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马爷您的泰来顺吃肉,也给兄弟们留口汤喝哇!”
“听说明年一开春,吏书司下的订单有耕牛五千头,驽马五百匹,猪崽六千头,羊仔五千头,什么鸡苗鸭苗更不要说了,这么大的量,来年泰来顺可不能独吞呢?要不,马爷,您手掌漏一漏?让兄弟们也有碗饭吃?”
“哎!我说老冯,在整个乐亭,要说做布匹,您的商号是做的最大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年底,你从江南抢运了十五大船的布匹过来,这不论好坏,你家货物都完全脱销哇!听说您家货栈仓库空的都可以跑马了罢?”马富贵咧嘴笑笑,又紧着道:
“您在这个年底,可谓是挣到了钱山银海,这数钱都数到手抽筋了吧?就这,你还盯着来年的这些订单?真可谓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照我说,您呐,还是抓住自己的老本行,把明年的买卖把持住喽!您没看,现在乐亭来了多少抢食的?”
“那是!那是!”冯掌柜赔笑道:“就鄙号这些小买卖,没成想,都落在马爷您眼里?”
“说来,天下没有比乐亭更好做生意的地方了!”冯掌柜感慨的说:“也不知道这个地方的百姓为何花销如此豪爽?比起外地那些泥腿子,一个钱恨不得掰成两瓣花,简直是天上地下!这年底一到,乐亭家家户户都要扯几匹布,全家老小都要做新衣,不论普通的棉布,还是价格高昂的锦布,全都脱销,供不应求哇!这这这,这把咱给后悔的哇!”
“就这火红买卖,您还后悔?”旁边几人听到这话,一肚子的酸水都冒出来了。
“后悔自己胆子太小了,当初就应该一口气拉个三十大船的货物过来!这一下子就少赚了一半的钱,这能不后悔嘛!”冯掌柜痛心疾首。
“冯掌柜的,您可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哇!”旁边一人嫉妒的说。
“我得了便宜?”冯掌柜不答应了,不平的道:“在座的各位!谁人敢说年底在乐亭没有大捞一把?就说陈掌柜,您的商号主要进销粮食,听说这次您货栈里的面粉大卖?前后紧急抢运,星夜的从外地陆路往乐亭拉面粉?这运输粮食的马车都排成长龙了!就这,还传说您家货栈仓库里的老鼠都集体暴动,集体抗议,集体诅咒了,你骗谁呢!”
“还有这事?真是趣闻一桩!呵呵,说来听听?他家的老鼠为何要暴动?”马富贵可是真心好奇了,因为近端时间他是在太忙,还真没有留意一些传言。
“还不是他家货栈粮食脱销,那仓库里的老鼠找不到吃的,没法过年呗!”冯掌柜大声的说道。
“嘿嘿嘿!···”
“哈哈哈!···”
顿时小客厅里响起人们一阵爆笑。
陈掌柜一脸得瑟,谦逊的道:“哈哈哈!哈哈哈!都是乐亭百姓赏饭吃,这个年底,不是兄弟吹的,若论面粉卖卖,爷说第二,就没有人敢自称第一!知道年底咱卖出去多少面粉不?整整三万石!三万石啊!”
“那也就是过年!咱们大明百姓过年哪家不买面?又要捏饺子,又要蒸面馍,又要拉面条,能少得了面?”有人不服气了。
“也是!”陈掌柜忽然感慨的道:“不管我们买卖如何兴隆,毕竟还是比不上马爷哇!就今年,马爷的泰来顺接了多少吏书司的订单?这可是稳赚的买卖,旱涝保收的铁饭碗!哪像我们做的都是百姓的买卖,虽然也赚了,其中风险也不小,要是万一货不对路,岂不是砸在自己手里?”
“对!对!对!!”
“是!是!是!”
偏厅里响起了一片的附和声。
面对一片的嫉妒声,已经俨然成为众人之首马大会长沉吟道:“其实根据鄙人的揣摩,你们也不要眼红我这点小生意!这乐亭吏书司更是鼓励咱们在乐亭投资办各种厂业,只要生产出来货物,吏书司优先就地收购!就地生产,这岂不是比外面迢迢运来的物资要节省了很多运费、安全保护的花销?其中大有赚头!”
“那按马爷的意思是?”众人心痒难搔,七嘴八舌的询问。
“鄙号泰来顺已经决定,过了年,就准备在乐亭大力投资建立五个大型砖窑厂,我说各位,现在乐亭各地百废待新,这建设农庄屯镇盖房子要砖建设要砖、什么农场猪圈、牛圈要砖、铺路面、开荒打井要砌砖,就是生产多少砖头也不够哇!”
顿时在场的这些商号大人物人人都是心有所思:对啊!这不是现成的好路子么!自己怎么这么傻?这个···,得好好琢磨琢磨!
现场难得出现一片寂静,这时却突然有个商会伙计急火急燎的跑过来,大声喊道:“老爷!老爷!喜事!喜事!蓟州锦衣卫千户所派人登门拜访!”
咣当一片座椅摔倒惊慌声中,偏厅里所有人都是大惊,马富贵脸色煞白,更是哆嗦的指着这伙计骂道:“这些破家灭门的煞星前来拜访,这,这,何喜之有?快!快!快!赶紧派人去操守府邸报信,要是晚一步,我老马此命休矣!”
那伙计一片茫然:“是喜事哇!看着这些登门的锦衣卫人人一身簇新的飞鱼服,腰挂绣春刀,好不威风凛凛!他们奉上了一千两的贺礼,眼下就在外面大厅招待着呢,老爷,您不出去应酬一下?”
“啥?锦衣卫前来送礼?一千两白银?”
又是咣当一片的声音,偏厅里的各位老爷的下巴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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