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是人想的,这门生意你才是最大的东家,你不去若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如意,岂不是麻烦?”凌飞。info
沈霓裳叹口气:“我尽量吧。”
穆清瞬间露出明朗笑意。
“郦城分店的事儿怎么说?”都是外男,丫鬟们都避开了,只一个小翠同妙真在远远的廊下守着,沈霓裳同他们说话也不用顾忌。
凌飞似笑非笑看她:“不急,去了王都再说。”
看来穆清确实同凌飞沟通过这个问题,沈霓裳放了一半的心,既然容后再说,那眼下就不必再提了。
“可惜我不能同你们一道去。”商子路有些惋惜。
“有何不能,同你大伯父说一声就是。”凌飞挑眉。
商子路咳了两声:“我可不敢。”
沈霓裳对商将军府的事情了解不多,见商子路对商将军这般敬畏也有些好奇:“你大伯父不是很看重你么?你很怕他?”
“也不是怕,我大伯父那人讲规矩,最讨厌言而无信之人。”商子路挠挠首,“不过无事,等你们回来,有好玩的事儿讲给我听就是。”
“新军三月不得出营。”凌飞懒懒道。
商子路嘿嘿笑:“那就等三个月之后呗。”
沈霓裳看张少寒一直没说话,心里大约也知道他在这几人面前多少有些拘谨顾虑,可在她看来,世俗的规则不是不该遵守,但在某些场合,还是可以放松一点,让自己轻松些。
“张少东家可曾去过王都?”沈霓裳拣了个话题。
张少寒有些意外的看她一眼,点头:“曾去了一回,不过也是四年前的事。”
“哦,说来听听。”沈霓裳看凌飞一眼,“咱们都是外地人,兴许观感有共通之处。”
凌飞笑笑,喝了口茶。
“上回我同你说过,那年我求仕不成便打算回来学做生意。我爹没让我立刻接手,”张少寒笑了笑,“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一年后再回家。”
这个话题倒是有趣,商子路惊讶:“十两银子让你离家过一年?”
穆清看了沈霓裳一眼,未有言语。
连着凌飞都流露出几许倾听的兴致。
“然后呢?”沈霓裳问。
“我当时也有些担心,怕自个儿最后会沦落到讨饭回家的地步。”兴许是想起当年的情形,张少寒的面上也露出别样的追思笑意,“不过好在有了这份顾虑在,我一直没敢乱花钱,到一个地方就先找活儿干,最后也算得是运气好,没乞讨回乡丢我爹的脸面。”
“除了王都,你还去了别地方?”穆清问。
张少寒点头:“近一些的就是蕹城、惠水、,再远一点是郦城,都是沿着中江走,再远就是南边的奉临,中间还有些小的城镇,不过主要还是这些大城呆的日子长些,最后回来的时候去了王都,呆了两个来月。”
“很辛苦吧?”沈霓裳看着他。
“一开始有些怕生,不过后来就好了。”张少寒笑道。
“十两银子过一年,兄弟,你怎么够花的?”商子路挨着张少寒,在他看来,这简直不能想象,而且还去了那么多地儿,他用手肘抵了抵张少寒,“说来听听,万一以后遇上没钱的时候,我也学着点?”
“我第一个去了便是蕹城,想着自家是开茶楼的,我就去了一家茶路当伙计。原本觉着自个儿也算是读过书习过武比旁人强些,做这个应该还成――”张少寒顿住笑了笑。
“难不成还真不成?不能吧?”商子路道。
“也不是不成。”张少寒笑道,“那茶楼不大,连我在内就两个伙计,我干活要勤快些,结果没两日那老板就把我给辞退了。”
“这是为何?”这回开口是凌飞。
沈霓裳也没想明白。
“我是外地去了,也没打听清楚,只想着自个儿干活勤快,老板自然喜欢。”张少寒笑道,“我家本是开茶楼的,我也知晓些茶楼的规矩,有些客人结帐时不要找补,还有些客人会特意打赏,在我家茶楼,这些钱都是伙计的。可后来我被辞退了才知晓,这家茶楼虽也是这样的规矩,但其实另外那个伙计是老板的远房侄子。每次茶楼来了客人,我比他要多留心些,腿脚也比他快,接客人我比他接得多,同样两拨客人进来,我一般挑得最后给了赏钱的也要多些。”
“你看人比他看得准,反应也比他快。”沈霓裳总结。
张少寒笑了笑。
“连当个茶楼伙计都有这样的门道――”商子路只觉叹为观止。
“那后来呢?”凌飞问。
“后来我做过许多行。”张少寒道,“大多是当伙计,绸缎庄茶铺米铺当过伙计,酒馆里也做过跑堂,在郦城的时候生了场病,银子花完了,病好了也没找到活儿,后来就到码头去扛了半个月的大包。”
“扛大包?”凌飞皱眉,“以你的学识,找个账房之类也该不难吧?”
“哪里那样容易?”张少寒摇首笑道,“我原先也觉着自个儿不会沦落到如何境地,但真出了门才知晓,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一地有一地的讲究。尤其是外地人,若无信得过的保人替你作保,账房之类的活计是绝无可能的。莫说是账房,就是到一般的铺子里当伙计都要签契压上路引才可。”
“兄弟,我商子路长到这年岁还没服过几个人,你绝对算一个!”商子路拍拍张少寒肩膀,“兄弟我服气!”
张少寒笑着摇头:“我这算什么本事?人没到那一步是不知晓,到了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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