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被人围堵这件事后,傅雪的心情陡是低落了许多,恰好韩商身上也没带钱,二人在繁华的横门大街上也只是漫无目的地游荡。
“我说讷笨驴,”走着走着,傅雪突然问旁边的韩商道:“你真的想去参军打仗啊。”
韩商默默地点了点,说:“我韩家世代军门,为大汉戍守天下,至不济也如我阿爹一般混得个城门校尉。我总不能弃了家门的世代荣光,去干那别的营生吧。”
“可是,可是参军打仗的话一去便是经年不返,家可就顾不上了啊。”傅雪有些急了。
“大丈夫当立不世之功业,若庸碌平生,又要那家何用?”韩商认真地说。
“说得好!”这时,一个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二人齐齐回身望去,只见一个风度翩翩的劲装男子轻笑着朝他们走来,虽然看上去似乎不算年轻,却总给人一种fēng_liú倜傥英俊潇洒的感觉。
“大丈夫当立不世之功业……小兄弟果真是志向高远啊!哈哈!”男子大笑着说道。
傅雪看见他之后,立即便急了起来:“阿爹,你……你跟踪我?!”
“嗨——,我哪里敢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交付给一个不解风情的蠢小子呐。”男子摆了摆手:“不过他刚才在被围堵的事情上表现得倒也不差。”
“你是阿雪的爹吗?”少年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
男子揉了揉他的脑袋:“如假包换。”
韩商一把甩开他的手,沉声说:“我不是三尺稚童。”
中年男子先是一怔,随即呵呵一笑:“呵呵,却是我唐突了。”
韩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随后认真道:“你不大像一个行脚商人。”
中年男子又是一怔,奇怪道:“行脚商人?”
随即,他又看到少年身后,自己的女儿正冲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呵,行脚商人赚钱不易,也终归是门下贱活计,我已经不做这行了。现在我在洛城门那边儿与人合伙开设了一处小书馆,售些杂书野史,若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杂书野史?”韩商顿时来了兴趣:“是不是楚霸王背水决战、乌江自刎那类的故事?”
中年人微微一笑:“自然是有的。若想租赁,去洛城门东街墨帘阁找陈掌柜便是。报我傅广的名姓,可少与些价钱。”
“嗯!”韩商用力地点了点头。
中年人也点了点头,旋即转头对傅雪说道:“雪儿你差不多也该疯够了,妇道人家要知晓矜持,随我回家吧。”
“呜……今天压根没玩着什么啊。”少女晃了晃脑袋。
“再玩就得把命丢了。”名为傅广的男人牵着她的手回身便走。
傅雪看着韩商,可怜兮兮地说:“笨驴,今天没法和你玩了,明天见吧。”
“其实明天不见也可以的……”
“笨驴!”
……
韩商愣愣地看着他二人离去的身影消失在人群当中,随后便转身,独自一人朝着城外前行。
……
……
“雪儿,你看中那小子了?”在前往洛城门东街的路上,傅广问道。
其实他说的没错,东街墨帘阁确实是他的产业,但是他却没有对韩商说,这个所谓的“小书馆”乃是全长安藏书最多,书料最豪奢的书馆,而与他合伙开设书馆的——正是当朝天子刘启。
“唔……我来想想。”傅雪立即嘟着嘴思索了一会儿,说:“大概是觉得那个笨驴太笨了,挺好欺负的吧。”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又说道:“而且他认真的样子也挺好看的。”
“呵呵,这样啊。”傅广从腰间拔出一根雕玉烟斗,眯着眼睛吸了一口旱烟。
少女这才反应过来,她小脸一红,恼道:“阿爹你居然诈我!”
“嘿,女儿思春了,当爹的又怎么能不管啊。”傅广立即从沉稳中年变作了登徒浪子:“不过你可得提防好了,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想当年阿爹也是长安城内外出了名的fēng_liú美少年,我在碰到你娘之前间或会邂逅一些其他女孩……”
“才不一样咧!那个笨驴可不似阿爹这般花心,他就是根转不动的死脑筋!”傅雪反驳道。
傅广用烟斗轻轻地敲了一下女儿的脑袋,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雪儿你记着咯,这世上没一个男人是不花心的,喜欢上他很正常,但若把自己陷进去,便是自陷罗网。”
……
……
长安北边有座名为北望的小山,据说高祖刘邦解下白登之围,班师回长安之后,曾亲自登上这座小山,遥望北方,以祭奠那七天七夜里死于于白登山上的汉军亡魂。
韩商拖着长刀,让刀鞘划过高祖皇帝曾经走过的路,登上了山顶。
此时夕阳西下,落日长圆。自山顶上望去,日坠西山,将地平线都染上了绚烂的柔光。
他将刀弃置一边,自己也仰身倒在了一颗树旁。
“你来了么。”这时,树后响起了一个沉闷的声音:“为何又来这里?”
韩商并未向声源处看去,而是依旧低着头:“因为猜到你会来这里。”
“想找我的人很多,因为我能够给予他们很多东西,那么你又想从我这里获取些什么?”沉闷的声音说。
韩商顿了一会儿,缓缓地将刀推至身后:“我想知道关于这把刀的事情。”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那声音听后,先是低声的笑着,随后笑声愈来愈大,叫人怀疑起他是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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