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旬鸣破便背着兰蕊来到了这满是乱斗痕迹的小巷,他见巷中是又横又竖的冰山,立即走去查探,只见其中两座冰山相对着撞在一起了,两山尖都被染成血红,冰碎也撒了一地。
兰蕊闻到了血腥味,焦急问道:“找到浮画哥哥了吗?”旬鸣破答道:“没有。”他说罢又抬头看了看楼上,然后向上一跳,到了三楼阳台再一蹬,便到了楼顶,他环视了一下,突然见一把陌刀竖在一具尸体的胸口上,立即走近去看。他认得这把陌刀,正是方才围堵逃跑的黑衣人时对面那个车夫所执的刀。
兰蕊又急问道:“浮画哥哥呢?”他答道:“应该是被救走了,这里死去的都是黑衣人。”兰蕊听罢安心了些,便没有继续说下去。旬鸣破见她沉默起来,估计是心有余悸,于是说道:“我先送你回家,你这幅模样,应该早点回去。”待兰蕊虚虚应了一声嗯,他便背着她跳下了楼,跑去了。
而此时三剑街中心,那三把巨剑脚下的大圆台边缘,正坐着鼎天四人,他们依然在等待着,萱儿已经非常不耐烦,说道:“天哥,不如我们出去逛逛吧。”鼎天倔强说道:“我要等浮夸回来。”萱儿听了一脸的不高兴,问道:“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鼎天道:“他说过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萱儿急说道:“他怕是不会回来了!”鼎天听罢也不高兴了,急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回来?”萱儿见说错了话,立即闭嘴不语了。而夕晴风和芠儿则相互挨着坐在一旁,乖乖等待,一句话都没有说。
又不知等了多久,这广场上的人已经去了不少,许多贩卖摊档和投奖摊档也都收拾着准备撤了,也没有人上大圆台唱歌跳舞了,只剩下他们四人坐在边缘上。萱儿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或许他真的不会回来了。”夕晴风也开始不耐烦,劝道:“说不定浮夸已经回到福宝客栈了呢,不如我们也回去吧。”鼎天迟疑一下,说道:“好吧。”于是四人跳下了大圆台,扫兴地向外走去了。
再说回亭家。
自兰蕊跟着浮夸坐上马车去了之后,亭母心想兰蕊总算没有看错人,挑了这么一个好对象,因此心里一整晚都是美美的,坐在厅堂中,由小丫环伺候着,吃了不少点心水果,这下又温馨地喝着茶。反而是亭父焦虑不已,一整晚都踱来踱去,心想着,不是说好事成了就马上给我捎信的么?怎么这么久都不见消息呢?亭母见他急状,说道:“哎呀!她爹瞎担心什么呢?蕊儿不就是去逛个街么?”亭父急道:“我就只有这么个女儿,能不急么?”正说着,突然前院传来敲门上,亭父急忙冲去开门,亭母也立即放下茶杯紧跟在后。
门一打开,眼前所见竟是和昨晚一样,都是门外停着一匹马,由旬鸣破将军牵着,马上坐着兰蕊,她也还是一副受惊的神情。亭父见了,愁眉立即舒展开来,而亭母则顿时皱眉诧异。
旬鸣破见大门打开,也还是和之前一样,立即举起双手把兰蕊扶下来,亭母见自己闺女儿这般模样,立即冲上去紧紧把她抱住,兰蕊被这么一抱,不禁喊道:“娘!”然后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她娘也不禁心酸落泪。亭父连忙轻拍着母女二人的后背,劝说道:“好了好了,先回屋在说吧。”两母女于是压了压情绪,互相搀扶着进了门。
旬鸣破这次倒是一语不发,直接翻上马背一甩缰绳要离去,亭父见状急了,立即冲去扯住缰绳,说道:“恩公这么急着要走?何不进寒舍喝喝茶?”
旬鸣破瞥了他一眼,作指诀指着亭父的鼻梁,骂道:“卑鄙无耻!”亭父见被这般辱骂,顿时铁青了脸色,急问道:“将军何出此言?”旬鸣破接着骂道:“你若看人不顺,大可以摊开明说,何必雇凶杀人?!”亭父听罢顿时吓破了胆,解释道:“那小子死了?我只是吩咐黑道中人给那小子几拳,绝无杀心!”他说罢竖起三指,颤抖着发誓:“我亭大生若有半点害人之心,愿受天打雷劈!”旬鸣破见他发誓时眼光真切,喘气如牛,不像是诳语,不禁迟疑了一下,顿时又露出惊骇之色,心想难道是……早有另一群人要对那少年图谋不轨?
思虑了稍许,他才缓下情绪来,对亭父拱手作揖说道:“此事有待细查,亭公若是清白,自不必慌张。”说罢猛地驱马而去了。亭父在后急叫了几声恩公且慢,也不见他回头,不禁心凉,看着他渐去渐远的背影,许久才无奈地转身回去了。
明月依然在晴朗的星空上,照亮着大地。风也越来越冷。
鬼叔此时已经来到城外的村庄,早在出发进城前,瓷就和他约好,要在这接应他回来,以篝火为记。鬼叔骑着翼龙在上空盘旋着,找到了一点明亮的火光,估计是瓷篝起的火堆,于是俯冲下去,越来越近是,果然看到瓷在火堆旁等待着。
一落地,瓷便急忙奔来,问道:“怎么样了?”鬼叔背着浮夸跃下来,然后把他平放躺地,又伏到他胸口细听,顿时面如土色,说道:“他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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