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明明是……”
乐招不理会叫嚣,看着清河王:“主审官,这人与本案无关,却几次三番扰乱正常审理秩序,我方要求三法司驱逐捣乱者!”
清河王也厌烦有人吵吵吵,说句话都不成,对常山王使个眼色,天子营如狼似虎冲到太妃跟前……越过她,把那个老内侍堵嘴拖了下去。
这完全叫杀鸡儆猴。
谢太妃端坐绷脸,她是绝对不能有失身份,冲上去和天子营兵丁动手的,只能气得哆嗦问:“君家,你就看着……”
沐惗冷冷看着她:“太妃,你……的人一再扰乱审判,是为了什么?”
心虚吗?
谢太妃不敢看沐惗的眼睛。
沐惗声音更冷:“太妃!不要再逾越!一品亲王不是你能命令的!一品藩王,更不是你能胡乱指摘的!”
谢太妃忍不住喊:“三郎,他意图害你!”
“现在正在三司会审!是非曲直,自有清河王叔审理。”沐惗看着谢太妃,幽冷的目光饱含警告!
谢太妃唯一的倚仗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见了儿子那样冰冷的目光,心沉了下去,决定暂时隐忍。
没有人再捣乱,乐招再次蹲,并请有多年断案经验的吕秉辰一起验看秦山伤口。吕秉辰掀开白布没见着血肉模糊的伤口,伤口被缝合了。乐招用手指比划了一下长度,察觉指下皮肤有弹性有温度,还按了按。
躺地的“尸体”动了一下,哼了一声……
乐招淡定极了,吕秉辰吓得一屁股坐地上,抖着手指“尸体”,声音颤抖:“他……不是死了?”
乐招一本正经分析:“死人不会哼哼,诈尸也不是这种表现。”又用力按了一下伤口,惹得秦山更大声哼唧。
这状况可出乎意料了,清河王问:“怎么回事?”
锦衣卫随行军医解释:“秦山没死,因他体胖,被砍伤的只是腹部软肉,未伤及脏腑要害,已经缝合。”
秦山好吃,胖得离谱,谁知胖人还有这点好处,一菜刀下去切开他半个肚子,居然只划破肚皮和肥油,流了点血,伤口看着恐怖可人其实没事。这秦山也机灵,生怕被灭口,赶紧躺地装死,一直等到锦衣卫的救援。
随行军医给秦山做缝合,秦山现在是痛晕了过去。
沐惗下意识看了沐慈一眼,沐慈很淡定……又给了他两粒糖。沐惗知道九弟护短,见着自己人的“尸体”却不激动,这般悠然淡定,难道早知道秦山没死。
沐惗也很淡定自己吃一粒糖,很顺手递给皇后一粒,直接问:“你知道秦山没死?”
沐慈是早知道,不是谁报告的,只因他现在精神力感知范围很大,早感觉到秦山的精神力不弱,还挺活跃。沐慈回答道:“知道,但怎么知道的……秘密,不告诉你。”
沐惗就不问了,然后不由自主想起那个紫毛老道,还有九弟真龙下凡的来历,觉得这叫天机不可泄露。
清河王传来证人,刑部尚书方善悟问过,御膳司的几个证人都同意仁安殿使的说法。而且也的确有一锅蘑菇汤,还有一些活蹦乱跳的虫子。
乐招还是没着急反驳,只问军医:“有没有办法弄醒秦山?”
“可以用金针刺穴,将他强行弄醒。”
“死不了就弄醒。”乐招吩咐。
秦山哼唧一声,被金针刺穴弄醒。吕秉辰蹲在他身旁询问,两人断断续续对话,好一会儿吕秉辰才总结道:“根据秦山证词,当时他正在料理膳食,仁安殿使忽然大声诬陷说他用膳食谋害陛下,他未及申辩,仁安殿使就冲进来拿菜刀要砍杀他……”
仁安殿使反驳道:“他说谎,我没有想杀他,是他想拿汤勺打我,我才随手摸了东西抵挡,谁想是把菜刀,他想夺刀,我自然不放手,推搡间他不知怎么……”
乐招上下打量仁安殿使,他虽正值壮年,却比较瘦小,便道:“主审官,嫌疑人身形瘦小,力气不大,与常年举锅切菜的被害人相差悬殊,如果双方夺刀,我实在想不出,被害人为何赢不了,还被砍伤。”
的确,很多人都看出来了,秦山那块头,应该三两下就制服了仁安殿使的。
仁安殿使张了张嘴,半天才道:“是他……是他脚下一滑,跌倒之后刚好压到菜刀刀锋上……”
这个锦衣卫军医也能证明,因为他们救秦山时,他的确倒下,肚皮下压着菜刀。
乐招又询问证人,几个证人有说不清楚情况的,有说是摔倒压伤的。问完后,乐招看向了吕秉辰,慢悠悠问:“吕府卿有判断了吗?”
虽是询问,却非常笃定!
吕秉辰只好硬着头皮道:“根据我多年办案经历,伤者腹部的伤口,是由利器自胸肋左侧第三骨往下,一直拖到脐下一寸,长度超过一尺。且军医称伤口初入浅,中断深,末段浅。那么微臣判断:首先,这不可能是跌倒意外压伤,必是人持利器划伤;其次,此伤方向从左至右,为惯用左手之人而所伤。”
吕秉辰还隔空对秦山的伤口,比划了一下。
乐招道:“仁安殿使,是否为惯用左手之人?”这点很快有人回答,仁安殿使正是左撇子,他否认也没用,这种事日常生活中总会露出形迹,是掩饰不了的。
是非曲直已经明白,所有陪审的一品权贵文武目光相交,各自点头。
乐招看向御膳司的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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