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起,活不起,病不起,死不起。
这是现在对物价渐长的一句形像形容。武汉的墓地不少,但大多数地方管理不善,环境又差,而九峰烈士陵园这里却不在此列。
张无忌小学的时候就来过,那是学校组织的纪念革命烈士的主题班会。
只是陵园附近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做着出售纸钱香烛等生意,现在居然还有纸别墅,纸车纸人纸手机纸麻将出售,没有纸发电机,你们确定下面的人能用手机通讯么?
很多人都是附近的居民,山多,路窄,何龙锋把车停在山脚,和张无忌步行了二十多分钟,来到山腰一处独房门口。
昨天刚下过雨,一条通往门口的泥泞小路早已被踩得面目全非,黑漆漆的小屋看上去鬼气森森的,就象是电影里面那种会发生恐怖事情的凶宅一样。
脚下的泥踩上去嘎吱直响,就象每走一步都踩到一只蛤蟆,好不容易走到屋子门口,何龙锋挑开警戒线,拉了一下墙边的扯线开关,这年头这样旧的电灯可真不多见。
昏暗的灯光下,这间并不大的破旧小屋更显得简陋而阴森。房间里一半放着大批大批的纸钱和元宝、蜡烛等物,而另一半则堆着在夏天更显得臭不可闻的垃圾废品,什么报纸、塑料饼什么的,那些饮料瓶里残留的汁水吸引着一些小虫肆无忌惮的飞来飞去。
张无忌皱着眉,捂着鼻子,不时用手赶开那些一见到灯光便变得更加嚣张起来的飞虫。
“自找苦吃。”
何龙锋看了他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
屋里空气很闷,那些放置着的纸钱和垃圾味道混合在一起,经久不散,闻了让人说不出的难受。
这是一间很旧的老式房子,还有一个横着伸到外面的烟囱,下面搁着一个已经很少见到的煤炉子,地上有一团很明显的焦痕,用白线画着个圈。
张无忌虽然皱着眉,捂着鼻子,但是却没有退出去,而是和何龙锋一样在乱糟糟的屋子里,用心的寻找着有用的线索。
见他真有心帮忙,何龙锋惊讶他倒不怎么娇气。
可一个学生,能帮得上什么忙?难道个个都是柯南?
“地上的圈就是当时尸体被发现的地方,门口的鞋印就只有一个人的,当然现在已经有很多人来过了。”
“尸体已经检查过,证明是被雷劈的。”
“那疑点是什么呢?你的保险女朋友为什么怀疑有问题?”
“因为一张保单。”何龙锋发现了这句话里的小陷阱,却并不介意的跳了进去。
“死者今年刚好六十岁,几个月前还没满六十岁的时候买了一份意外险,其中有一条就是,如果遇到雷电身亡,那么将获得一百万的保险赔偿金。”
怪不得何龙锋的朋友会觉得这件赔偿案会有问题了,是个傻子都会觉得不对。
保险观念在华夏根本就不算普及,特别是针对一些山区或者贫困家庭来说,过日子的钱都不够,还买什么保险?
可是住在这种破旧地方,连垃圾都捡的独居老人,怎么可能会这么有保险意识,而且偏偏在六十岁这个保险允许购买门槛上买了份包括雷电为约定条款的意外险,偏偏还就被雷给劈死了?
但问题也来了,按道理说在雷雨天,一个人呆在家里没有特别举动的话,一般是不可能会被雷给劈到的。
现场虽然杂乱的东西很多,但烟囱是砖石的,纸钱和塑料等垃圾并不导电,死者如果是有意求死,用自杀来骗保,那么他是怎么做到的?
尸体倒下的位置并不靠近门口,窗口则是堵死的,如果这真只是一场意外,那只能说明这个人老天铁了心要带走。
“保单上的受益人是谁?”
“死者的孙子。”何龙锋已经不再把张无忌当成是玩票的性质了,他的这个问题很关键,尽管受益人未成年,可是如果这起案子找不到问题,保险公司就算闹上法庭也一定会被判负。
因为受害人是弱势群体,法官在考虑这一点的时候,很有可能会把利益归于弱势群体一方。
“死者和孙子相依为命,儿子和媳妇好几年前就因为车祸过世,而在半年前,死者被查出了——胃癌晚期。”
哪怕是外行,也能大概猜出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和孙子相依为命的老人发现自己有了不治之症,为了还在上学的孙子,决定用伪造意外现场来掩盖自杀的真相,骗得一大笔保险赔偿金。
可现在的问题,他一个独居的老人,是怎么做到的呢?
没有任何可疑的导电物,如果死者真有本事让电能击中呆在家中的自己,那也真算是意外了,这钱赔得没有任何问题。
“警察怎么说?”
“没有任何证据的话,也只是说是意外了,反正赔钱的又不是他们而是保险公司。”
何龙锋的话里面,明显有着某种指向性的嘲讽,他摸出一根烟,想了想,又放回烟盒里面,这里是还没有结案的现场,不允许抽烟。
“哎,你问的问题倒是蛮专业啊,有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等我一会。”
张无忌说着,打开手机照明功能,出门去了。何龙锋还以为他是受不了去透透气,过了没一会,张无忌便进来了,二话没说,拎着那个煤炉又出门去了。
“有发现?”
何龙锋又不傻,忙跟了出去,只见张无忌把煤炉放到屋外烟囱出口的下面——还能依稀辨别出地上已经有三个煤炉脚压出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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