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尊轻拍了下墨野的肩膀,有些怅然的说道:“这些女子自愿如此,怨不得别人。明知是虚无,却也愿意这般飞蛾扑火,又怎么能救的了呢?”
老黄头走在前面,闻言冷哼一声,“世间之人皆为利往,谁都逃不过心中的那股yù_wàng。”
墨野只能长叹一声,救人不过是举手之劳,若是要救不愿被救之人,岂非违背本心。这些年,杀手的心已经慢慢冷却,随着心境变得平和,也开始为世间的不公而愤慨。如此,在面对这些是是非非时,就不可再视而不见。
可奈何,终究还是想得太多,做的太少。有些事终归是无能为力……
当三人走下石阶,眼前豁然开朗。彼时在上俯视,并未觉得此处有多宽大,只是瞧着场中人的渺小,还有那些白衣祭司不断散发的鬼魅气息。此时身居此处,仰头望去,那处石台竟有两人多高,而他们所处之地,目之尽头,皆是一片漆黑。
可想而知,这天坑之下,或许还有另一番天地。
墨野和冥尊没有老黄头那么多心思,快步走到那些昏迷不醒的白衣女子身边,将一人搀扶起来,抬手探了探鼻息。确定并无大碍后,才暗松了口气。墨野和冥尊不多时就将那些女子聚在了一起,这才走到老黄头身边,也随着他的目光抬头望去。
让人惊诧的是,这石台之上,篆刻着奇怪的花纹,不像图画也不像文字,却透着难以言说的魔力。似乎要将人整个拉扯进去,一点一点的腐蚀人心。
随着一声冷哼,墨野和冥尊的思绪才从深陷的泥沼中扯了出来。两人大口喘着粗气,皆是心有余悸。
老黄头不屑地撇了他们一眼,轻蔑笑道:“你们俩,都有无法触摸的过往啊。老夫却是什么都已经放下了,无忧无虑。”
墨野和冥尊同时叹了口气,似乎不愿再提。不过这些埋藏在心底的羁绊,或许有一天会解开,或许永远都无法磨灭。
老黄头没有理会两人的沉默,又抬起手覆在那些奇怪花纹上,闭上眼睛。半晌过后,老黄头才寒着脸在石壁上重重敲了三下,然后又挪了三步,再次重重敲了三下。如下循环九次后,老黄头翻身一跃,跃上了石台,消失不见。
两人有些疑惑不解,也紧跟着翻了上去。可眼前一幕,饶是多年的杀手,也有些心有余悸。
彼时在缝隙之中遥遥望着,虽有些令人作呕,但还在隔着一定的距离,并未引起太大的反应。可现在凑到近前细看,却是有种震撼人心的感受。此时躺在石台上的,已经不能称为一个人了。
除了保留了人的基本特征,周身已经变成了一片漆黑,身体也因为极其痛苦而扭曲变形。还有周身不断往外溢出的黑水,似乎一直流不尽。
老黄头此时正凑到近前,捏着鼻子细细看着,不时发出几声啧啧称奇之声,“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们的仪式已经精进到了这种程度,居然可以在短短半个时辰内就将人炮制成这样,不错不错。”
墨野闻言更加疑惑,立马上前想要追问,却被老黄头猛然转身贴了个对脸,险些就要亲上。这短短一瞬,墨野只能往后连退数步,却不想老黄头又嬉皮笑脸地贴了上来,“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要在石台下敲那一圈?还有我为何对着尸体如此感兴趣?”
冥尊此时也从那具尸体处退了回来,虽是瞧不出面容,却能感受到那种疑惑的目光。老黄头挺直了腰板,打了个哈欠,抬手揉着眼睛说道:“这天原血苔虽然恶毒至极,但被它覆着吸食过的人,却是唯一的解药。”
“什么?”墨野闻言一声惊呼,虽是强压下,但还是难掩心中的惊讶之情。
“是的,你没有听错,就是如此。世间万物生生相惜,又生生相克,就是这个道理。那些伴生虫子另有用处,但血苔食用后,人会陷入幻境中无法自拔,直至死去。但被吸食的人身上残留的血肉,却恰恰是医治癔症的唯一解药,这就是我说的,看她们的造化。”老黄头说道此处,摊开手心,竟有一块恶臭人肉被他剜了出来,让人闻之欲呕。
不知何时,一阵怪风呼啸而过,似乎这天坑之下并非绝地,还与外界相通。老黄头闻风而动,立刻将两人一把按下,三人趴在石台上,默默注视着刚才白衣祭司前往的方向。
待那怪风刮过,此间的火把已全数熄灭。石台之下也开始传来稀稀疏疏地声响。墨野正要有所动作,却被老黄头一把拉住,并挤眉弄眼地示意他稍安勿躁。
稀稀疏疏地声响越来越大,怪风又从不远处刮来。老黄头漠然起身,快步走到石台边缘,这才招呼两人近前一观。此时几人脚下地面,全是刚才那中白色小虫,只是这些虫子没有刚才那种淡红色外壳,而是在月光的照射下,透着青黑。
三人默默注视着这些虫子的动作,让他们奇怪的是,这些虫子并没有将石台下的女子吸食,而是将她们拱在了身上,浩浩荡荡地向着白衣祭司行去的方向奔去。不消片刻,这些虫子就带着白衣女子们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黄头此时才轻叹了口气,“这些虫子原来还有这种习性啊。”
“群居行动?分工合作?”冥尊试探地问道。
“刚才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往那方面想。那些白衣祭司所带着的淡红虫子,估计是正待生产的母虫啊。”老黄头一副恍然顿悟的模样,摇头晃脑地说道。
此时另外两人,却是同时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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