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七国,于大沥而言,真正能称得上对手的唯有苍茂两国。
比起苍国,穆清一直认为茂国更需要提防。
哪怕茂国提出了换防结盟,共防苍国之议,穆清也是这么觉得。
隆武帝第一次考校他时,他便表达了自个儿的意见。
如今听凌飞这样一说,这种感觉便更强烈了。
“除了这个,茂国可还有其他动向?”穆清沉声问。
凌飞看向穆清,莫名地笑了一下,摇首:“什么都没查到,干干净净。”
什么都没查到?
干干净净?
穆清锁了锁眉头,几分意外。
凌飞在茂国呆了两个来月,居然一点不对之处都没查到,这倒出乎了他的意料。
难道他真的感觉错了?
茂皇只是痴恋武道?
穆清觉着不像。
抬首朝凌飞望去,两人眼底皆是一般无二神情。
显然,凌飞也不信。
故而,方才在论及穆东恒的话题时,凌飞才特意将此事提了出来。
可没有证据,很多结论就没了支撑,也无法说服人。
穆清思忖了下,问凌飞:“你同陛下说了?”
凌飞显是明白他的未尽之意,轻轻无奈地摇了下首:“说是说了,陛下还在斟酌。”
穆清也懂了。
凌飞的意思是,两国换防的计划,在隆武帝那里还没有搁置。
“说完了么?”欧阳泽明听得打瞌睡,这些国家大事素来是他们这些江湖人避忌之处,听多了麻烦也多,可这两人也不当他是外人,一个劲儿的说个没完,他不听就不好意思,见两人说得差不多,忍不住就出言提醒了。
此时正当丑时末,正是偷鸡摸狗,干坏事的最佳时机。
再等下去,鸡就该叫了。
“差不多了。”凌飞朝窗纱看了眼,放下胳膊,“我们和你同去。”
欧阳泽明倏地打起精神,搓手准备上场。
穆东恒不在,地形也熟悉,此行危险应该不大。
穆清略一思量便点头同意了。
四人悄无声息的离了院子,提气纵身,盏茶时间不到就到了。
欧阳泽明想打前站先进院子,穆清朝他摆了摆手,带着几人绕了院子后方,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离院墙约莫有一丈半远。
见穆清上了树,凌飞同欧阳泽明也跟上钻进了枝叶当中。
孔祥也没入了黑暗中,在外头担任护卫接应。
除了眼前这座院子,临近的两个偏院还驻扎不少黑甲军,一旦有变,孔祥要负责示警掩护。
穆清在树上换了两个位置,终于找到一处停下,从此处正对,正是那位黑甲军队长的屋子,此际,一扇窗户正半开着。
穆清知晓他们的这个习惯,虽未有巡逻,但开着窗扇,一旦有动静便能及时反应。
穆清取出一颗“入梦”夹在指间,对准了轻轻一弹,蜡丸穿过黑漆的夜色,正正射入半开的窗扇中。
凌飞欧阳泽明两人看着穆清动作,过了须臾,穆清跃下,几步到墙边,足尖一点,半空双脚几个踏步,人就轻飘飘地消失在了墙内。
等了一会儿没动静,凌飞也跳下,上前几步,一般无二的施为,身影消失不见。
欧阳泽明不可思议的眨巴了眼,有些呆滞。
他确信自个儿没看错。
可是为什么……
这两人的……身法竟然一模一样!
等欧阳泽明进到屋中,睡在床上的黑甲军队长已经被搬到了地上,床板也被掀开了。
穆清头一个下去,欧阳泽明紧跟着要下去,被凌飞挡住。
“你守着。”凌飞低声。
“你守。”欧阳泽明不甘屈服,末了又寻了个理由加上,“你是伤患,在外头有事逃得快。”
“跳墙都能把自个儿摔了的人没资格嫌弃人。”凌飞鄙夷回去。
欧阳泽明一噎。
凌飞勾唇一笑,转身跳了上去,转瞬身影下沉。
欧阳泽明磨了磨牙,小声不满嘀咕:“若不是小爷修为出了岔子,小爷轻功甩你八条街!哼!”
虽是不甘不愿,但人还是走到窗边敛息戒备起来。
凌飞下去的时候,穆清正蹲在一个须发蓬松的脏污男子身前,手从铁链上松开,抬首看向凌飞:“精铁,弄不断。”
这就是玉面蜘蛛?
凌飞从对方半耷拉的眼睛上掠过,污垢满脸,垂落的头发和胡须都成了一缕一缕,将脸再遮去大半,整个地洞弥漫着一股空气不流通的臭味,再混杂着这人身上不知多久没洗澡的味道……
凌飞忽然有些后悔同欧阳泽明抢了。
听得穆清同凌飞说话,玉面蜘蛛这才抬起眼皮看了凌飞一眼,只看一眼似乎就没了兴致,将目光转向对准同他视线相平的穆清。
“你是何人?”玉面蜘蛛的语声听似平静,但细听之下,不难察觉几分强抑的紧绷。
穆清下来便直奔对方,而玉面蜘蛛也没抗拒,任由穆清去弄那铁链。
两人还未曾对话。
“牧清——牧野流星的牧。”穆清抬眸,眼眶微红,“……牧平海的牧。”
玉面蜘蛛定定地望着他。
须臾,眼圈也红润了。
“钥匙在外头那人身上。”玉面蜘蛛道。
凌飞飞快出去了。
不多时便拿着两串钥匙下来,玉面蜘蛛指了其中一把。
铁链从墙面的岩石上被抽出,剩下了部分则穿过玉面蜘蛛的两侧琵琶骨。
“先不动,就这样出去。”玉面蜘蛛看出穆清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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