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宁惜梦简直是个神经病!
说来,简惠心原先也从未同宁惜梦走近过,在整个王都,她简惠心同宁惜梦二人可谓是一头一尾的典范。
只不过,她是美的好的那个,宁惜梦却是恶名远扬那个。
一道出现的场合不少,但她不屑放低身份同对方往来,宁惜梦也没主动过,两人没有交集,自然也没生过纷争。
她见识过宁惜梦的凶悍不讲理,但从没想过,今日她刻意放低身段,宁惜梦竟然对她同其他人未有半分不同。疯狗一般,逮谁咬谁!
简惠心的脸色变了又变!
她是聪慧的,在任何场面都自认能游刃有余,丝毫不失风范,最最丢脸的一次也只在穆清面前,便是那回穆清也未让她生出多少难堪。
对上宁惜梦这种,她的浑身解数还真是使不出来。
完全没着力点可用!
简惠心用力的平复下情绪。
她不是那些个沉不住气的凡俗女子,以她的身份也不畏惧于宁惜梦,宁惜梦只不过胜在不要脸。
她不跟她一般见识!
更何况,宁惜梦如今于她还有用!
简惠心沉下了情绪。
“行了,知道你们是一家人,这不,扭过头来就一起对准我,行行行,我怕了你们姑嫂还不成么?”简惠心无可奈何般的摇摇首,行到宁惜梦同凌珍中间,几分俏皮的一笑,“算我的错,也走乏了,到那边去我给两位斟茶认错,可好?”
“我不——”凌珍立时便开口欲拒。
她可没兴趣同这两个讨厌的女人一起,何况,方才没反应过来,此际她多少也发觉了简惠心动的手脚。
若非她那一句话,宁惜梦也不至于突然就动了手。
不管她那句是有意无意,反正凌珍不喜欢她,也信不过这个女人。
“凌珍你就莫要见外了,方才你家丫头都说了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喝口茶难不成还不给面子么?”不待凌珍拒绝出口,简惠心已经不由分说上前笑吟吟打断,又抿唇看着凌珍同宁惜梦两人嫣然一笑,“你同你七哥最是要好,正巧有话想问问你。”
宁惜梦闻言顿了下,看向简惠心,简惠心几分意味深长又几许俏皮朝宁惜梦眨眨眼。
若非熟稔的人看见这一幕,只会以为简惠心同宁惜梦有多要好。
宁惜梦同简惠心并不要好,方才简惠心也是藉贺喜先同她开的口,而后谈及的话题也大多同亲事和凌飞本身有关,凡事有关凌飞的话题,宁惜梦都有莫大兴趣,何况简惠心很会说话,听得她很是顺心。
故而,简惠心这般作态宁惜梦并未有将关注点放在简惠心的态度上,而只是被简惠心那若有深意的神情,还有同凌飞有关这两点吸引了注意力。
“你想问什么?”宁惜梦直接问简惠心,“我表哥有什么事儿?”
简惠心不答却笑看凌珍。
宁惜梦看看简惠心又看看凌珍,下一刻,直接两步上前拉起凌珍的手臂:“一道过去。”
这回沈霓裳没在动手,凌珍已经被宁惜梦拖着朝前方的小憩亭走,沈霓裳看了一眼笑意盈盈走在两人身后的简惠心,眸光垂了垂,轻步跟了上去。
三人在小憩亭落座,凌珍最后坐下,只是将一脸的不高兴直接摆了出来。
沈霓裳同另外一个婢女走到凌珍身后站定。
一落座,宁惜梦就将视线直直投向简惠心。
简惠心没有立时开口,脸上现出几分迟疑为难之色,似有话又不大好开口的模样。
凌珍等了半晌,“咚”地站起:“没话我就走了。”
“也不是,凌珍你等等。”简惠心蓦地一急,“你是不是识得云州那位沈姑娘?”
凌珍倏地一愣,旋即冷下脸色:“关你何事?”
“什么沈姑娘?”宁惜梦蹙眉插口。
宁惜梦对凌飞之事一向敏感,方才简惠心明明说要问凌飞的事,此时突然冒出个沈姑娘,由不得宁惜梦不多心。
“怎么不关我的事?”简惠心却是耐性极好的模样,秀眉轻颦,轻轻叹口气,“原本我也是不想问的,我同你平素算不得亲近,我也知你未必同我说真话,可我实在有些忍不住——”
凌珍皱了下眉,露出几分不耐:“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我不同你说了,我要去找我娘。”
凌珍提步朝外。
“那位沈姑娘心里究竟是谁?”简惠心忽地沉了口气,正色看向凌珍,“我知道你同她要好,要不她也不会连冰犀玉那样的东西给了你。子洵是你七哥,你同我穆表哥也相熟,论武会之时,你一直同那位沈姑娘坐在一处。我素来不该管人闲事,若只是旁人,今日之话我半个字都不会提,可太后娘娘对我素来关爱,表姑母身子才刚好——我是实在忍不住了才来寻你问个明白话!她半路逃婚究竟是为了谁?”
简惠心一脸义正言辞,忍无可忍的正义。
凌珍呆愣了一瞬。
凌珍的呆愣并非是因为简惠心的话,而是她完全不明白简惠心说的究竟是何意。
在凌珍听来,简惠心的每一个字她分开能明白,合起来就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莫名其妙。
当然凌珍也惊了一下,她没有想到简惠心竟然猜出冰犀玉是沈霓裳送给她的。
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第一时间没有反驳,也就没有了反驳的机会。
凌珍没有立刻接话。
宁惜梦的脸色却立刻难看了,面色一冷,径直看向简惠心:“你说的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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