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命先生抬头道:“二位说得可是那对子?”
瞎子?
二年青大学生立时一愣,那女大学生忙伸手于那摊主面前连晃三晃。
那摊主左掌盖上右掌背,道:“姑娘你无须如此,这半瞎不瞎,见不着东西。至于这对子......”鬓须皓白
略作一顿,那摊主兀自吟道:“文学贤士,莫知至而至者命也,莫知为而为者天也。公伯寮其如命何,列位诸公我屡见人说诗词歌赋。谈天论地,乃如此之人,看命必不高。像那半夜起来连主人家饭钱都不还就走,不说这样大话,如今我自晓得照道理看命。
不但那道中好高的人未必个个都高,个个都好说大话,你看那卖酒的门上帖幅对联云:酒气冲天,飞鸟闻香,糟粃落水,龙鱼知味。个个说大话,我就不晓得说大话,只晓得以道理看命。十张八张要断得七八张准。那不准的,难道是我守着生的不成,只恐时辰不确......”
“停停停!”那女大学生见摊主一溜一串,忙是叫停:“你这不就是说大话?”
那摊主倒也不恼,道:“姑娘,可不得说白话,误了人大事,损了自己阴功。我这眼便是遭了报应。”随后一扫周遭围观之人,道:“列位不信,那位把命算一个,何事卜一卦,测一字,试试我先生如何。”
李煦宁瞟其双目一眼,却是如此,便消了动身之打算,且瞧瞧这摊主有几分手段。
那二年青大学生略作合计,上前一步,女大学生道:“先生,那就算个命。”当即抄过纸笔将八字书于其上。
摊主接过纸笔,道:“姑娘,你这不是欺负人么?”一指其双目,引得周遭一阵憨笑。
那女大学生面色一赤,忙是报上生辰八字:“杨玉铃,公历一九九零六月一日正午十二时。”随即执一颇不标准的抱拳礼,道:“请先生算一算吧。”
摊主当即掐算一番,略做思索,道:“姑娘你这日元极旺,命型为火,胎元为壬申,神煞......”
李煦宁立时没了兴趣,这摊主所用得即是掐指算命八字算命术,纳音五行等寻常算命法。所谓纳音五行,天干有天干之五行,地支有地支之五行,天干与地支相合则可成另一五行,假借五音宫、商、角、徵、羽与十二音律共合成纳音五行。
八字算命术之主念为命,或称命局,其二为运,更有这纳音五行、神煞、胎元、命宫等概念。总言之即是以日主与四柱干支之生克为主,合与大运、流年干支间之生克制化,同时参循小运、神煞、纳音、胎元、命宫之情况,以得推断人生境遇之用。
甫一踏出数步,却听得那摊主兀自喊道:“这位小哥,留步。”
“何事?”李煦宁侧身道。
那摊主道:“小哥何不算个命、卜一卦、测一字?”
李煦宁当即一笑,却是未曾回其话,而是以江相派口诀盘其身份:“何人点你出来当相的?”
那摊主立时一愣,这小哥方才使得竟是江湖黑话,将“相”念作上声,即“何人让你出来算命的。”此便是江湖试探第一招,江湖人称之为“投石问路”,若对方为同门之人,则应答:“我的师爸。”
那摊主顿于凳上十数息,方道:“算是我的师爸。”
“算是?”李煦宁正身瞅向那摊主。
那摊主两撇小胡子一皱,道:“不过点了些许,其余......”
李煦宁了然,随即接着往下盘:“你的师爸贵姓?现于何处?”
摊主摇头道:“姓方。”此处答“姓方”才属此门派中人。
李煦宁略作颔首,知再问不得何事,当即转身离去。那摊主抄过纸笔,于其上连书数字,揉作一团砸向李煦宁,随即回身落至凳上,与那女大学生细说起来。
随手接过那纸团并将之铺开,只见其上正有八字——高人隐匿,留心可寻。
“高人隐匿,留心可寻?倒是愈发有趣了。”回身瞅一眼那摊位之处,李煦宁立时忆起先前头次至这洗墨池之时,玄真亦是曾有类似之语,称听闻此地高人辈出,如今想来应有其事。
这洗墨池倒是不小,李煦宁走走停停,兜转一小份便已去了三刻钟,把眼一扫,却发觉那荣宝斋已至跟前不远之处,即是雷击木六面印所得之处。当下踏步朝内行去。
“这位......咦!”见一小道士踏入屋内,那立于一旁的女接待三步迎上前,特执一并无差错之手礼,道:“这位小道长想看些什么?”
李煦宁瞧得一愣,这荣宝斋竟弄出个这等事物,回礼道:“无量观,店家在何处?”
那接待笑道:“那请小道长等候片刻,我这就去将老板请来。”说罢便转身入了内里,倒是并无防备之意。
不多时,那荣宝斋店主与先前那接待一同自内里行至厅内,一眼便瞧中那正打量周遭古玩的李煦宁。
那荣宝斋店主一搓双目,面上立时现出喜色,忙迎上道:“今日何处的风,竟将神童给请来了,小店当真是蓬荜生辉。”
李煦宁笑道:“店家客气,先前于外头逛得颇久却是无人认出,店家倒是一眼便瞧出。”随即瞅一眼旁侧那接待。
“哈哈,”那荣宝斋店主连笑道:“神童有所不知,自那日神童至小店内,不知为何入店内客户却是多上不少,略作琢磨,应是神童曾至小店内之因,于是我便对小店略作了一番改造。”
“原来如此,”李煦宁点头,随即道:“那我便自行瞧瞧,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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