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名:诸家神品丹法。原不题编撰人,约出於宋代。辑录抱朴子、孟要甫、孙真人、吕洞宾等诸家炼丹方诀。六卷。底本出处:《正统道藏》洞神部众术类。
诸家神品丹法卷之一
抱朴子内篇
抱朴子曰:神仙黄白之方,二十五卷,千有余首。黄者金也,白者银也,古人秘重其道,不欲指斥,故隐之。或题篇云庚辛。庚辛者,亦金也。然率多深微难知,能解少许尔。世人多疑此事为虚诞,与不信神仙者正同也。余昔从郑君与左君,於庐山中试作皆成。然其斋戒禁忌之勤苦,与合九丹仙药元异也。俗人多讥余好异端,欲强通天下地之不可通者。余亦何为然哉。若欲以此事骋辞章於来世乎,余所着外篇及杂文二百余卷,足以寄意於后代,不复须此。且内篇皆直语耳,元藻饰也。世人皆以余为迂阔不急,未若论世俗切近之理,可以合众心也。
然余所以不能已於斯事者,诚见其效验也。又所以承受师训,非妄言者,而余贫若元财力,又遭多难之运,兼以道路隔塞,药物难得,竟不遑合作之。余今告人,言我晓作金银,而躬自饥寒委顿。何异自不能行,而卖治璧之药,孰能信之。然理有不如意者,亦不可一盘断。所以勤缀之於翰墨,欲令将好奇赏真之士,见余书而知其论道之意耳。夫人变化之卫,何所不为。盖人身本见而隐之法,鬼神本隐而见之方,能为之者往往多矣。水火在天,而取以阳燧方诸。铅性白也,赤之以为丹。丹性赤也,而白之以为铅。**霜雪,皆天地之气也,而以药作之为真,无异至於飞走之属,蚊动之类,禀形造化,既有定矣。及其倏忽而易旧体,化为异者,千端万品,不可胜论。
人之为物最灵,而男女易形,为鹄为石,为虎为暖,为蛇为电,又为鸳鸯。至於高山为深渊,空谷为丘陵,此亦大物之变化。变化者,乃天地之自然,何独异物之不可以为金银乎。譬之阳燧所得之火,方诸所得之水,与常水火岂有别哉。蛇之成龙,茅糁为膏,亦与自生者元异也。原其根源所由,皆自然之感致。非穷理尽性者,不能知其指归。非原始反终者,不能见其情状。其有狭观近识,不能求远。以周孔不说,坟藉不载,一切谓为虚诞,不亦陋哉。又世云:刘向作金不成,便云天下果元此道。是见田家或遭水旱不收,便云五谷不可播植得也。
成都内史昊太文,博达多知,亦说尝事道士李根,煎铅锡,以少药一大豆许,投入,以铁杖搅之,冷即成银。太文得其秘方,欲自作而连在官,竟不作,恒叹息焉。又桓君山言苏黄门郎程伟好黄白术,取妻得知其方女。伟当从驾出,而无时衣,甚忧。妻曰:请致两端缣,缣元故而至前。伟按《枕中鸿宝》作金不成,妻乃往视之。伟方扇炭,炭中有水银。妻曰:我试相示一事,乃囊中取少少药投之,食顷拨之,已成银。伟大惊曰:道在汝,何不早告我也。妻曰:得之须有命。伟於是日夜诱说之,卖田宅以供衣食,犹不肯告。伟乃笞挞伏之。妻曰:道必当传人,虽道路相遇,投之如是。非其人口是心非者,虽寸断肢解,而道不出口也。伟逼之不止。妻乃发狂,裸而走,以泥自涂,而至於死,
近者庐江太守华令,思高才达洽闻之士也。而事之不经者,多所不信。后有道士为说黄白事,乃试令作之,以铁器销铅,以散药投中,即成银。又销此银,以他药投之,乃成金。又从此道士学彻视之术,行之未百日,夜外即天文不觉,复有屋舍篱障,及四邻了然。又妻名瑶华者,已死,乃现形与之言平生。又祭庙,神答其拜。令思叹曰:世问乃元所不有,五经虽不载,不可意也。然不闻方技者,卒闻此不亦惊怪耶。
又作黄白,亦如作神丹,皆须斋洁百日已上,其中或有须口诀者,皆宜师授。又宜入探山之中,清洁之地,不可令愚俗知之。昔刘向止宫中作之,使宫人供给,非斋洁者,又不能绝人事,使不往来也,如此安可得成乎。俗问染缯练帛,尚不使杂人见之即坏,尸黄白之变化哉。凡事元巨细,皆宜得要,妄作酒浆美跃,犹不能成,况大事乎。
昔郑君有言,至於真人作金,自饵服之,致神仙,不治富也。故经日:金可作也,世不可度也。银亦可饵服j但不及金也。予又难之曰:然则何不饵世间金银,而化作之,化作之则非真,非真则诈伪也。郑君答日:世问金银可饵,然道士率多贫。故谚日:自元肥仙人,富道士也。师徒十人五人,安得金银以供之乎。又不能达采,故宜作也。又点化之金,乃诸药之精,胜於自然者也。《神仙经》云:丹精生金,此是以丹作金之说也。故山中上有丹砂,其下有多金。且夫作金成,则为真物,虽百炼不臧,此得天地自然之道,故能成,何为诈乎。诈者如曾青涂铁,铁赤色。如铜以鸡子白化银,银黄色如金,而皆外变内不变者也。
夫芝菌者,自然所生。而仙经有以五石、五木种芝,芝生取而服之,亦与自然芝元异,俱令人长生,此似作金之类也。雉化为蜃,雀化为蛤,与自然者正同。故经云:流珠九转,父不语子。化为黄白,自然相使。又日:朱砂为金,服之升仙者上士也。茹芝导引,咽气长生者中士也。餐食草木,千岁以还下士也。《玉谍记》云:天下悠悠,皆可生也。患於犹豫,故不成耳。《铜柱经》日:丹砂可为金也,河车作银立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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