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同样的油纸包,沈霓裳微微一顿,还是没露多少异样,打开又细细浏览。
看出沈霓裳是想寻看还有没有漏下的线索,凌飞没打扰,站了片刻,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玉春看了眼凌飞的背影,朝花寻使了个眼色。
花寻一副淡淡神色,将头转向江面方向,似乎没看见玉春的暗示一般。
玉春的眼色他自是看见了,也明白玉春的意思,只是他心中自有想法。
知晓凌闻随身所带遗物被取出,凌飞昨日表现虽然平静无波,但夜半时分却出了屋子,直到差不多天亮才回。
半夜三更寒风凛冽,凌飞当然不是去看风景的。
既然凌飞自个儿不愿让人知晓,那么这个时候,也不会喜欢人去多管闲事。
男人和男人之间,有些时候更容易理解和默契。
这个丫头还以为男人也跟女人一般需要人时时宽慰,真是够傻!
花寻懒得解释,只做没看见。
这厢玉春却是气得不轻。
花寻分明看见了她的示意,却装作没看见,这比直接拒绝还要打击人。
原本那日在千钧一发之际,花寻不顾自己安危冲过来救下她之后,她以为两人好歹共了一场生死攸关,就算没别的,至少也该多少有几分亲近友好。
谁知这人还是那样!
这种无视比轻视更让人难受。
他根本是看不起她……
因为他救了她。
在那一刻,她吓傻了,所以,他更瞧不起她!
救命之恩带来的不是距离的拉近,而是更甚的轻忽和看不上!
玉春转过身,竭力自若无恙地朝前走,知道绕到一棵树后,才狠狠地抹了把眼泪。
有什么了不起的!
再不要在他跟前再丟人!
沈霓裳将手札的内容细细重读了一遍,抬首起来才发现眼前只剩花寻一人。
“他们人呢?”沈霓裳问。
花寻朝两个方向分别看了眼,沈霓裳明白了他的示意,也就没说什么。
“有发现么?”花寻问。
沈霓裳蹙眉摇首,其实手札上的内容她看过一次都记得,只不过想试试看再仔细点是否会有别的收获,可最后并没有。
存在心间的疑问还是没有得出合理的解答。
“雪族会不会不止一个族地?”花寻忽地开口,朝凌飞离开的方向望了眼,“凌闻应是知晓不少内情,可咱们发现凌闻的位置却在天柱山下,说明雪族族地应该就在那附近。莫非雪族是按季节迁徙移动的?”
“我觉得没这么简单。”沈霓裳沉吟摇头,“凌闻手札中说,贡嘎乃是族长幼弟,在雪族中身份已算高贵,他是因雪族危机才不愿千里以身献祭,我倒觉得雪族危机这一点才是关键所在。”
“雪族的危机会不会同雪神之怒有关?”凌飞大步过来,神情已然平静,看着两人淡淡道,“雪神之怒的威力咱们也都领教过了,说是天崩地裂也不为过,地动再加上雪崩,雪族若是定居于天柱山区域,但凡遇上一次,也几乎是顷族之祸。”
“这也不一定。”花寻提出不同意见,“雪族有千里听音之能,无论地动还是雪崩,未必不能实现察觉,提前避祸。”
两人都将目光转向沈霓裳。
沈霓裳按按额角:“天也不早了,先回去再说。”
一行四人回到营地。
其他两路人还没返回,他们这一路反倒是最早的。
玉春一回营地就拉着小翠到一旁嘀嘀咕咕说起话来。
三人进了欧阳泽明的屋子,将一日的发现和经过说了一通。
沈霓裳说得平静,欧阳泽明听得却是惊心动魄,很是蠢蠢欲动,可最后除了艳羡也别无他法。
“那怎么办?”欧阳泽明也有些头大,“不说百里听音,便是能五十里听音,咱们也拿人家没法子——这一片可不小,地形咱们也不熟,就咱们这几个人,三头六臂也不够用啊!”
道理众人都明白,一时间,几人都沉默下来。
等罗才同郑瑜两路人回来,因为又寻到不少药材,罗才情绪自然不错,但别的发现依然未有,而郑瑜同二丫这一路,也是一无所获。
晚膳过后,郑瑜寻到沈霓裳,直言不讳:“这样搜寻下去不是办法,这一路是去雪山的必经之路,我们姐弟走过多次,从未有过发现。”
“你好像很着急?”沈霓裳深意相望。
郑瑜不说话,垂了下眼帘。
“也好,我也正想同你谈谈。”沈霓裳将人领进屋子。
三个丫鬟识趣地加了柴火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人对话。
火塘中篝火熊熊,雪夜中尤觉温暖。
“又开始下雪了。”沈霓裳当先在火塘边坐下,望了眼门帘方向,厚重的门帘下垂了石块,但凛冽的寒风依旧不时吹开缝隙,片片雪花卷入,寒气丝丝隐约,微微一笑,“坐吧。”
郑瑜不做声,依言坐下。
“今日已经腊月二十,还有十日便是新年。”沈霓裳慢慢开口,“一月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这一场雪兴许会一直下个没停,郡主和世子不打算回家过年?”
“没什么好过的。”郑瑜看了沈霓裳一眼,转首看向篝火,沉默停顿了下,“你们忌讳我们姐弟二人不过是因为我们的身份,其实你们无需忌讳,郡主同世子……只是一个身份,我们不想要,旁人也不想我们要,但我们却不得不争的一个身份。”
“是么?”沈霓裳深深望她一眼,“那郡主不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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