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胡子在前面带路,走了一段后,停了下来,左手边有条小巷子。
在这条小巷子深处,没有灯,看不了多远。
隔着老远,孟樊就闻了小巷子深处,传出一股令人反胃的气味。
像是生活垃圾引起的,又像是人口太多,杂居在一起,散发的那股很久都没有清理过的酸臭气。
巷子口跟门神似的站着两个青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淡的,都挺强壮。
“赵四哥在吗?”管胡子从兜里拿出一包烟,给两个青年各自递了一支。
两个青年接了烟,夹在耳朵上,但两个人的态度并没有因此好上一点。
其中一个青年冷淡的说道,“管胡子,你不知道规矩还是怎么的,这个时间点,我大哥已经睡了,你要有事,明天再来吧。”
管胡子无奈,回头瞥了下孟樊,意思是我也没办法,你都听见了吧,人家不让进呢。
孟樊眯了下眼,在旁开口道,“我急着用钱,通融下吧。”
管胡子一听,知道孟樊的意思了,当即赔着笑,对那两个青年说,“两位兄弟,是这样的,这两个人,是我朋友,手头有点急,而且你也看到了,他们体格很棒,一次能卖不少。”
两个青年一早就在打量孟樊和小罗,因为能被带到这里来的,没别的可能,多半是来卖血的,作为看门人,他们早就习惯了去打量来人。
他们倒是能看得出孟樊跟小罗两个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用来当血奴,是真的不错,血的质量好,一次性能抽很多,有赚头。
但是他们更熟知赵老四的脾气,过了十点一定得睡,要吵醒他,到时候免不了一顿揍。
权衡了下,两个青年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不行,管胡子,你们还是明天来吧,反正晚上也没办法抽血,明天早上一早你们过来,直接跟车去抽血地点,当场能拿钱。”其中一个青年说。
孟樊见两人这么说,靠这种耍嘴皮子的方式说服对方,肯定是没指望了,当即朝前迈了两步。对他而言,从门口开始打,或是进入到里面,直接拿赵老四开刀,区别不大。
“要不,今天就算了吧。”管胡子一看孟樊这架势,连忙拦住他,轻声说,“这里是赵老四的地盘,要真动手,很吃亏。”
孟樊轻笑,他很清楚,管胡子这么说,绝非是替他考虑,主要是担心自己惹麻烦。
可聂曦的父母,已经到这里来了两天,再过一晚,危险难料,也就是说,时间可不等人!
“管胡子,你特么骗我是吧,说是以你的关系,肯定能骗进门去,现在你说不行,是不是等着坐牢!我告诉你,局长那里,你回头自己想好怎么交代。”孟樊一把揪住管胡子的衣领,厉声质问了句。
管胡子一听这话,当场吓得腿软,“我……”
孟樊的话里透露出了两个重要的信息,一是管胡子欺骗赵老四,二,局长!
这两个信息,一下引起了两个看门青年的警惕。
“你们是警察?”两个青年几乎一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
“对,我是警察!”小罗咬了咬牙,配合孟樊说了一句。
“好你个管胡子,你特么脑袋不想要了?”一个看门青年咧了咧嘴,难得一笑。
对于孟樊和小罗表明身份,他们一点没放在眼里。敢到木兰街来闹事的,即便是警察,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不是,我真没……”管胡子脸色惨白,里外不是人,心急得要命,想要解释却解释不通。
随着两个看门青年嗓子一吼,不远处街道上吃烧烤的几个青年,陆续站起来,随手从椅子下面抽出铁棍、砍刀等武器,或拿在手上把玩,或扛在肩头,朝着孟樊和小罗两人围拢过来。
小罗贴近孟樊一些,轻声道:“这里人不少啊,真要开干?”
孟樊拍了拍小罗的肩膀,“湘南市是我的地盘,用不着你动手。再说了,玉和县的警察身份,在这里未必能起到作用,你站在边上看看热闹。”
小罗苦笑,还从来没见过像孟樊这种人,自信起来简直有点目中无人的意思。
不过,当天孟樊一个人抓了一群人贩子,送去警察局,他当时虽然没在现场,倒也有所耳闻,所以心里头略有好奇,不知道孟樊到底有多能打,敢放出这样的豪言。
两个看门青年身上都带了武器,反手从背后抓了一下,抄出了半米来长的长西瓜刀!
“我看你们是忘了上次你们的警察队长,手筋是怎么断的了。”其中一个青年冷哼一声,朝着孟樊直接劈砍过来。
管胡子吓得抱头蹲在地上。
孟樊抬起一脚,踢中这攻向自己的青年手腕,再反脚一踹,直中对方胸口。
那青年飞出去两米来远,撞进小巷子旁的围墙上,跟挂在墙上的画似的,停了得有两秒钟,才啪嗒一声摔落下来,他用手支撑地面,努力了两下,都没能站起。
另外一个看门青年,没有扭头看,抄起西瓜刀,迅猛得攻向孟樊。
孟樊在踢先前那青年手腕的时候,对方的西瓜刀,飞到了半空,他伸手接过,跟后来的青年一通对劈。
就见寒冷的刀光闪动,两人互砍了得有十来个回合。
对面青年连连后退,身上已经留下了十来个刀痕,特别是脸上,划拉了几道很深的口子,已然破了相,手上的刀,早不知道哪里去了。
而孟樊则一点事没有,脸上竟还带着镇定自若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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