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我听雷德说,你们弃民中食不果腹,甚至时常有将人饿死?”
弃民族长不知秦锋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答道:“是,是的。”
秦锋意味深长地道:“那今日的晚宴可有些奢侈了啊。”环顾四周,所有坐在这屋内的弃民,哪有一个是瘦骨如柴的模样?甚至其中还有两个胖子。
弃民族长吓得脊骨都升起了冷汗,献笑道:“这,这不是因为巫士大人莅临,这才破例了啊。”
这谎言自然是漏洞百出。秦锋懒得点破。点破又如何?义正言辞地训斥一番,然后让难民们过来将他活撕了,最后再选出一个人做族长,最后重蹈覆辙?人性,向来便是如此罢了。
人,之所以为人,自诩超脱与qín_shòu分割界限。不是因为道德有多高尚,只是因为有着智慧,懂得学习,懂得去思考罢了。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无欲无求的,那才是圣人。
秦锋杵着头,有些无奈道:“这样啊。不过你有这份心的话,还是多用在你的族民之上吧。毕竟族群强大了,你的族长之位也才能坐的牢固啊。”
“是,是。”弃民族长不停地点头,犹如小鸡啄米。心中不禁狂喜,毕竟身居族长之位数十年了,直觉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位巫士大人的话语间似乎打算提携整个族群一把。
一时间,秦锋觉得有些索然无趣。便起身招呼领着三人便当先离去。瞧着雷德,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大盘的食物都被他吃了一干二净,正在吮着手指。
秦锋不由好笑,一手拍在肩膀上:“走吧。以后比这还好的东西,你想吃多少,便会有多少。”
……
太阳终于升起
弃民营地不远处的村寨土墙之上。金乙又打了一个哈欠:“该死的,这么晚了还不来接岗,睡死在婆娘的肚子上了吗?”说话间本就很小的眼睛一眨一眨,都快眯着了一条缝。而眼神却越来越朦胧,远处的树丛似乎都靠近了一点。
“等等?树丛靠近了?”金乙一个机灵,定眼看去。似乎是一群弃民再向村寨缓缓的行来。
“啊,啊。”金乙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人影还在十余里之遥,却是吓得跌了几个踉跄。
金乙永远也忘不了那份恐惧,三年前弃民袭城,哥哥为了保护自己,被一个骷髅一般的人拦腰斩断。还好那弃民没注意到躲在地下室的自己,最后只是跑进厨房和寝居,拿了食物和衣物便走了。
只留哥哥着地上哀嚎着,无助的爬行着,最后爬在了地下室的暗门上,猩红的眼珠与自己对视,哀求着帮忙给自己的一个痛快。
但是自己却被吓破了胆,别说是帮助哥哥解脱了,浑身瘫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终于足足过去了数分钟,哥哥才在痛苦中窒息死亡。到死的时候,眼珠都死死的撑着,死不瞑目!
足足数息后,金乙才回过神,扯着嗓子大叫着:“敌袭!弃民敌袭!”
刹那间,整个村子躁动了起来,士卒首先集合向土墙跑去,随后农夫、妇孺也是提着农具前来支援……
秦锋望着前方土墙涌动的人影,哑然一笑道:“看来对面的人抱有相当的戒心啊。”
冥一摊手:“所以城主大人,你还确定能说服他们?”
秦锋:“试试看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又招呼着弃民族长,命他们放下武器,不要结阵。
待众人走到了半米开外,土墙之上的巫民早已是张起了弓弦。
秦锋当先走出数十米,开口道:“诸位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
未等一句话说完。土墙上一个双手抱胸的壮汉吐了一口唾沫,冷笑道:“哼,不过数百米人。我敢打我们城寨的主意!放箭!”
“放箭!”
一声令下,数百流矢便抛出。秦锋面色一变,若是这些流矢落入人群中至少会死伤数十人。
瞬息间,秦锋出现在了数十米高空之上。手中祭出了一个风团。
凌风卷影!
刹那间,狂风肆掠,吹得数百米外的旌旗猎猎作响。一团漩涡状的气旋在空中形成,数百只流矢无一不被卷入其中。待数息之后,气旋散去,才无力的落在地面。
唯有秦锋,还立定在天际。
一众士卒仰头望着,面如死灰:“是,是巫士。刚才我们冒犯了巫士大人……”就这么霎时的功夫,有人悄悄逃了,更多的人丢弃了武器瑟瑟发抖。没有胆敢反抗。
这,就是修行者的力量!不是凡夫俗子凭借着数量便能战胜的。
而弃民这一边,自然是狂热崇拜的呼喊着,注视着秦锋。
雷德更是激动的浑身颤抖,虚弱的身子紧握着双拳,不由道:“大丈夫当如此诶!”想起自己生来体弱多病,父母早亡。自己在族中受人欺凌,作战时总是冲在最前,落难后总是最先被舍弃。又身患重疾,早已是心如死灰。而就在昨夜,秦锋大人竟然邀请自己去作他的向导!这是何等的荣耀与福缘啊!
一道微亮的光芒,终于指向了前进的方向……
秦锋立在半空,低头凝视着土墙上恐惧的人影。果然,只有在力量的衬托之下,才有谈判的资本。叹了口气:“可以谈谈了吗?”
没有人敢答话,足足数息之后。一个颤颤巍巍,只剩皮包骨连发须都掉光的老者走了上来边说边道:“老朽柘木,巫者前辈,不知您所来为何?哦,不对!你,你是修真者?”待终于发现秦锋逸散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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