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闻言噎了噎。
老族长神情淡然,情绪难辨,穆清不知老族长此刻这般说,究竟有何意。
沈霓裳却是一笑:“族长需要我们如何报答?”
老族长若是真不肯给药,那也不会主动提及此事。
既然提了,说明此事应是有门。
老族长看向穆清:“你们的父母皆是为了边族而死,你难道就没有丝毫怨言?”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让穆清的神色凝重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他缓缓摇首:“没有。”
“为何?”老族长问。
“我爹帮助边族是他自个儿想做的事儿,我娘也从没反对。我不懂那么多大道理,可是我觉着我爹娘应该都没有后悔。我是爹娘的儿子,他们帮人救人,不是做什么坏事,我做儿子的有何理由好怨言。”穆清语声轻缓,“何况,容大哥是好人,我爹娘没有救错人。我一点儿不怨。若说有怨,那也是对我自个儿。我若是再有本事些,容大哥兴许就不会死了。”
老族长深深看他:“那你以后也会像你爹一样帮助边族么?”
“不管是边族还是中土人,只要是朋友,我都会帮。”穆清露出一丝温柔笑容看着沈霓裳,“我和霓裳都会帮朋友。”
穆清的目光温柔化水,语声虽轻,却很坚定。
这一句话,他代表自个儿,也代表了沈霓裳。
没有任何的问话,他如此确定沈霓裳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沈霓裳心底涌上些没来由的酥软,朝穆清微微笑了笑。
沈霓裳心中有些惭愧。
她的心底其实远不如穆清单纯。
最早帮助乌歌和赛戈朗,那是因为容苏。
她对容苏的身份存疑,见容苏难过,心中不忍,加之想挖出容苏的秘密,故而,虽然对乌歌和赛戈朗不乏怜悯之心,但最初的善意其实并不纯粹。
而后来,得知了容苏的身份,得知了自个儿的身份。
她对边族才有了真正的相助之心。
沈霓裳明白,她其实没有穆清想得那样善良。
老族长望着四目相对的两人,眼中精光湛然,将两人最细微的表情都纳入眼底后,老族长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笑容。
“圣药可以给你们,但你们须得应我一件事。”老族长忽地出声。
“族长请说。”穆清蓦地正色,“但凡能做到,绝不推辞。”
“我希望你们能替我寻一个人。”这一回,老族长望向的却是沈霓裳,“便是——魂族圣女。”
魂族圣女?
穆清愣住。
魂族他自然是知晓的。
边族中最为神秘也是能力最莫测,同时也是中土最为忌惮的一支边族。
三百年前,十八边族中真正的王者之族。
可魂族圣女,他还真没听过。
关于魂族的消息,自中土大战后,流传越发隐秘,听过魂族名讳的上士族不少,但真正知晓内情的却是不多。
至少扈嬷嬷也只提过魂族祭司的说法,其他的,却是没有。
沈霓裳也从未听说过魂族还有圣女一说。
老族长吃过的盐比两人吃过的米还多,一见两人神情便看出端倪。
“魂族有族长,但真正掌握魂族大权的却是祭司。每一代祭司在继任后便会选出下一代资质最好的女孩作为圣女。待上一代祭司退位,圣女便会成亲,成为下一代祭司。”老族长看着两人,“我需要你们寻到魂族的圣女,为我的女儿纱织跳一曲祭魂舞。”
“圣女便是下一代的祭司,那为何一定要圣女,不能寻祭司么?”沈霓裳按捺下猛然间得知魂族内情的惊异,露出不解,“族长指明要寻圣女是何故?还有那祭魂舞又是什么?”
沈霓裳没有提及纱织。
他们来岐山族地这么久,从未听人提及过老族长还有一个女儿。
加上那“祭魂舞”三个字眼,让她大致能猜测到,这位族长之女很可能已经遭遇不幸。
“那是因为祭魂舞是只有圣女才能施展的魂术。”老族长道,“祭魂舞是魂族最强大的魂术之一,每一代祭司在继任后便会挑选圣女,挑选之后便会通过秘术将此魂术传给圣女。祭魂舞只能由处子之身的圣女方能施展。”
沈霓裳同穆清都愣了下。
“……圣女通过此术能与还未曾投胎转世的新魂,乃至执念未消不肯转世的魂魄相沟通。”老族长目光淡然,“我想请得圣女便是想让她看看我的女儿是否投胎转世。”
穆清转首看向沈霓裳,沈霓裳蹙眉迟疑:“族长的意思我们明白了,可是魂族……族长当知晓此事并非人力就定可为。”
他们可以应下,但能不能做到,实在非他们的意愿可成。
那可是魂族。
作为边族中的王者之族,沈霓裳就算了解极少,但也能想到,这样一支让中土人贵族最为忌惮和防备的边民种族,绝非等闲边族可比。
更不用说,通过老族长透露的这些许内情,已经足以让她想象魂族的强大和神秘。
“我没有让你们一定要做到。”老族长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从未露出过的苍凉,“我只是有些不甘心……诺查儿信你们。这桩事我不能交托旁人,只能寻你们。”
老族长自始自终没有提及他的女儿究竟出了何事,但这一刻这位老人身上弥漫出的悲伤和沧桑,却是让人忍不住心软。
穆清看向沈霓裳,沈霓裳朝他微微看去,眼神交汇间,两人打成共识。
穆清朝老族长深深一礼:“我们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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