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夜归辰当场问话，还是如此没有营养的话题，天玄子悲愤欲绝。
前一刻，他还觉得烤鱼乃人间美味，此际只觉味同嚼蜡，若不是封老头在侧，他恨不得当场吐出来。
“想必大家都很满意吧？”
天玄子违心地露出笑容，却不说自己的感受，转而问起了满场弟子。
“没得说的。”
“绝对是我此生吃过最鲜美的鱼肉！”
“还有鱼汤也忒美味了，不知道会不会长胖？”
“并且鱼汤里面还加了不少灵药，对修行大有裨益。”
“那个……真是太感谢了！”
“……”
除了柳若兮闷头不吭声，其余弟子大多都发表了看法，就连萧浅和水玲珑二人，也挤出一个牵强的笑脸。
实则，哪怕圣子圣女嘴上不说，心里也很佩服夜归辰，不仅做出如此美味的大餐，还甘愿与大家分享。
这么一想，连带着他们对夜归辰的怨念都消散了几分。
唯有天玄子心里越发难受，为何听到的全是夸赞和恭维的话呢？
还有，那鱼是我广寒宫产的，灵药也是夜归辰从西苑偷的，明明都是本圣主的东西，你们感谢那小子干嘛？
“夜兄弟啊，不瞒你说，今天可是老哥百多年来过得最充实的一天，对你的敬佩之意，如那大江之水滔滔不绝。”
封老头抹了一把嘴角的油渣，畅快笑道：“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向老哥开口！”
他的确觉得蛮亏欠夜归辰，人家不求报答传授上古符阵给他，还让他享受了绝世大餐，越想心里越觉得惭愧。
“封老哥，以咱俩的关系，说那些话就见外了吧？”
夜归辰故作不悦，实则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只不过此刻圣主在旁，心里的打算不便直接说出而已。
“呃……夜兄弟说得对，是我口误……口误！”
封老头尴尬笑笑，端起鱼汤蹭到夜归辰身旁，大手放在后者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天玄子早已满头黑线！
本来嘛，能见到封师叔如此高兴，他应该很欣慰才对，可心里却莫名其妙生出了不妙的感觉。
半个时辰过去，一场盛宴总算结束，宾主尽欢。
咳……至少封老头和众弟子，还是非常满意的。
“遭啦！”
谁知就在此时，天玄子蓦地一声惊呼，面色微变，脸上露出自责的神情。
他突然想起，见到封师叔后浑然忘了正事，还有一群长老在天穹峰议事大殿等他消息呢。
“封师叔，我还有点急事……”
天玄子望着夜归辰与封老头二人，明显是准备告辞，但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那小子，索性直接略过。
“你什么意思，吃干抹净就想开溜了？”
封老头闻言面色一沉，显然觉得天玄子做事不地道。
“封师叔，我……真有急事！”
天玄子急得额头冒汗，师叔今天怎么老是拆台。
“能有多急？吃鱼喝汤这么长时间都过了，也不差一时半会儿的，等我们收拾一下，大家一起回去。”
封老头对圣主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见其神色，便知真有要事。
他只是觉得，今天是自己和夜归辰相识的大好日子，天玄子这般行事，分明是在兄弟面前落他面子。
“封师叔，您……您愿意回峰了？”
天玄子微微一怔，继而大喜，以前封师叔哪怕闭关修行，也不会留在天穹峰，还说与一群不懂符阵的人待在一起久了，会找不到灵感。
“废话，老夫出来是为了研习上古符阵，如今有了夜兄弟，自然无需在此浪费时间。”
封老头不耐地瞥了他一眼，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哪成，咱们一同回去，封师叔肯回峰常住，对天穹峰来说也是一大喜事！”
天玄子大概算是听明白了，师叔以后都不会到处乱串，更不会跑来禁地溜达。
可他还是有些地方没搞懂，为何师叔愿意回归天穹峰，还和夜归辰扯上了关系？
“封老哥，那个……我就不和你们一道了吧。”
夜归辰忽然接话，听得封老头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夜兄弟准备离开广寒宫，不愿继续教我上古符阵？
“夜兄弟此话何解？”
封老头越想越怕，急得满头大汗。
“你们都去天穹峰，而我要回西苑想让我多绕一圈不成？”
夜归辰见老头子神情凝重，顿觉莫名其妙。
“什么，夜兄弟住在西苑？”
封老头当即就傻了眼，如果此言为真，那岂不是说……夜兄弟本身人就在广寒宫，并非是在禁地与他偶遇？
但他没有心思去追究那些细节，此际想到的却是另一个问题，脸色越来越难看。
天玄子再次意识到不妙，正欲询问，封老头已对他喝问道：“你竟让夜兄弟入住西苑，西苑那是人住的地方吗？”
“封师叔……我……”
天玄子欲哭无泪，完全不知该如何辩驳。
封师叔说的什么话，西苑怎么就不是人住的地方了？
没见诸多一流宗门的掌教过来，都对西苑赞不绝口，恨不得当作人间仙境，为何到了封师叔您的口中，那里就不能住人？
“抱歉夜兄弟，我真没想到你之前受了那么多委屈。”
封老头也不管天玄子是何想法，满脸惭愧道：“夜兄弟放心，从今天起，你就搬到天穹峰，入住我的洞府！”
“既是封老哥一番美意，我本不该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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