芠儿见麻雀突然向自己飞来,有些意外,但也没有避开,它飞上芠儿胸口,双爪抓住她的衣服,一脸伏在交领处,似乎想要从衣领钻进去的样子。
晴风惊道:“它好像很喜欢你!”芠儿笑道:“不知道呢。”说罢抬起手去抓它,这鸟儿也不躲避,它被芠儿抓在手里之后,一点也不反抗挣扎,反而变得非常温顺,芠儿伸平手掌,它就是躺着不肯站起来,头还贴着她的手掌钻来钻去,像是钻进了温床被窝一样。
北城边可没什么心思去理会这鸟儿,于是转向对鼎天说道:“这几天你要好好休息了,不能再动武。”鼎天应道:“知道。”北城边又转向晴风,吩咐道:“晴风这段时间要留意一下他,要是再有什么异样,及时告诉我。”晴风也应一声好,北城边也没什么要说的了,于是转身出去了。
萱儿见北城边出去了,马上问道:“天哥,你的气是什么颜色的?”气本无色,但在运功施术的时候,气就会现出颜色来,每个人的气色都不一样。之前在城外那座破败村庄救人质的时候,鼎天运功使朴刀生出火来时,萱儿已经被北城边的冰镇住了,所以她并不知道鼎天的气色。
鼎天答道:“桔红色。怎么了?”萱儿小惊一下,然后笑道:“没什么,只是好奇。你可不可以运功生火给我看看?”鼎天道:“可以。”说罢抬起右手仰爪一运功,爪心上方顿时生出一团火来,火焰中心呈桔红色,焰尾呈红色,萱儿看着火焰陷入了深思,她非常清楚地记得,在四面台的时候,鼎天的双手飘出的气明明是黑红色。
晴风突然惊慌指向鼎天的头上方,喊道:“着火了!”几人看去,见是床架上的帐幔烧着了!一时间大惊失措,四人中,两个是主修焰焚宗,两个是主修凛寒宗,这下见失火了,竟无力扑火。
芠儿当即一边喊救火一边冲了出去。
晴风和萱儿则马上搀扶起鼎天下床。纱帐轻薄,非常易燃,所以火势蔓延得非常快,三人干咳着逃出客房的时候,整个床都已经烧起来了,从房门和窗户涌出浓烟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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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傍晚时分,夕阳斜照。
放工的浮夸又来到兰蕊家,他娴熟地翻过围墙进了院子,警惕扫视着,见没人,又马上翻上了耳房,鬼鬼祟祟翻过马头墙到了阁楼的窗户边。
兰蕊也一如既往地在窗户托腮发呆,浮夸见了,笑道:“兰蕊!”兰蕊啊一声被突然吓了一跳,说道:“你要吓死我啊。”浮夸奇怪了,问道:“怎么,你没有听出来是我吗?”因为一直以来兰蕊都是可以远远听见他的脚步声的。
兰蕊甜笑道:“没有,今天早上醒来两个耳朵里面都在痛,现在还有点嗡嗡响。”浮夸皱眉担心起来,问道:“你生病了吗?”兰蕊道:“我不知道。”浮夸道:“找大夫来看了没有?大夫怎么说?”说罢从木箱拿出一个盒子来,放在窗台上。兰蕊低沉着脸答道:“我真的不知道……爹娘没说。”
浮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站在窗户旁边,背靠着墙,一脚踩着琉璃瓦一脚曲起踩着墙,看着远方的夕阳,兰蕊也抬起头看向远方的夕阳,说道:“我好害怕,九年前我的眼睛突然作痛,不久之后就看不见了……现在又轮到耳朵痛了……”浮夸劝慰道:“傻猪,你不会有事的……不要吓自己。”兰蕊又垂下了脸,说道:“浮画哥哥……我是怕……再也听不到你了……”
一阵抽痛从心脏蔓延开来,浮夸顿时眼泛泪珠,虽然此时蹦不出一个字来,心里却有千言万语:
兰蕊,恐怕你真的以后都听不到我了,我后天就要走了。一直以来我太自私太任性了,只一心想要自由,却没有顾及身边的人。
兰蕊,我是一个罪人,我曾经害得所有跟我有关联的人受累,当时他们逃得了的都逃了,逃不了的都死了,我的家庭也因此由宽裕走向逃亡,我真是一个祸星!
兰蕊,在我心底里有一个秘密,任何人知道了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我生来就会用一个邪术,天下只有我一个人拥有这个术,有些人为了篡权谋财,会不择手段来逼我施术。
兰蕊,其实我心里才是最害怕的,我怕有一天你也会被我连累。我宁可忍受千刀万剐,也不要连累任何人,尤其是我所爱的人,所以我决定了,我要离开铁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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