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甚至挂了一副手工编织的挂毯,黑色的底色上有形状各异的色块交织一起,很有几分异族风格。
床上的用品也齐备,虽不是全新,但也看得出是才浆洗过,透着一种质朴的清新。
枕头被褥床单上皆有黑色的镶边。
同他们早前见过那孩子身上的衣裳一般,织物喜用黑色镶边,这大约是岐山族的一种偏好吧。
靠窗的木桌上,有一把竹雕的茶壶,还有两只竹筒做的茶杯。
穆清觉着很是几许野趣,拿起端详了下,倒了两盏水,水还温热,显然才备下不久。
“那老族长怎什么都没同咱们说?”将茶水递给沈霓裳,穆清思量着道,“要见咱们,见了却不理,你说他是何意?”
穆清倒不担心时间。
如今他已经学会了思考。
长公主虽未能解毒,但走前罗才也给长公主留了药,既然罗才没说其他,那说明长公主的身体暂时应无虞。
“你觉得呢?”沈霓裳立在窗前,眺望了下远处的景色,转首噙笑反问。
“这处密地这样隐秘,他竟然让罗才带了咱们来,我觉着,他应该是想看看咱们是何样的人。”穆清笑道,“霓裳,我说的可对?”
“嗯。”沈霓裳抿唇而笑,挑了下眉毛,“咱们恐怕要在此处呆一段时日了。”
“只要不耽误给娘解毒,呆多久我都愿意。”穆清又想起第一眼的惊艳震撼,“我真没想到世间竟有这样美的地方。若是无事,在此处住一辈子,倒也是件美事。对了,霓裳你昨日不说梦见了仙境么,难不成知晓咱们要来此处?”
还别说,她还真猜中了。
即便还有几分疑虑不解在心头,但身处这样的美景中,人的心情也会不自觉地好上三分。
沈霓裳的眼中笑意明媚几许,轻轻笑了笑:“我若说我梦见了此处的景致,你信不信?”
“信啊。”穆清一双桃花眼潋滟生辉,望着沈霓裳笑得笑意灿然,语气却真挚,“你说什么我都信。”
愈来愈会贫嘴了。
沈霓裳不接着话,只轻拍了下他的胳膊,转身打开包袱:“去洗个澡,该上药了。”
穆清笑吟吟点头,下楼去寻阿兹。
木楼并不隔音,故而穆清顺着阿兹早前关门的声音寻到了阿兹的房间,敲了下门,很快门扇就开了。
阿兹淡淡看他:“何事?”
穆清朝屋中瞟了一眼,说明来意。
“后头院子里有洗澡的地方,水在后院灶房。”说完,阿兹就将门关上,差点没碰上穆清的鼻子。
穆清飞快朝后一闪,而后站直,摸摸了自个儿的鼻子,露出几分无奈,上楼去取衣裳了。
匆匆清洗一遍后,又换了一桶水,穆清上去唤沈霓裳下来沐浴。
沈霓裳还是先替他换了一遍药,检查了下伤处,这才下楼去沐浴。
待两人都沐浴完,阿兹也没出来用饭的意思,沈霓裳唤了一声,也没人答应。
两人只好独自取了锅中温着的食物随意吃了点,此际外间黄昏已经袭来。
沈霓裳其实很想出去走走,但介于阿兹早前的话,两人还是上了楼,站在二楼观赏来到岐山族后的第一场日落景色。
凭栏而立,天际的夕阳宛若蛋黄般可爱,却又比蛋黄多出许多暖暖融融的鲜亮红色。
同远处层林尽染的红叶遥相呼应映照一般。
“霓裳,我方才瞧见阿兹在房里看一套衣裳”穆清忽地压低声,“瞧着像是嫁衣。”
虽是一眼扫过,但也足够看得清楚。
大红的裙褂,黑色的镶边,上面密密绣满了银色的刺绣,精美而喜庆。
直觉告诉穆清,那应该是一套嫁衣。
罗才表现得那样明显,沈霓裳当然也看出罗才同这阿兹之间似乎是有些纠葛渊源。
沈霓裳“嗯”了一声。
可是这阿兹梳起的发髻似乎同早前经过时看到的已婚妇人是一样的,再加上这个岁数,应该是成过亲的才对。
“对了,还记得我们之前看到的带走那个孩子的老头么?”见沈霓裳点头,穆清凑近小声道,“那恐怕是罗才那位叔父。”
沈霓裳一怔。
她对罗才本人了解不少,但还真不知罗才还有这样亲近的亲人在。
她没有问过,罗才也没主动说过。
没想到倒是说给了穆清听。
穆清将罗才说的话细细说给了沈霓裳,末了几分感慨:“他也挺不容易的。”
有家却似无家。
罗才的处境同穆清虽不雷同,但这种孤寂感却是雷同可相通的。
“你不同他置气了?”沈霓裳问。
“我们本也说不上什么仇怨,”穆清噙笑望向沈霓裳,“当初他顶着一张脸,我也不知他从何处冒出,见他同你亲近,心里便不舒服。不过后来猜到他年纪,便没什么了。他看我不顺眼,一则是以为我是那个身份,二则是因为你。如今这些都没有了,自然也就好了。”
将自个儿吃醋的往事说得这般坦荡直接,沈霓裳还真没见过,看着穆清笑容明朗的一张俊脸,只几分无奈无语。
可面对这样的话题,沈霓裳还说有一种心底的不自在感,不习惯,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沈霓裳不看穆清,只做出一副极目远眺的神情,将视线投向远处被晚霞映得愈发瑰丽的大片彩林。
穆清的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黯然,但很快消失不见,又扬起一张灿烂笑脸:“等替娘寻到了解药,事情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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