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淳再一次失眠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到两点多,终于隐约听到了开关门的声音。
季凌平安回来了,安淳松了一口气,但听着楼下窸窸窣窣的响动声,一股烦躁的情绪却取而代之,攀升心头。
他努力抑制着起身的冲动,紧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注意楼下的情况,然而越是刻意为之,越是起反效果,最终他还是没能按捺住起身的冲动,在终于听不到楼下响动声的时候,他烦躁的情绪也达到了顶点,从床上猛地弹了起来。
安淳在门边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没有人,季凌的外套却被扔在了沙发上,昭示着他已经回来了的事实。
然而安淳的烦躁感并没有消除,反而愈演愈烈,甚至生出了一股浓浓的不安,他的精神高度紧张着,这时浴室里的水流声响起,虽然声音很小,但安淳却在一瞬间便注意到了。
季凌又在浴室,又是这股烦躁又不安的情绪,如同昨夜。
难道他要再闯一次浴室?想到昨晚在浴室发生的事情,安淳生了退缩之心,昨晚是他运气好,晕了过去,今天要是再来一遍,保不准就真被吃干抹净羞辱致死了。他的仅存的尊严和强烈的求生*都还健在,理智告诉他,绝不能重蹈覆辙。
可是……
安淳狠狠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积郁在胸口的这股烦躁和不安,他却是怎么也没办法放任不管。莫名其妙地,他生出了一个诡异的念头:现在在浴室门前自己所做的这个小小的决定,也许将会对之后的事情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
安淳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浴室的门,无人应答,在他的意料之中。随后他轻轻扭动门把手,果然又没有上锁。浴室里水雾缭绕,和昨晚的情景如出一辙,但从相同的场景里,安淳却感受到些许违和感,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呆呆地站在浴室门口,半天也没敢迈出步子,不安的情绪不停地在心里扩散蔓延,接着头也开始晕眩起来,安淳直道不好,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待视线重新清晰之后,映入眼帘的是浴室被水浸没的地面上,一串细密又现眼的电火花。
“季凌!”安淳大惊,一时慌了手脚,冲浴室里大喊起来,却没人回答。他的头又开始晕眩,虽然这意味着季凌有生命危险,但也同时说明季凌还没有死!
安淳想到这里,理智回归了大脑,他又发狠地掐了自己一把,顺着墙面摸索了一圈,在厨房和客厅交界的地方找到了总电闸,切断了整栋别墅的电源,然后用手机打着光飞速地冲进了浴室,把已经陷入昏迷的季凌从浴缸里拖了出来。
有些余电似乎还没有散去,电得安淳全身一阵酥麻。他咬咬牙,给季凌包了条浴巾,用了最大的力气,把人架到了客厅干燥的地面上,随后拨了120。
他蹲下身去查看季凌的情况,几乎已经没有了心跳和呼吸,安淳愣愣地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上血色尽褪,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眼睛紧紧的闭着,仿佛真的像是一具尸体。
这样已经……不行了吧。
安淳按着太阳穴抑制着晕眩感,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
不如就让他这样死一次?反正之后还可以重生,何必要忍受这种痛苦的状况呢?
可是心底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叫嚣着:救他!不能放弃!绝对不能!
是啊,没错,不能放弃!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将来是不可预见的,每一次的重生机会都是至关重要的,既然有一线生机,就绝不能用最消极的态度来面对。
更何况,他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如果季凌出事不是“暗杀者”做的手脚,那么自己还会重生吗?也许季凌真就这么死去了,真正意义上的长眠了。
想到会有这种可能性,安淳心里竟然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感,他努力用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回忆着书本中的急救知识,给季凌做起了心脏复苏的急救。这是他第一次把这些书本知识应用到实际,人在危难关头总能爆发出强大的潜力,那俯身低头对上双唇的人工呼吸,安淳做得没有一丝犹豫。
*
因为急救措施做得及时,所以送到医院经过一番抢救,季凌顺利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足足昏迷了两天,让人提心吊胆,总有种“不会就这么一睡不醒了吧”的担心。
季凌公司公关做得好,消息封锁得及时,因此这几天没什么人找到医院,一直都是安淳在医院陪床,偶尔司机过来替换一下,叫他回家去休息一会儿,安淳却知道,这种节骨眼儿即使回了家他也呆不住,于是去隔壁找了空房间小憩一会儿,但也是完全睡不踏实,一两个小时就又回来了。
安淳觉得自己这么紧张是担心季凌有生命危险,危及到游戏的进行,但看在司机眼里,却是觉得安淳对季凌是感情深厚,实打实的关心,因此对安淳的态度也从最初的礼貌疏离,到后来的日渐亲切起来。
两天后的傍晚,也就是游戏第三回合的最后一天,安淳去了趟厕所的功夫,回来却发现躺在病床上那个人正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安淳先是一惊,然后一愣,最后又是一喜,几日没怎么合眼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连忙快步走到病床前,俯身唤了一声:“季凌?”
床上的人唇角勾了勾,没有说话,依旧直勾勾地看着他。
安淳有些后知后觉地“哦”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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