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经过其实并不太出人意料。
赵老夫人那位娘家侄子张桐父母去世的早,一个人孤身在京都生活。虽然张家爹娘自己只是个普通手艺人出生,好在张老爹的手艺好,在京都也算行当里小有名气的老把式,慢慢的手上也攒了不少钱出来。虽不是大富大贵,平常过日子却也绰绰有余。他们除了自己买的一个两进的小院子,还另外购置了观前街上的一个铺子。就像赵老夫人听说的,就算没什么手艺,只将铺子出租出去,张桐也还是衣食无忧的。
二老因为过度辛苦而早早离世。张桐一个人住在那小院子里又觉得日日睹物思人,孤单寂寞。于是思来想去,干脆将那院子整理了一半出来对外出租。房租不算高,张桐也就是图个人气。这租户,就是今日被舒玄捉住的方元了。
方元是个外来户,靠打零工为生。其实如果勤快些,平日里付个房租,一日三餐也是足够的。他刚到京都的时候确实也勤快了一段日子。也是那时候,赵老夫人曾经去京都看望过张桐,是以对这个方元有了印象。
可渐渐的,方元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做起事儿来越来越懒散,倒是赌坊跑的一天天的勤快了起来。他一开始还手上有些积蓄,可以支持日常生活。可没几天,那点积蓄很快就被挥霍一空。该按月给张桐的房租也一再拖欠着不交了。
张桐忍了几个月,终于忍无可忍的跑去跟他讨要房租。可要了几次都没要到。最后一次两人干脆撕破脸皮大吵了起来。
可怜张桐那个院子,却是个极其僻静的所在,处于巷子里最深的一处。而前面一家人家却还是个空置的。所以那一天的大吵竟然无人知晓。而张桐在那一天的大吵以后,也不知是心绪烦乱还是什么原因,跨门槛的时候一脚踏空,绊倒在了地上,额头刚巧撞上了一级台阶角。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方元见死了人,吓坏了。也不敢报官,生怕被捉住了自己有理也说不清。他思来想去,在家里后院里刨了一个坑将张桐埋了。又想起曾经听张桐说过家里还有个铺子,便翻箱倒柜的找出了那铺子的房契,又翻出了张桐屋子里仅有的碎银。乘着午后人烟稀少的时候,一把锁锁了院子,从城南的永升巷跑去了城中的观前街。
京都城说起来还没前世云轻歌住的那个二级城市大,但若说小,也着实不算小了。大家都习惯在固定的圈子里活动,这方元从城南跑去了城中,竟然也无人认出他。
他拿着那铺子的房契,偷偷观察了几日,发现原来张桐一时偷懒,先前那铺子到期没续,他也就没管,一直空置在了那。方元便自称自己是张桐,干脆用碎银在附近租了间房子,而后将那铺子彻底盘了出去——他总觉得若是出租,万一自己的身份被识穿了,只怕那点租子跑路都不够。而盘出去,手上立刻可以拿到大把银子开销,那才是真实惠。
老周当初找铺面的时候,碰巧就碰上了这个假冒的张桐。他倒是悄悄去打探了,可张桐是个内向的性子,本来在城南跟邻居们就不怎么打交道。铺子人名一对,大家都觉得没问题,这事儿就算是定了。谁成想,这竟然是个李代桃僵的事儿呢?
至于后来,老周因着主要营生还在于给寒石堡当京都的情报联络点,铺子只是个幌子,也没有怎么努力经营。方元见他每日营生也就那样,自然也起不来什么其他心思。可当云轻歌接过了铺子之后,云香食肆是经营的热火朝天,每天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住在近前的方元心里就有些活络了。
他盘算着,云香食肆里那点小东西自己看看也会做了。他若是能把云轻歌他们挤走,自己用个低价把铺子盘回来,依旧打着云香食肆的牌子来开业,那岂不是银子就哗啦啦的进了自己的腰包里?
散布谣言,怂恿大家退会员卡就是他做的。本以为那么多人一哄而上退了卡,云轻歌小本经营肯定资金周转不灵,他再哄骗她几句,就能达到目的。可谁知道那么乱糟糟的一场危机,竟然被云轻歌三言两语的化解了。
方元无法,只好继续想办法等机会。
他上了心,自然有意无意的会跟着云轻歌。可他也狡猾,总是有各种掩饰。有时候是去吃饭,有时候又装作去四平巷找其他力巴玩。风伍风陆他们提防着武艺高强的黑衣人,怎么也没想到在周围这看似无害的人群中,还有这么一号老鼠屎。
后来终于被他无意间听见了云轻歌与封寒的对话,想起了自己走街串巷,听见的那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他记得张桐有这么一门亲戚。那时候他跟张桐关系还好,赵老夫人上门探望的时候,张桐也坦然告诉了他赵老先生的职位。这无意间闲聊的话语,一直被方元牢牢记在心里。在那一刻,终于派上了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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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来龙去脉,秦远有些后怕。就因为这贪利小人的几句挑拨,自己差点就误会了云轻歌,让两人原本良好的合作关系产生难以挽回的裂缝。幸好云轻歌主动来临安找自己,幸好舒玄细心谋略,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了方元。
“云娘子受委屈了。”秦远面露歉意,诚恳道。
云轻歌知道这就算是他的道歉了,心下觉得能做到这个地步,秦远当真算是不错的了。连忙就坡下驴,连连摆手表示,“误会说清楚就好。”接着,她乘机又先将之前跟秦远聊到的推广事宜整理了一个章程出来。再将辣椒酱制作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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