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时间其实有三个摄影师继续拍摄，不过李靖宁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吃，只拿一张毛爷爷送给陈空昊当做“救济”，自己跑到茶室里去了。
尽管只有一个人，他还是要了一个包间。木门一关上，李靖宁的脸色顿时变得玩味起来。
“你为什么会跟着我？”
包间的隔音效果还算不错，李靖宁也不担心自己的话被旁人听到——就算听到了，也可以用在给别人打电话敷衍过去，不是吗？
‘美丽的人啊，你终于愿意搭理我了吗？’贺归息目光忧郁地看着他，‘我已经等待许久了，已经......’
他的“抒情”并没能继续下去，李靖宁被他酸得牙疼，十分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为什么会跟着我？”
‘因为我喜欢你啊，美丽的人！’贺归息仿佛咏叹一般说道，深邃的眼眸中的情意满得几乎要溢出来，‘在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发现，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你！’
李靖宁不知道自己该吐槽对方明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一脸冰冷、等到分魂融合之后才变了态度，还是应该吐槽贺归息那奇葩的性子。最终，他只是淡淡地说：“你已经死了。”
没想到，这短短的五个字让贺归息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好像是一只失了主人宠爱的大型犬，耳朵和尾巴都耸拉了下来，无端让人觉得可怜。
‘我已经死了......’他脸上那副伤痛欲绝的模样，真是让人弄不清楚是故作夸张还是本性使然，‘可纵然死了，我还是爱上了你！’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李靖宁，又低下头去。‘可纵然爱上了你，我也无法跟你在一起，因为我已经死了——’
李靖宁支着下巴喝着茶，看着他唱作俱佳的“表演”，心里头不期然地涌上一股荒谬感来。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这已经是第三个世界了吧？为什么老三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之前两个也还勉强可以过得去，可这个、这个鬼——
他突然觉得有些累。
其实在两人的关系中，一直都是赵榛主动。除却最开始的那段日子，在赵榛对他上了心之后，对他真的是关切备至，几乎可以说什么事都不需要他担心。
按照赵榛的话来说，李靖宁只需要开心就好，其他的一应事务，都交给赵榛负责了。
李靖宁对赵榛的感情不浅，这是肯定的，毕竟相处了一千多年，就算是个宠物都处出感情来了，又何况是人？可那感情跟赵榛的比起来，显然又单薄得多。
赵榛对于李靖宁的情意，炽热，浓烈，仿佛能将人灼伤一般。
李靖宁习惯了被宠爱，习惯了被迁就。他当然是喜欢赵榛的，可连续六个世界的寻找，纵然有分魂聊以慰藉，可分魂的性子一个比一个奇怪，李靖宁有些累了。
他看着面前那个鬼，在心里询问着自己为什么要进入到小世界里来。
其实他也不需要找老三的。
在十亲王堡里等待老三回来，不也可以吗？
只是，若真是这样，又免不了要担心。
于是他选择了进入小千世界寻找老三。
但这样的寻找，让李靖宁觉得有些疲倦。尽管是分魂，可他在这些分魂上面几乎看不见熟悉的模样。
那些分魂，并不是赵榛。
“你是怎么想的，开心也好，难过也罢，我不在乎了。”李靖宁站起身，目光凉薄地看着贺归息，“我不知道分魂可以有几片，但如今三片分魂融合，你居然还无法恢复一星半点的记忆......”他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头有些发凉。
“我不是来跟你玩恋爱游戏的。”李靖宁揉了揉头发，有些烦躁地说。
他不知道他如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带着些许悲伤，还有几分软弱，却又强做坚定的模样。
贺归息看着他，突然就没了声响。
他又恢复了最初的冰冷模样，之前那些浮夸的表情，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你看着我的眼睛。”李靖宁定定地看着他，和他对视着，“你真的想不起我是谁吗？一点都没有吗？”
贺归息摇了摇头。
‘难道我从前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他收起了表情，声音也冷淡下去，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李靖宁看着贺归息的样子，微微皱起了眉：“你之前是装的？”
贺归息一脸深沉：‘我有间歇性精神病。’
他说的那样认真，反倒让李靖宁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间歇性精神病？
这是什么病？！
李靖宁和贺归息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轻轻的笑声仿佛珠滚玉盘，清朗动人，贺归息的气息微动，半透明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美丽的人！’
他、又、发、病、了。
李靖宁对贺归息这奇葩的属性生了好奇，他问道：“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活在百余年前。’李靖宁原本只是问问他的“病”，却不想贺归息尽然开始讲述自己生前的故事，‘我父亲是苏浙总帅，在我十七岁那年战死沙场......’
然后贺归息接收了父亲的势力，和父亲一样征战四方，扩大苏浙军。
原本一切都很正常，直到贺归息遇见了燕于飞。
燕于飞并不是他的本名，而是艺名，取自《诗经》的“燕燕于飞”。燕于飞是个戏子，唱的是旦角，眉目如画，唱腔也婉转动人。但贺归息却并非是在戏台上见着了燕于飞，而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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