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杀气好似无声的潮汐，瞬间弥漫开来，冲荡着整个房间。
而被陈牧杀机锁定住的老人，首当其冲便感受一股冰寒覆盖住自己的身体，让他有一种置身冰窟之感。
而一旁的纳兰媃与蓝灵虽然感受到陈牧的杀意，却都一脸愣然的看着陈牧，不明白陈牧为什么会对老人动了杀心。
目光凌厉的望着面色苍白的老人，陈牧沉声问道：“我很佩服你的毅力，同样也佩服你对破解人体密码的执念。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你的研究成果落到某些为祸世间的坏人手中，会引发出什么样的后果？”
本来还有些不明所以的老人在听到陈牧的话后，突然愣住。随后整个人都陷入到沉思之中。
“陈牧，你是不是想多了？”蓝灵皱着眉说道：“只要把这个研究成果好好保护起来，不就行了？”
“保护起来？”陈牧眼中的杀意没有丝毫消散的迹象，冷冷问道：“试问，这世界上，有多少人能经受的起从凡人变成超人的诱惑？又有多少人能在明明知道它的效果后，而不去使用它？就比方说他……”
说话间，陈牧抬手指点了一下面色已经苍白无血，好似想到了什么的老人，“你们看看他，在他研究出成果后，在第一时间用了它，他开启了身体界限。然后，就是你们……”
陈牧转头看向纳兰媃与蓝灵，郑重的说道：“炽天使随时会出现，在得到了这种药剂之后，你们有没有想过找一些手下，让他们变得强大，然后一同对抗炽天使？”
纳兰媃和蓝灵愣住了，因为陈牧说的一点没错。在刚才她们得知了这种药剂的出现，第一时间便是如此考虑的。
“连你们都是如此想，而且还要利用这些药剂让自己或者身边的人强大起来。那么谁又能保证某一天连我们自己都无法保护这种药剂的配方时，在让它落到一些有野心的人手中，那又会引发出怎样的后果？”
“可是，那又如何呢？”纳兰媃看着陈牧，目光带着温柔，“即便没有那炽天使来杀我，我都要死了。而我死之后，哪里还能管他洪水滔天？！”
陈牧愣住了，随后便想起纳兰媃的生命貌似已经没有多久了，然后，他沉默了。
是啊，纳兰媃的生命已经不多了。
而那药剂，说不定真的可以帮助到纳兰媃打开下一层身体界限！
自己只考虑了药剂也许会带来各种意料不到的危害，却没有想过身边的人正在与死神跳舞，随时有可能会离他而去。
在以前，陈牧也从来没想过做一个救世主。他只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一些他认为是对的事情。
可是他所认为是对的，却代表能被所有人认同与接受。
就好似刚刚纳兰媃说的那样，她都已经要死了，哪里还能管的别人死活。
而他自己能眼睁睁的看着纳兰媃死去吗？
答案是不能！
想通了之后，陈牧身上的杀意，突然消失不见，随后目光落到药剂上面。
这种药剂从研制出来，也只有那老人用过，到底会有怎样的效果，只有亲身体会的人才清楚。
尤其是这种药剂对开启了第二层和第三层界限之力的强者有没有用，还是一个未知数。
如果能帮助纳兰媃尽快开启第三层界限，那当然是好的，那样的话纳兰媃也不会在一年后死去。
可万一出现弊端，反而加速纳兰媃的死亡，就得不偿失了。
陈牧不能让本来就已经生命无多的纳兰媃去冒这个险，同样他也不能让蓝灵去做试验。
最后，陈牧便决定自己先试一试药剂。
陈牧伸手拿起其中一支药剂，在所有人来不及阻止下，毫不犹豫的扎进了手臂。
看到这一幕的纳兰媃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陈牧的意图，这让她看向陈牧的眼眸变得更加柔腻，柔情似水。
蓝灵目光中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异彩，愣愣的看着陈牧，好似陷入到沉思中。
感觉着药剂渗入血管的凉意，陈牧渐渐闭上了眼睛。
“小心，它的能力就是激发人体现在潜力，会有两到三个小时的发作期。并且在这个时间里，你会很痛苦，会出现一些无法控制的危机……”
一旁的老人连忙解释起药剂的作用与副作用，并且还有一些注意的事项。
老人同样很紧张。
他甚至也想明白了陈牧在担心什么。
可是这些药剂是他毕生的研究成果，就如同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一样，他也不想让药剂埋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警告……检测到基因药剂摄入，类型……诱发类，此类药剂可能产生未知效果……是否拒绝？”
‘零’的话语声陡然间在陈牧的脑海中响起。
因为陈牧的大脑内有纳米电脑芯片，‘零’可以探查到陈牧身体上的任何变化，甚至也有办法加以阻止。
可陈牧却缓缓摇头，“不，你做好记录就行。”
“指令接受，监视中……”
‘零’的身影陡然间在众人的眼前浮现。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没有经过陈牧的同意下，自行出现在外人的眼中。
如果这时陈牧去观察，可以发现本来表情麻木的‘零’，那张虚拟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担忧之色。
这对于一个本身就不属于正常生命，反而更多归属于电子产品的智能生物来说，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人类的情绪？
她是在什么时候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