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颊越来越苍白，沉睡的时间越来越久，有时候一天能睡上二十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
又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他的咳嗽声惊醒了沈白，沈白抱着他，开了灯，“阿曜？”
“我想出去走走。”秦司说。
沈白连忙起身去换上衣服，正在角落睡觉的布偶也醒了，喵呜喵呜叫着。
深夜，城堡外的卢瓦尔河谷幽静而神秘，倒映着天上的星光白月。
秦司靠在沈白的肩膀上，沈白给他套上一件大髦，他的眼睛看着卢瓦尔河谷，“我突然想钓鱼了……”
沈白侧头吻了吻他的脸颊，“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他起身回屋连忙拿了鱼竿鱼饵还有水桶，走了出来。
天本该是黑乌压压的一片，但是这一晚，月光太明亮，照得连草上的露珠都能看见。
沈白和秦司靠在一起，手里拿着鱼竿钓着鱼。
秦司是钓不起鱼的，他连提竿的力气都没有，都是沈白在一边帮忙，看鱼竿有动静了，忙把秦司拉鱼竿。
秦司忍不住笑了一下，笑容很浅，但是该死被沈白看到了，他发愣，最后也笑了起来。
这一钓直到太阳初生，黎明到来。
沈白还握着秦司的鱼竿，夕阳到来那一刻，他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有露水从眼皮上面掉了下来。
“阿曜，出太阳了……”他轻声道。
秦司在他身边没有回答。
沈白便没再出声，他的目光看着夕阳，阳光慢慢透过云层照了下来，当阳光从水面覆盖到沈白身上的时候，沈白整个人的身体开始暖和起来，而身边的人，身体依旧冰冷。
布偶在沈白旁边喵呜喵呜的叫着，沈白松开握着鱼竿的手，将秦司握鱼竿的手扳开，然后将人搂在怀里，蹭了蹭他的头发，“阿曜，天亮了。”
“夕阳很美……”
“我们昨晚钓了多少条鱼来着？”
沈白低头，看了看水桶，“一，二，三，四，五，六……我们钓了六条鱼。”
他抬头：“要不要待会儿煮水煮鱼。”
“不过我得先去买点花椒……”
“阿曜，吃完水煮鱼我们要不要再去一下那个葡萄庄园？”
“不过听说葡萄已经被摘完做成葡萄酒了……”
“阿曜，你父亲出来了，他虽然做不成官，但是你舅舅会让他过上不错的生活。”
“阿曜，你知道吗？去京都大学的第一天，我杀死了我自己的妈妈。”
“她满脸笑容，说自己解脱了。”
“你不是曾经很喜欢那个赵绪吗？他现在脸被我毁了，估计去做整容手术了……”
“阿曜，我们先回去，换衣服，好不好？”
沈白起身，抱着秦司回到房间，给秦司洗了一个澡，然后换上白色的礼服，自己也换上了一身。
他在城堡外摘了两朵红玫瑰，用夹针一人一朵别在两人的胸前。
床套，床单，枕头被他换成了大红色。
他握着秦司冰冷的手，面带微笑道：“新郎，你是否愿意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将永远爱你身边的这个人、珍惜他直到地老天长。你是否愿意承诺你将对他永远忠实。”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笑道：“我愿意……”
“第二个新郎，你是否愿意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将永远爱你身边的这个新郎，珍惜他直到地老天长。你是否愿意承诺你将对他永远忠实。”
他模仿秦司的语气，“我愿意。”
“礼成，请新郎拥吻新郎。”
他低头吻了吻秦司冰冷的唇瓣，舌头撬开秦司的牙齿，两人唇齿交缠，沈白温柔的和秦司进行了最后一场没有回应的缠绵，一切过后，他点燃打火机，扔到了窗帘上。
窗帘很快燃起，火势凶猛将两人拥抱的身影吞没。
救火车赶到将火熄灭后上楼，只看到两具骷髅拥抱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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