你就可劲折腾吧,回头出来了,看怎么收拾你···”
被这么一吓唬,肚子里果然没了动静。
沈毅堂与春生莫然对视了片刻。
半晌,春生只瞪了他一眼,嘴里不满道着:“好不容易肚里有了些动静,你瞧,被你这么一吓,这下好了···”
沈毅堂只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道着:“爷哪里晓得,他胆子那样小···”
见春生板着一张小脸,面上有些不快,沈毅堂忙嘴里的“朕”都忙收回了,变成了“爷”,又忙伸着大掌往她肚子上轻柔的抚着,轻声细语的安慰了肚里的小家伙几遭,脸色这才渐好。
二人靠在榻上有一遭没一遭的说着话,原来这一日沈毅堂在朝堂上遇到了不快之处,便是退朝了,见了春生也忍不住一连着骂了几句“老迂腐”,春生便也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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