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宝宝们气鼓鼓,不理袁宁了。它们才不要可爱!它们一定要长高!
袁宁看着人参宝宝们生气的模样,一乐,突然想起小时候章修严也爱说他矮。他那时的表情大概也和人参宝宝现在一样吧?怪不得大哥老爱逗他呢!
袁宁和人参宝宝们一起躺在岩石上,沐浴在四周亮亮的光里头。这几年来他和大哥天底下所有的兄弟一样维持着亲近却不亲密的关系,见面的次数少了一些,通电话的次数也少了一些。一切都很好,那种潜藏在心底的暗涌逐渐平息,余留的只剩平静而浅淡的兄弟情谊。
本来就是小孩子的胡思乱想!袁宁又眨巴了一下眼,把这句话再次翻出来对自己说了一遍,也就心安理得地回想起过去的种种来。那些天天一起早起、一起跑步、一起写字、一起看书学习的日子,每每想起来都像还在昨天一样。
袁宁翻了个身,和人参宝宝们说起话来:“开学以后我要去首都了,大哥还在首都,我是不是可以去大哥那边住呢?”想到章修严这几年在彼此间划出的距离,袁宁又摇了摇头,没等人参宝宝们回应就径自往下说,“还是住宿舍好了!首都大学的宿舍环境很不错!”
人参宝宝们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每次提到那个“大哥”,袁宁都有些不对劲呢!
袁宁也没再开口,继续躺在小河旁,听着哗啦啦地流水静静流淌。小河环抱着宅院和一望无际的良田跑了一圈,又重新回到池塘里,微风徐徐吹来,水面上泛着粼粼波光。
袁宁第二天一早醒来,去华亭棋社找周聿林。他和华亭棋社的人都很熟悉了,老周见他来了也不用招呼,告诉袁宁周聿林在楼上就继续和人下棋,一边下一边骂咧:“你这臭棋篓子,肯定又趁我不注意偷棋了!”原来是老周一个老朋友来找他。
袁宁沿着木楼梯上了楼,瞧见周聿林站在阳台上给仙人掌们除虫。周聿林比袁宁要大三岁,如今高高瘦瘦,模样周正。见袁宁来了,周聿林停下动作:“这么早就过来了?”
“不是说今天那位相川先生要过来吗?”袁宁说,“听栾哥说他好像输得脸上没光,要带人过来找回场子。”栾哥指的自然是栾嘉,长大一些以后,袁宁就不再喊“栾嘉哥哥”这样的称呼了。
周聿林一点都没有因为连赢六年而骄傲自满。他皱起眉头,问道:“带谁过来?”
“栾哥说有可能是西川江。”袁宁说,“看来你真的让那位相川先生输狠了。”
相川志野,老周以前的养子。老周家里人大多数死在岛国人手上,得知相川志野身上流着岛国的血之后老周接受不来,把相川志野给赶走了。从六年前开始,相川志野每年都会回来华亭棋社砸场子——并且每年都会输给周聿林。这一次相川志野把帮手也搬来了,是如今被称为“亚洲第一人”的西川江!
西川江这些年从来没输过,这种毫无败绩的情况是非常罕见的。不过西川江是一个真正热衷于围棋本身的人,他的生命仿佛与棋盘连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与围棋有关。相川志野能请到西川江当帮手,大概是因为他告诉西川江这里有个很不错的对手。
周聿林听到袁宁说出“西川江”三个字,心脏莫名地多跳了一拍。这种感觉是非常奇妙的。如果是六年前,他听到这名字只会觉得“哦,一个下围棋很厉害的人”。可在和袁宁、和相川志野切磋六年之后,周聿林和围棋有了更深的羁绊。他没有主动参加各种比赛,也没有申请加入华国棋协,只是偶尔看看赛事录像作为平时消遣。
西川江要来吗?周聿林说:“挺好的。”
袁宁看着周聿林认真的脸庞,有预感这一场会面可能会改变自己这个挚友对未来的选择。他说:“是挺好的,你这么厉害,是该会一会西川江这样的对手了!”
周聿林说:“我不算厉害。”
相川志野果然带来了西川江。西川江在相川志野再一次输给周聿林之后,便礼貌地向周聿林提出由他来下一局。周聿林看着彬彬有礼的西川江,心里那种莫名的感觉变得更为强烈。他说:“前辈相邀,却之不恭。”
西川江朝周聿林笑了笑,两人友好地落座。
结果周聿林输了,输得非常惨烈。他像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幼童一样,被西川江接二连三地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输得很不体面。
老周和他的老朋友在一旁看得吹胡子瞪眼,但谁都没勇气捋起袖子坐下去说:“和我来一局!”即使已经在录像里见识过西川江凌厉的棋路,真正面对这种可怕的气势还是让人难以承受。
周聿林看起来非常平静。他很有礼貌地向西川江道谢:“多谢前辈指教。”
西川江说:“你很不错。如果你有足够的经验,应该可以成为我的对手。”这话的意思是周聿林现在还称不上是他的对手。
相川志野和西川江走后,周聿林和平时一样照顾仙人掌、看书学习。直至他们几个人一起踏上前往首都的火车,中周聿林才把自己的决定告诉袁宁他们:“我要加入棋协。”
所有人都很赞同。谁都看得出周聿林在围棋上的天赋,只是周聿林一直表现出对围棋没什么兴趣的态度,袁宁他们也就没劝他往这条路上走。袁宁大致能猜出周聿林选择加入棋协的原因——在和西川江对局时输得那么惨,周聿林心里还是不甘心的。袁宁对周聿林说道:“不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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