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并未接过来,盯着架子上的两只野味鸡道:“已经烤熟多时了吧,你们怎么不吃呢?”
“政儿见你未醒,心里愧疚不安,自然吃不下。”方玉妍笑语道,“不过,还好你没事,醒来了,否则,我们有得饿了。”
“他一定饿坏了,姐姐,快叫他出来,我们一起吃吧!”楚楚知赵政是个重情义之人,自己实在没有理由与资格去生他的气。方玉妍冲她笑笑,朝远处的树林吹了个口哨。片刻,赵政就跑了来,他二话不说,拿了鸡就狼吞虎咽吃起来。很快一只鸡快吃完了,后来似乎觉得不对,一看方玉妍根本就没有吃,他扯下一个还未吃的肥鸡腿,递给玉妍道:“我知道你顶多只吃得了一个鸡腿。”又自顾着吃着还剩下点骨头的鸡。楚楚也扯下一个鸡腿留给自己,将其余的给赵政道:“我也吃不完这样大的鸡,这些你也一同吃了吧。”
“楚楚,你这样瘦弱,要好好补补,回去后,我叫人炖人参鹿茸给你喝。”赵政道。
“赵大哥,你对我真好,可姐姐比我更加瘦弱呢!”楚楚道。
“她呀,她无福消受,你不要与她比。”赵政道。
“你也不怕噎着,吃完了再说。”方玉妍斜瞟了他一眼道。
“姐姐,赵大哥怎么说你无福消受呢?”楚楚道。
“他一向没大没小的,平时与我随便惯了,总爱胡乱的说一通。楚楚,不要管他说什么,快吃吧,冷了就不美味了。”方玉妍道。
赵政吃完后,捡了片叶子,吹了个口哨,过了一段时候,赵政与方玉妍的马就跑来了,赵政对楚楚道:“太晚了,楚楚,你先随我们回赵府好吗?”
方玉妍也不待她回答,就将楚楚带上马,疾驰而去。
“姐姐,水云姑娘的尸体就在乱坟岗,她被拖去埋葬的那晚,我就悄悄地跟着去了的,知道具体的位置。”楚楚道。
“谢谢你,楚楚。”方玉妍道,心地多好的姑娘啊,可惜命运不公,让她沦落风尘,饱受冷眼,一生享受不到温情。世上类似的女子不知又有多少呢!方玉妍动情地拥紧了她。
第二天,方玉妍将水月带出宫,来到法场。她指着跪在刑场上的一位老妇人道:“水月,她就是怡红院的鸨母,在午时就会被问斩,你马上就可以亲眼看到她被正法了。”
水月很感谢方玉妍给自己的姐姐报仇,要对她下跪,方玉妍忙制止道:“我可是将你当朋友,以后切忌如此。”
水月眼中闪动着泪花:“公主,我……我……”一时说不出感激类的话。
“什么都不用说,既然我们是朋友,那就别与我见外。”方玉妍拉着水月的手,又道:“那两名打你姐姐的打手已经被关进诏狱了,他们都将在里面呆十七年。”
午时到,老鸨母的人头落地,水月不由得瘫软,泪如雨下。过了许久,方玉妍将她带到一个清幽之地,赵政、亓泰、钱布、楚楚刚刚将水云重新掩埋好。水月见碑上刻着水云之墓,就扑了过去,抱着碑不停地抚摸。
“水月,你就哭出来吧,你这样会蹩坏自己的。”方玉妍将手放在她的肩上道。
“我没事,公主不用担忧我,要是我在姐姐面前哭,她会难过的,所以我不会哭。”水月见众人都默默站着,脸上满含着悲痛,道:“多谢各位大恩,水月铭感于心,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众位请回吧!”
赵政将要说什么,方玉妍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离开。很久他们才远离这片树林。钱布有些着急道:“方姑娘,你让我们离开,要是水月姑娘一时想不开,自杀了怎么办?”
“她不会的。”方玉妍道。
“方姑娘你何以如此肯定?”楚楚问道。
“因为水月姐姐希望水月好好地活着!再说水月是个性情中人,仇她要报,恩她也会记的。”方玉妍道。
楚楚异常悲愤:“姐妹如此情深,足可感动天地,为什么上天这么残忍?!”
“老天不公,世上的一些卑鄙无耻之徒更可恶!要不是那无恶不作的童三奂,水月姐妹何至阴阳相隔?”亓泰接道,他不敢看楚楚,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众人无不感慨万端!
“赵大哥,亓大哥,钱大哥,玉姐姐……”楚楚轻启朱唇。
“不对,不对,楚楚姑娘,你应该这样喊:赵大哥,亓二哥,钱三哥。”楚楚的话被钱布打断。
“楚楚姑娘的话没说完,三弟,你懂不懂礼貌?”亓泰瞪了钱布一眼道。
“不要紧。”楚楚望着他们道。“赵大哥,玉姐姐,亓二哥,钱三哥,水云姐姐这件案子已经了结,我想也该是楚楚离开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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