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太后倒了。
小皇帝赢了。
这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
虽说可能是皇帝懂的卧薪尝胆,忍辱负重蓄养势力。
可是,谁不知道太后的手段?
说倒就倒,一点预兆都没有。
怎么可能?
是啊,若不是她有心想死,怎么可能让他们得手?
关押太后的牢房可不像一般牢房那样污秽。
太后会不会力挽狂澜谁都不知道。
更何况,那样干净的女子,谁又舍得将世间污浊展现在她面前。
殊若坐在下人特意送进来的软床上,摩挲着自己的袖口。
她还真是……每一次穿越都要光顾一下天牢才成啊。
在这里住了几天?
三天?五天?十天?
殊若不在意这些。
外头的人急,她可一点都不急。
事情的发展都在意料之中,又有什么可急的。
其实,外头人何止是急,简直是要发疯!
本来朝堂之风一股脑倒向太后,只有以商御史为首的少部分人忠诚于皇帝。
如今连夏家都倒戈相向了,小皇帝趁机肃清朝堂可怎么办!
话说,这朝堂被殊若不知道换过多少血,有能力辅佐皇帝的她都记载成册。
至于东西,涂清祀很快就能看到了。
那些明面上的,站在议政殿里的大臣们,都只是虚晃一招的摆设罢了。
若要治罪太后,就必须有罪证,压了犯人进天牢,自然要去抄她的家底。
太后寝宫,平时可是连皇帝都不敢进的。
这算什么?
近乡情怯?
涂清祀一想到要踏入殊若的闺房,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呵,人都要被他杀了,还有什么不自在的。
涂清祀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人前风光无限的太后,寝宫竟然如此素雅。
焚香、煮茶、抚琴。
只有这些。
梳妆台上,连首饰都没几件。
殊若爱玉,爱木,似乎与大自然浑然一体。
书房里,在很显眼的位置摆着一些东西。
皇帝需要的东西。
龙凤玉玺,几册手稿。
涂清祀随手翻了翻手稿,便猛然一震。
不仅仅是官员名册,后宫开支,国库收益,全部应有尽有。
这是真正把整个天下都掌握在手里了!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败?
涂清祀尚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殊若特意做好给他的。
若是以一个一般皇帝的想法来看,这便是某人爱权势爱财富的表现。
所有事物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说明此人冷血无情,只相信自己。
不是么?
所以,殊若在赌。
赌皇帝到底相信眼睛看到的,还是相信她这个人。
可是涂清祀此刻在纠结的却是太后为何那么容易就被抓住。
那么聪明,那么强大,一只手就捏死他。
为什么会败?
难道说,就是因为太聪明,所以聪明反被聪明误?太强大,以至于太过轻敌?
总觉得,那个女人绝不会是这样的。
跟在皇帝手下的人自然也有这样那样的疑问,但是他们统一了意见,不管怎么样,太后捉到了,就一定不能留。
万一她真的有后手,也要把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但是要涂清祀下这个决定,谈何容易?
商素节一旦想起那天太后看她的表情、对她说的话,就不禁一阵寒栗。
人都是自私的,若要在自己和别人之中做选择,很少会有人犹豫。
所以商素节作为未来皇子的母亲,有这个权利去吹枕边风。
她把太后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告诉了涂清祀,对他说,太后是真的想杀他。
那么多人都在等着呢。
该查的查,该杀的杀,就只有太后没有发落了。
所有人都说,错过了这个机会,下一回,便是他们的死期。
涂清祀知道,这个决定并非只关乎他一个人。
他手里攥着多少人的性命。
是啊,国家、天下、百姓……和夏太后一个人。
怎么做选择,还不够明白么?
一杯毒酒。
是最好的结局。
黑暗中,殊若微微睁开眼,望向牢门。
身怀六甲的贵妃娘娘被人簇拥着踏入这个狭小的空间。
殊若若有似无的笑了笑。
涂清祀,还是这般懦弱。
他见不得她死在他面前。
商素节见到殊若,骨子里的畏惧丝毫未减,但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惜之意。
太后,对她其实是很好的。
只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殊若看着宫人端进来的酒壶,翩翩然起身,“贵妃可是来送哀家一程的?”
商素节神情莫名的看着她,“你不怕死么?”
殊若勾了勾嘴角,“人都有一死。成王败寇,既然哀家棋差一招,哀家认了。”
商素节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微微叹息,“虽说你不是皇上的生母,但皇上一向敬重你。你又为何要为了权势,与他作对?”
殊若垂下头,抚过自己的发,“你觉得……哀家当真是为了权势?”
商素节睁大眼,“不然,你是为了什么?”
殊若抬眸,意味深长的笑了,“商素节,你当真以为,自己腹中孩童,是皇上的子嗣?”
……
另一边。
赐了毒酒下去,涂清祀却在寝宫里左右踱步。
不管是心脏还是大脑,都乱的好像不属于自己了!
门口传来嘈杂声,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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