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争执不休,护道长老中的一位明显德高望重、被众人簇拥在前的白胡子老头,微微叹了一口:
“罢了,此子毕竟是老祖的亲传,如何发落,也该由老祖亲自定夺,此事就先行搁置,今后莫要。info”
“太叔公!老祖不理门中事务已近千年了!”顾天生略有些焦急地喊。既然是被推给了老祖,那么便等同在说,对方守杀人一事不予追究了。毕竟在场的谁都知道,当前的老祖,究竟是怎样的一副状态。
“天生,你还是不明白!老祖选此子为亲传,是有其道理的!”这被尊为了“太叔公”的老者,在众护道长老的簇拥下离开,而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给对方再多说话的机会。
“老祖派涂毒不除,我格局门势将休矣......”顾天生声音渐弱,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在同老猿讲罢了这句后,便摇着头道,“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老祖一人身上,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天生......”老猿心知,在太叔公发话后,方守祖庭内公然杀人一事,便成了一笔翻不清的烂账。而除了那整日神龙不见摆尾的老祖外,无人再可干涉。但既然目的达成,他也不欲再与顾天生逞口舌之辩。
“你有你的道义。”老猿深深地望了顾天生一眼,“但我也有我的。”
......
在安顿了长胡等人后,方守独自一人,走在了盘山的小道上,心绪久久难以平复。
“这应该是我血洒文渊后,做得另一件最‘出格’的事了......”
其实方守骨子是个很自卑的人,小时候的乞儿生涯,已将他的棱角彻底地磨平,但生活的压力,却不得不叫他露出獠牙,逼得自己心肠变硬。
“今日若不杀此人,则无以震慑众人,而我又即将前往无相峰之祖地,若长胡等再遭危难,我亦将赶救不及,故此人,非死不可!”
方守知道,一时的心慈手软并无法换来敌人的同情,而今日若不杀李敢,势必会为长胡他们带来更大的灾难。
“唉......”想到这儿,方守不由得发出了一声长叹,“大富如今不知所踪,而偲偲与之仙,不知又会面临怎样的难题?希望有朝一日相见,大家能一如既往吧?”
不经意间,方守下到了山底,来到了他当初在火灶坊时的那座山谷之中,他定定地望着自己过去搭建的那处荒废了多年的简易草棚,心中五味杂陈。
而正当其出神之际,一道惊喜的声音,忽然自山谷前石壁上的巨大漩涡内传了出来。
“恩?”方守回过神来,望着那忽然旋转起来的巨大漩涡,心中一阵疑惑:“有人从外面进来?”
火灶坊旧址地处偏僻,乃是于十万大山与主峰区之间的交界,但设在此地有一处通往十指山核心区域的传送阵,故一直都未被荒废。
“教主,此子便是当初我跟您说得那位方守,如今更是老祖的亲传......”
断续的交谈声中,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漩涡后显露而出,而见到此人,方守立刻觉得有几分面熟。
只见此人身着白袍,乃是外界格局教的统一制式,胸口镶着金边,闪动着耀目的光芒,十足地像一个暴发户,一头干练的短发,面目极为地敦厚。
在其后,又是从漩涡内走出了一名衣饰与前者相同,但看起来极为粗犷的、犹如一头棕熊般的汉子,径直将目光投向了山谷另一侧的方守,不住地打量了起来。
“呃......他们是?”见这二人在出现后,并不去往传送阵,而是向自己走来,方守心中暗暗升起了一丝警惕,然而对面的那位面相敦厚的男子,却是一脸热情地冲自己打着招呼。
“方老弟,可是忘了哥哥了吗?”
“呃......”见二人似无坏心,方守便任由着对方向自己靠近,而原本是陌生的人,在见到自己后一口一个“方老弟”的喊,顿时令方守感到了无比地尴尬。
“难道我曾在什么时候见到过这人吗?”
人生最尴尬的事之一,便是你跟别人打招呼的时候,对方却不认识你。
似也发现了方守脸上的异常,这敦厚男子讪讪一笑,当即冲方守抱了一拳道:
“在下韦不平,现任格局门祖庭分教的坛主,这位是我分教的教主——老谭,谭教主。”
“呃。”被对方看穿了心思,方守连忙回礼道,“见过谭教主,韦坛主,韦?”
电光火石之间,方守忽然忆起了当年他初来火灶坊时,确实曾遇见过一名自称为祖庭分教的香主,亦是姓“韦”......
“你是韦香主?”
“呵呵,方老弟可是回想起来了?”韦坛主闻言一喜,“正是。”
不过在下一刻,他却是拍着后脑,忽然间一阵唏嘘道:“却是忘了,当时与老弟相见时,我尚是一名香主,不过也多亏了方兄弟,在下才有幸当上这分教的坛主。”
“没错。”这时,另一边的谭教主却也是抱了抱拳,一脸感慨道,“多亏了这位小兄弟当年之举,才助我等以外门弟子的身份,获得了格局门的认可。”
“啊?”方守一脸懵逼,不知道怎么好好地,又能牵扯到自己的身上来的?
“却是忘了解释......”看到方守此状,韦香主当即向他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
而在听罢后,方守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过去火灶坊误工,祖庭分教的谭坛主见状,便自觉地认领了这份工作,一直任劳任怨地为整个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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