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声，无息。
夜幕徒然降临。
一切皆不可见，不可听，不可闻，不可说。
天穹碎裂好似镜花水月，
大地震颤仿佛地龙翻身。
灵气暴动宛若汪洋海啸。
“如是我闻，……”
冥冥中，古岁寒感到耳畔渐渐响起的呢喃之声。
“你找死！”
瞬间，他便反应过来，睁开双眼寒潭般刺骨的眼神徒然爆射出冲天杀意。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试图度化本尊。”
薄唇轻抿，讥讽，轻蔑，唾弃，不屑，种种神态不一而足。
黑幕渐渐散去，天地间一片清明。
颇有种拨开乌云见明月的味道。穹顶之上那巨眼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轮暮气重重的夕阳。残霞如血，如火，又好似净世后遗留的痕迹。
入目之中，漩涡再次扩大，魔头四散闯入者世界之中。数名佛门修士骇然看着被恶鬼搀扶着勉力站起，失去伪装恢复原状的古岁寒。
魔头首领们戒备的看着幽寒天，战无常等人，隐隐将古岁寒护在其中。不管古岁寒到底是什么人，但刚刚那一法术，直接将天穹之上世界意志灭掉，就代表了，起码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战友。
一时间，此地竟然陷入一片死寂。
“秃驴，你想渡我？”
古岁寒咧开嘴，白森森的牙齿上闪烁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光芒。
“阿弥陀佛，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灰须轻颤，白眉微抖，那老和尚双手合十慈悲无限的垂下目光，唱诵佛号道。
古岁寒狭长有神的眸子淡漠无波，似渊，似海。好像蕴含着玄奥的规则：“苦海？世间皆苦海，何处是彼岸？”
“彼岸自在脚下，心有岸，则抬脚即达！”老和尚搓动着念珠，心里一丝不祥的预感缓缓渗入骨髓，让他下意识身体一颤。
“彼岸之后呢？”古岁寒轻轻撇了撇唇角，
“……彼岸之后，自然极乐。”
老和尚的话脱口而出。
“哈，哈哈！极乐？”古岁寒嗤笑出声，不屑中夹杂着唾弃的笑声响彻四周，映衬着无边的寂静，显得那么刺耳：“我修道炼心，体验红尘喧嚣，一念纵横逍遥，为何要去极乐？”
老和尚闻言，不禁脸皮轻抖，皱纹似乎更加多了，他望着脸带不屑，眸中依旧淡漠的古岁寒，轻叹道：“施主，执念太深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屠刀？”
古岁寒挣开恶鬼搀扶，轻抚着腰间如若死物的长刀，诡异的望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老和尚，轻声道：“我放下，真能成佛？若我成佛，死在我手上的生灵，又该如何？”
“诵经渡世，了却因果。”
老和尚见到古岁寒的动作，眼中浮现一抹喜色。脸行却不动声色的道。
古岁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轻轻解下长刀握于手中：“放，我放。”
话落，长刀被徒然松开，插入地下。
未待老和尚出声，古岁寒便前踏一步，轻轻的道：“我放……你敢收吗？”
“嗡！！”
刹那间：
天宆震响，大地晃动。
雷光奔走，电火耀世。
风云突变，血海浮现。
刀出三寸，煞气冲天。
凄厉鬼嚎，响彻诸天、
血光攒动，规则蔓延。
众人骇然，踉跄退却。
“佛若无欲无求，为何，要享蝼蚁供奉？”
“佛若四大皆空，为何，一直争夺道统？”
“佛若怜悯生灵，为何，不有求必应？”
“佛言放下屠刀，为何不道明，刀刃之下，魂归何处？”
“佛言渡尽世人，为何不道明，若要去极乐，就要成为傀儡？”
“佛言善恶有报，因果随行。为何世间冤魂没有丝毫减少？”
“何为善？何为恶？你们算什么东西？能定义善恶是非之分？”
“我手上鲜血何止一海，杀戮何止亿万。如今我放下屠刀，你们……敢收吗？”
“佛？欺世盗名之徒，肮脏龌龊之辈而已。若非如此，为何曲解道义，分离道统？”
说到这里，古岁寒嗤笑一声，退却一步，指了指脚下煞气破霄，戾气铺天的长刀，漠然出声：“佛……有何用？常言渡尽天下，我在这，你……敢渡吗？”
“敢渡……吗？”
“敢……吗？”
一众佛门之人瞬间勃然色变，脸带骇然惶恐之色，不自觉退却数步死死盯着古岁寒，眼中充斥着无可比拟的惊惧，下意识看向那老和尚。
“……”
老和尚面色突然面色惨白，一口淡金色的血液蓦地喷出，惨然的看着古岁寒，嘴角轻轻收敛，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无心……之人。”
老和尚颤着声，竭力瞪着眼睛，看着古岁寒悲呛呼道：“汝乃，无心之人。心无善恶，是非，对错。自然不会有内疚，惭愧，后悔。本性混沌，我佛……不渡！”
“不渡我？”古岁寒轻笑着，拔起长刀合鞘道：“佛本是……道，应该是我渡你们，非尔等渡我。……你们要渡我，还不够格。”
“传言，极乐世界有十万罗汉，三千菩萨，八百佛陀。不知其中，有多少真正的佛？”长笑声响彻宇内，古岁寒缓缓转身，再不看他们一眼。给恶鬼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趁着这论道辫佛的打机锋的时间，已经有所恢复。
一人一鬼相视一眼，均露出意味深长之色，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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