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殿上一名女子正垂着双目,像是睡着了然又并不像……
“皇上驾到!”
随着白眉的声音传来,那双柔情似水的双眸才缓缓的睁开,却又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将人看的透彻了。
虽是皇上驾临,她却也并没有要起身去迎接的意思,仍旧侧卧的躺着,嫣然一幅未醒的模样。
“娘娘,不好了,出事了。”白眉还未步入殿内就泣急的道。
当她看着那被血煞背进殿内的人时,纤细而又雪白的玉足连鞋都来不及穿,径直奔了过去,峨眉拧起,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伤成这样?”
血煞将云洛逸川轻放在了床榻上,简短扼要的回道:“主上中毒了,方才又动用了内力,此刻毒素应该已在体内迅速蔓延了。”
玉娆雪伸出手去替云洛逸川把脉,腕上的白玉镯衬的肌肤如雪:“皇上中毒的消息几人知道?”
白眉因为忧心,一张脸愁的满是皱纹:“暂且只有老奴,血煞,还有娘娘的婢女阿紫知道。”
玉娆雪美目一冷,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将皇上中毒的消息封锁了,暂且说皇上在未央宫,无闲功夫管理朝政,朝中之事暂由几位辅政大臣接管。”
白眉却显得有些为难:“这陌上国的使臣已经到了陵安城,再过几日恐怕就要面圣了,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岂不是有损云汉天朝的威严?”
玉娆雪起了身,火红的长袖在空中荡起一弯弧度:“你是想让陌上国的使臣知道皇上中毒的消息即刻就进宫试探底细吗?一旦被他们得知皇上的病情,两国的战争便是一触即发!”
血刹认为这样处理并无不妥,但担心的仍旧是皇上体内的毒,问道:“这样也只能拖延几天的时间,关键是皇上体内的毒该如何是好?”
这倒是问在了点子上,白眉将视线再度看向玉娆雪。
玉娆雪清冷的容颜如同绚烂的烟花缥缈,目光里藴韵着一层冷茫:“你们都出去,唤阿紫进来伺候。”
血煞与白眉二人相视了一眼,也都听从的退了出去,将阿紫叫了进去。
玉娆雪从匣子里拿出了世间仅有的一颗还命丹给云洛逸川服了下,随后将他的衣裳都褪了去,这么多年了这都还是第一次与他这样相处。
“皇上,臣妾还你的早该还清了,或许这就是臣妾的命。”
玉娆雪的话语落下,阿紫走了进来,正看见她在替云洛逸川逼出体内的毒素。
寂静的殿内静的没有一丝的声音,阿紫见识转身就去打了热水,回来后不停的替云洛逸川擦拭口中涌出的污红血色。
看着玉娆雪额头冷汗淋漓,阿紫担忧的忍不住劝道:“娘娘,阿紫求你不要再继续下去了,这样你会真气耗尽而亡的。”
玉娆雪心神稍稍的分散,胸口一窒,殷红的唇角溢出一口鲜血,转眼睇向阿紫,冷然的道:“闭嘴!”
阿紫空中的手颤了一颤,凡是她心意已决的事再劝也是无用,如此只好闭口不言,将那一盆又一盆被血液染红的水倒在了未央宫的后院。
屋外的血煞与白眉看的破胆寒心。
若是皇上真出一个什么好歹,云汉的天下又该如何是好?
……
晨时,天色初亮,那抹暖阳还沉睡在云层。
未央身穿单薄倚在窗前,清澈的眼眸眺望着远处的景致,脑海不停的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
每每当她想到那张狰狞的面孔头就疼的很厉害,似要裂开,越是这样未央就越在努力的回忆,一定要记起似又忘记了些什么。
房门被梦儿推开,正看见那张面无血色的脸茫然的望着窗外,出声道:“主子,你怎么了?”
未央收回思绪,转眼看向梦儿,眯了眯眼问道:“梦儿你是我从小的贴身丫鬟,可了解以前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平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主子向来都是聪明睿智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儿时除了爱偷偷跑出府邸去玩,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举动。”
梦儿知道她是想问昨晚发生的事情,可是玉子宸特意的叮嘱过了,有些事知道不如不知道。
“我每次偷偷溜出去你也跟着吗?”未央只是觉得梦儿是自己的贴身丫鬟,总会知晓一些事情的吧?
“小姐没让梦儿跟着,而是每一次都让梦儿呆在房间里装作小姐的样子,这样夫人来了也不会察觉。”梦儿没有说假话,将未央扶到了铜镜前梳洗。
“哦。”未央应了声,如果是像梦儿所说那么她每次出去玩真的只是在陵安城逛逛吗?
那昨夜的事情,那张可憎的面孔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上次为什么只记得她到了潭边后来所发生的事也尽然记不起了?
每每睡熟之时,这些画面又模糊的呈现在她脑海里,难以入眠。
梦儿睨了眼发呆的未央,轻声的唤道:“主子,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未央抬眼看向梦儿,厉声的问道:“你告诉我,昨晚我是不是差点害死了你?”
梦儿神情微变随之一笑,道:“主子说什么呢,你怎么可能会害死梦儿。”
未央在梦儿躲开的眼神里看到了欺骗,沉声道:“一个想要杀死你的人,你还有什么替她可隐瞒的?”
梦儿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手上的发簪不甚落在了地上,回过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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