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在头一位的问题,就是关于一直被奥齐以‘卅’单字称呼的,应是身为雌虫的齐斐的雌父,对方实际身份姓名究竟是什么。
“你的雌父其实姓左,真实名字是左卅,他是左鸣的弟弟。”
“左?!”
这出乎意料的姓氏让齐斐也不由惊讶反问。
“没错,听说你现在正挂在左家下任家主的监护名下,我想你可以给他发个信息,请他帮忙查一查左家初代更多的信息,按着雄虫长辈的方向寻找,肯定能找到些与卅相关的资料。”
“我会的。”
齐斐点点头,看了一眼已经几近天明的时间,给左恩在终端上发去了留言信息。
——列在第二位的问题,就是关于对方为何隐瞒性别,以雄虫形象身份生存。
“卅的隐瞒性别是当时左家的自发要求与时局所需。那时候的左家还不是现在这个以经商为主的左家,卅的长辈——也是左鸣的长辈——那几名元老虫族的活跃范围是科研与政院。作为对新帝国建立的忠实拥护者,当‘隐藏虫纹’的特异能力一被家中长辈知晓,他们便做了将卅作为‘雄虫’培养的决定。就连登记在资料库内的性别都是雄性。”
奥齐说着露出一个有些复杂的笑容,“那个年代的雄虫比如今还要珍贵得多,几乎全是被放在家里娇养呵护着,没有什么是比一名看起来战力平庸威慑力极低的雄虫,更能降低他者警惕的了。”
齐斐若有所悟的微一颔首,“倘若这名被娇养呵护着的‘雄虫’实际是战力勇猛的雌虫,在一些特殊场合里就能起到十分出其不意的效果。”
“没错!”
金发雄虫给了自己的崽一个赞赏的眼神,“那些在大局稳定后还试图扇动群众建立反叛军的虫子们,可是有一多半都折在了你雌父的虫爪子下。”
说着露出一个与有荣焉的神情。
而齐斐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悬挂着的,由他的雌父交予他的菱形方块,这原本是属于眼前金发雄虫的武器。
“您似乎也并非是‘被娇养呵护’着的雄虫。”
“是啊。”
奥齐挠了挠头,“那时候的社会大流观念是‘因为雄虫非常珍贵所以他们应该被好好养在家里,由雌虫在外打拼保护他们’。看似是被地位崇高的娇养呵护着,实际上本该有的天赋和能力也被一同限制扼杀。”
对比着奥齐所说,齐斐回忆了一下现今雄虫的社会地位,显然早已不似当初的情形,“那时候看起来就像是被‘合法圈养’?”
“正是这样,在被好吃好喝供着侍奉着的成长过程里,本就为数不多的雄虫天赋被埋没,能力被磨灭,性子趋于骄奢懒惰。而我是个即使在全家呵护下,也依然喜欢战斗和机甲的‘另类’。”奥齐的笑容有些无奈,“我大概算是那个年代里,逆大流思想而行的‘第一虫’——至少在雄虫里是这样。卅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来到我身边,以同样身为‘雄虫’的身份与我结识,他最开始来接近我的目的,就是替‘上面’来查看我究竟想干什么。”
说完他耸了耸肩,“其实我那时候根本没有什么远大的目标理想,我就想试试看能不能亲身实地告诉他们,‘雄虫不一定要被养在家里’。”
一句听起来简单,却在当时必定是付出了许多努力,和承受了许多压力的话语。
原本认为对方性格直爽到有些跳脱,但此时齐斐却觉得,他的这位雄父恐怕并非是完全的‘野兽派’,而是粗中有细,坚韧到在逆境里也能开两句玩笑的积极向上性格。
就像他第一次看到对方出现在旧相册里时给他的第一印象一样——阳光开朗,年轻而无畏。
——第三个问题则是关于齐斐十分疑虑的关于自己真实年纪和他双亲之间年龄差的问题。
“这个问题其实让卅来回答最清楚,但我们现在连他在哪里都没法定位。”提到目前下落不明的伴侣,奥齐就忍不住垮下脸叹气。
他本以为自己好不容易从空间移动乱流里回到了原本的宇宙,可以与自己许久未见的伴侣幼崽团聚,却未曾想时间已过去如此之久,当年还未诞蛋的幼崽都已经成年,自己伴侣还不知所踪。
“雌父在差旅途中遇上宇宙海盗,于袭击中失踪,而在他出行前的种种迹象,都让我怀疑他可能对于自己的‘失踪’早有准备,我猜……他大约是想去找您。”
“这个傻瓜。”
奥齐低低嘟囔了一声,然后看向他的已经成年的‘幼崽’,“不过,你确实也只有这生活了不到二十年的时间记忆,对吗?”
齐斐静静点头。
他对于自己的记忆力一向自信,在对时间的感知上鲜少出错,更不会连自己于这个世界生活了多少年都记不清。
“……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了。”
奥齐叹了口气,“这大概是当年受到空间移动乱流影响的结果——这个与‘无乡’有关,待会再详细解释——这个宇宙里有许多东西,即使是目前最先进的科技也解释不清,虽然当时我把你的雌父和左鸣都从乱流里推了出来,但他们肯定或多或少都还是受了乱流影响,比如说如今左鸣的沉睡不腥,你的雌父的容颜不老,还有你的延迟出生。”
“我的……延迟出生?”
“是的,其实当年在我们遇到乱流前,卅就已经怀上了蛋,而我们之间的血脉磁场感应让我可以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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