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仁瑜想好了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就随她吧。只是,”
海川挑挑眉,对梅仁瑜道:“你知不知道怎么给自己做面部马赛克啊?还有该打码的东西你都打码了吗?”
见梅仁瑜面色为难,海川又道:“那我帮你吧。”
这就是海川也站在梅仁瑜一边,还愿意为梅仁瑜揽下些事情来分担的意思了。
小春已经把弊端给梅仁瑜反复分析过了,再看这节奏已经知道自己是“无力回天”,只能乖乖地闭了嘴。她瞥向海洋,想看看海洋会有什么反应。是会因为梅仁瑜的维护隐有得色,还是会为自己能沉冤昭雪而略感放松?
出乎小春的意料,海洋的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
他安静地喝完绿茶饮料,这才问梅仁瑜:“你确定?”
千言万语只在三个字之中。海洋担忧梅仁瑜听得出来,海洋不想她蹚浑水,但又不想逆了她意她也感觉得到。
“会被骂的。”
“我确定。而且这件事情上我本来就有错。被骂几句也是应该的。”
识人不清,该骂。
当断不断,该骂。
拖人下水,该骂。
自己没有解决好自己的事情,还把事情搞砸了,该骂。
梅仁瑜觉得自己是挺该被人骂骂的,也好吃一堑长一智,多长点儿教训,以后做事别再重蹈覆辙。
但是这种话说出来会让眼前这群关心她的人担心吧?所以梅仁瑜只是状似不在意地撇了撇嘴,道:“反正怎么骂我我也不会少块肉。”
至于马俊其人……梅仁瑜和他扯破脸皮的时候就不再怕得罪他。即使马俊当初没有主动要求调职,梅仁瑜也会想办法用手上的骚扰记录让马俊离开她工作的银行。要是马俊厉害到能反手一击,换做是梅仁瑜被赶出银行,梅仁瑜也只能认栽。
如今为了海洋梅仁瑜把记录打上码再公开出来,如果马俊还要脸,还要前途,他就不会跳出来去承认自己是被海洋打了个那个人,否则他相当于承认那份被匿了名、被打了码的聊天记录是出自自己之手。那个骚扰梅仁瑜的“直男癌”就是他本人。
马俊这个视频里的“受害者”不能自证清白,反转也就没有被反转的可能。海洋的污名也就能一点点地洗脱了。
梅仁瑜态度坚决,也就没有人再反对她的计划。围坐在桌边的四人各有各的想法,桌子上川大厨做的美味佳肴倒只有笙歌这个胃口和身量完全成反比的吃货在动了。
“不过还有个问题。”
老妖精小吃货说着又夹了块可乐鸡翅到自己碗里。
“问题?”
“嗯,逻辑问题。”
老祖宗眼带笑意地看着梅仁瑜,捅破了在场的人类都不会去捅破的窗户纸。
“阿瑜你可以证明海洋打人是因为他打的那人骚扰你还打伤了你。那么海洋为什么要为了你去打人,还要人家永远别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如果你们之间没有一个合适的关系,阿瑜,你就成挑唆海洋对人动手的坏女人了。”
一般人哪有人像笙歌这样把话点得这么透的?顿时别说梅仁瑜了,就是小春这个旁观者都能闻到空气里弥漫着的尴尬。
“……阿洋是我的朋友,帮朋友不是很正常吗?”
“这种说辞是没人买账的。”
老祖宗啃完了鸡翅,顺便舔了舔嘴角的酱汁,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有雌性和雄性同时出现的内容,看客都喜欢把雌性和雄性往不纯粹的关系上想。这是惯性,因为大多数看客都喜欢这种刺激本/能、能浮想联翩的内容。”
笙歌说得太对了,对到海川和小春这两个对笙歌有成见的都找不到反驳的地方。梅仁瑜虽然没想过把笙歌当人生导师,但潜移默化的东西和人想不想没有关系。事实就是梅仁瑜心里,笙歌这老祖宗的话都是值得一听的。
况且笙歌也没有说错。比起什么“友谊”、“情义”、“助人为乐”来,人们更愿意相信男女关系。“青梅竹马”、“隔壁邻居”、“朋友”,这些关系看在别人眼里都像是某种欲盖弥彰的遮掩。
海洋为什么帮梅仁瑜?梅仁瑜一直都不会去深想这个问题。因为她拒绝把自己和海洋摆在“青梅竹马”、“隔壁邻居”、“朋友”以上的关系。
之前她不去深想海洋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红白蓝”,也不去深想海洋对马俊做了什么才能逼着马俊主动调岗。她下意识地催眠自己那天海洋不过见义勇为,好比有人看见自己经常在喂的流浪猫流浪狗被人踢了踹了因而愤怒了去追打教训那随意动手的人一般。那其中并无深意,也不值得咀嚼玩味。
梅仁瑜不愿意会错意……不,与其说是不愿意会错意,不如说是不允许自己朝恋爱的方面去思考问题。因为她受不了五年之后还一头栽进五年前好不容易爬出来的坑里。
她知道那是愚蠢的。也知道摔坑里的粉身碎骨有多疼。她不愿意再回到那个丢脸丢人的时候,变回那个丢脸丢人的自己。
这会儿笙歌在饭桌子上这么说,倒是把一些隐晦的东西摊开了来,让梅仁瑜避无可避。
当然了,避无可避的不只是梅仁瑜。海家兄弟也一样。
海川清楚梅仁瑜和自己大哥之间的往事,也明白这两人到了现在也被看不见的线连在一起。海洋和梅仁瑜一起度过的时间,一起有过的经历不是他能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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