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李如柏并没有着急回答李春来的这个问题,也没有生气,反而是笑呵呵的看着李春来的眼睛道:“三儿,你说呢?”
“我……”
李春来登时被李如柏给噎着了。
这老东西,不想说就不想说吧,非要弄这虚的,这不是明摆着招人厌吗?
“三儿,老夫这,并非是调侃,更非是糊弄。你这么想,若现在,鞑子打到三岔河了,让你上,你上吗?”
李如柏自是注意到了李春来的脸色变换,不待李春来说话,忽然又笑着道。
只是,声音中,明显有着一种沧桑的落寞感。
“额?”
李春来也回过神来:“岳父,您的意思是……”
李如柏一笑,长叹息一声道:“三儿,你是个好孩子,也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很大程度上,你比老夫年轻时都要顺利许多。有些东西,别人或许不明白,但你肯定是明白的。若是再让老夫选择一次,怕,老夫还是会如当初那么选!”
“……”
李春来登时一阵沉默,想说些什么,一时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李如柏这话虽是略有些拗口的深邃,李春来却已然捕捉到了什么。
很多东西,眼见未必为实,着实不好以一时一地去评价什么。
就比如李如柏刚才的那个问题。
如果现在鞑子要打广宁,已经到了三岔河,李春来有九成,是不想出战的。
因为这不仅不符合他的利益,很多东西,更是让他恶心……
让他和他的儿郎们,拼着性命,去保护那些恶心的几把玩意儿?
膈应谁呢!
“行了,三儿,老夫知道,你应该很想知道这件事,但是呢,现在这一时半会间,老夫也着实不好说出口。来,陪着老夫喝一杯。老夫很久都没有这么痛快过了。你个小崽子,不要坏了老夫的心情啊!”
……
这一夜,李春来罕见的失眠了……
跟李如柏那顿饭,这老家伙虽是有些云里雾里的,并没有把话说明白,但李春来越想越不对劲。
总感觉要发生什么。
要究竟是什么,一时半会却又弄不明白。
次日一早,李春来便返回了下榻的客栈。
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广宁的场面活,离了他李三爷俨然是转不动的。
不过昨天已经走过那些繁琐的流程,今天就是正式流程了,要去巡抚衙门,李春来某种程度上也能稍稍清净一些。
不出意外。
等李春来回客栈这边装模作样一番,再赶到巡抚衙门,王化贞等人早已经等候多时。
先前,李春来虽是已经通过孙承宗、把简略报功事宜,发往京师。
可,真正详细的、有一锤定音效用的,还是得广宁这边走。
毕竟,此时广宁才是辽地的核心。
……
王化贞这人虽然垂垂暮气,说话办事的方式都让李春来不太喜,但他究竟也明白,此时,李春来的意愿还是很重要的。
倘若把李春来惹毛了,闹出事情来,他显然也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商议报功的诸多事务上,他对李春来的威压自不会少,但多少还是留有些回旋余地的。
一直折腾到了傍晚,报功事宜总算是差不多了。不仅王化贞悄无声息的便占据了这个‘领导之功’,还有许多李春来见都没见过的名字,也都是在其中分了一杯羹。
饶是李春来不喜,但终究还是忍下了这步。
毕竟,他李三爷退这一步,也不会有多大的损失,而且尽力的维持住了这‘广宁时代’的大框架,也算对得起广宁军这十几万将士,以及数以百万的老百姓了。
再者。
朝廷的大佬们和天启小皇帝,包括已经开始掌权的魏公公,谁又是傻子呢?
战报是一回事。
可,战报里面透露出来的东西,俨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李三爷一个‘顾全大局’的名声,已经是收入囊中了。
不过,报功的头疼事宜搞完,非但不是结束,反而是另一个更为复杂的开始。
这就牵扯到‘密室交易’了。
说白了。
文臣的功绩伪造就伪造了,但是武人显然不可能。
他们想过关,就得有切实的功绩!
这个功绩哪儿来呢?
最直观的,自是鞑子首级了。
王化贞显然对此心知肚明,很快便是借口身体原因离去,而李春来则直接被早就等在门外的一帮人怼了个正着。
避已经是避不过去了,李春来也只能先跟他们虚与委蛇。
……
毕竟是私密交易,今晚这场酒宴的规格俨然更高。
在一个广宁大药商的别院中举行,不仅酒菜都是一流水准,丝毫不逊色与李春来当初在沈阳范楼的那一场,广宁有名有姓的大小花魁,基本上也都到齐了。
完全是大明版的‘海天盛筵’。
而这帮人显然也都了解了一些李春来的性子,自不敢要挟李春来什么,根本就闭口不谈首级的事儿,而只是跟李春来扯淡攀交情。
只可惜。
当初在沈阳时的故人,已经是半个都见不到了。
好在李春来也从这帮人口中,探知了一些故人的动向。
比如杨老四。
这厮命大的很,并没死,但是被冲散了,现在正在海州那边的老林子里猫着,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回来了。
陈国威却没有那么好运了。
他究竟是尤世功的舅子,当初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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