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定渊:“单日微量元素摄入超标。”
江扶月嘴角一抽:“……”
气氛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和尴尬。
男人有点慌: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
吃完,谢定渊去结账,然后送江扶月回家。
准确来讲,是两人一起回家。
江扶月:“你怎么知道我住哪栋?”还翻进来了。
谢定渊:“查的。”
“那么多房间,不怕找错?”
“直觉。”
同一户型,江扶月住的那间房,恰好也是谢定渊的卧室。
“那你的直觉还挺准。”
谢定渊嘴角漾开笑,既轻且淡,夜色下,叫人看不分明。
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江扶月下车,反手关上车门的瞬间,男人突然开口——
“我们现在算朋友吗?”
她一愣,“这个问题很重要?”
谢定渊不是第一次这么问了。
她对他在这个问题上的坚持和固执,有些不太理解。
他点头:“重要。”
江扶月想了想:“算吧。”
男人眉心纠结一瞬,正色:“我觉得去掉那个‘吧’会更好。”
江扶月:“……”
最终,谢定渊还是没能从女孩儿嘴里听到一个斩钉截铁的“算”字。
不过转念一想,“算吧”也行。
总比“不算”好。
没错,堂堂谢教授的要求就是这么低。
……
江扶月回到家,刚走进客厅,就听见老太太颐指气使的声音——
“顺便把柑橘里的籽也剔了,这么大个人还要我来教,真不知道平时怎么过日子的。”
韩韵如垂眸,轻嗯一声,端着果盘准备去厨房。
“妈。”江扶月开口叫她。
“月月回来啦。”
“嗯。”
“今天什么时候出去的?早饭也没吃,遇到急事了?”
“有点急就没打招呼。”不过她去海关大楼的路上,还是抽空给韩韵如发了消息。
老太太闻言,鼻腔发出一声冷哼:“好歹也是大姑娘了,这么晚才回家,一点规矩都没有。”
说完江扶月,她又继续教训韩韵如:“你也是,怎么当妈的?女儿养得这么野,不会管管吗?”
江扶月皱眉。
韩韵如敛着眸,看不清神色。
但母女俩出乎意料地默契,没有做出只言片语的回应,权当没听见。
无视比争执更让老太太怄火。
她还想继续,可江扶月径直上了楼,留给她一个冷淡的背影,韩韵如则进了厨房,半晌没出来。
老太太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客厅,突然有种无处发泄的烦躁。
这时,恰好江达从阳台进来,手里端着一盆绿植,准备放到楼上卧室。
他觉得媳妇儿应该会喜欢。
“老大,你站住。”
“妈?怎么了?”江达停在原地。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富贵竹。”他刚修剪好,费了老大的劲。
“还挺好看的,送我房间里去吧。”
江达:“?”
“怎么,你舍不得?”老太太脸又黑了,“什么贵重玩意儿,亲妈开口都不能给?”
“不、不是……”江达反应过来,忙不迭摇头,“妈,您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
“误会?你那不情愿全写在脸上了,我还能看错?!比起老小,你真的差了不知一星半点。”
老小是指江腾。
“我在他家的时候,什么好吃、好穿、好用的都紧着我。可你呢?连盆竹子都舍不得给,我辛辛苦苦养你有什么用?!”
虽然知道母亲从小偏疼老三,江达也早就习惯了,可冷不丁这么一提,他还是被刺伤了。
“妈,”江达正色,“这种竹子需要修剪和打理,很麻烦。我不是不给您,是怕您拾掇起来不方便,想着改天弄棵大点的发财树搁在您房间。”
老太太很少见到大儿子有这么深沉的时候,那双漆黑的眼珠里沉淀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那番话让更是她老脸火辣,旋即恼羞成怒。
或许见惯了江达顺从的样子,冷不丁这么一杠,极度不适的同时,也带来了什么东西即将脱离掌控的不安。
所以,她选择了更冷酷的方式,企图震慑——
“呵!理由倒是多!我就要这盆,不行吗?!我不能打理,那就你来打理!老大,你对妈不会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吧?”
江达两手扣紧盆缘,指尖泛白。
半晌,在老太太蛮横的逼视下:“……我给您送到房间去。”
江老太这才满意地笑了。
是夜,万籁俱寂。
韩韵如洗去一身的疲惫,换上干净睡衣,从浴室走出来。
江达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硬着头皮迎上前,眼神闪躲:“妈说她要那盆富贵竹,所以……”
“嗯。”根本没让他说完,韩韵如就平静地应了。
江达:“?”
韩韵如:“不早了,睡吧。”
那种心慌的感觉又来了,江达定在原地,有些无措。
那厢,韩韵如已经熄了自己这边的床头灯,躺好,闭上双眼,沉入梦乡。
……
半夜,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韩韵如顿时惊醒,她掀开被子,迅速赶到老太太房间。
江达不知何时也睁开双眼,他轻手轻脚跟在后面……
客房,老太太掀翻了一个床头柜,柜子上的水杯砸到地板上,玻璃渣滓到处都是。
“人呢?!”她扯着喉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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