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
热情过度。
张子尧莫名其妙,却也不能失了礼貌大方,只得有些尴尬地同她笑了笑,好在这个时候马行车已经驶远了……到了城另外一边时,繁华的街道便逐渐被抛在了身后,张子尧向前看去,发现街道两旁的住宅也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木头搭架的高高瞭望台与防御塔——除了这座城,再往外走几里,便是大沧与另外一个名唤“云起”的国家交汇的边境处了,云起国地处沙漠中央,因常年缺少雨水所以相当贫瘠——
而不远处地大物博的天沧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块近在眼前却迟迟啃不下来的肥肉。
基于强烈希望侵.犯邻国的基本国策,急于摆脱困境的云起国整个国家崇尚武力,男儿人人从军,自幼学武,随便拉出来一个便是以一当十的狠角色,就指望着有朝一日,兵士壮大到能够一举攻破天沧国距离他们最近的第一道防线——
也就是无悲城。
奈何偏偏无悲城有传说中不老不死不生不灭的“无悲军”存在,无论他们尝试多少次,无悲城便久攻不下。
而此时,张子尧即将见到那只神秘的大军。
这个时候,车内画卷里,从进城开始喷嚏不断的牛牛终于稍稍消停了下来,张子尧看外头的风景也看得累了,索性缩回了脑袋,看着画卷里的小兽,这时候小兽正抬着爪子一脸烦躁地拨弄自己微微泛红的鼻尖,眼角眼眶也是泛着粉色,甚至隐约有晶莹泪水的模样……
“牛牛,你真的花粉过敏么?”张子尧担忧地问,“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好歹是神兽,”烛九阴躺在树梢上,一脸乐观,“打几个喷嚏而已,死不了牛的……大不了这些天就老老实实地待在画卷里别出去了,小蠢货你时常给画卷弹弹灰别让花粉沾染上去便是。”
烛九阴话音刚落,画卷上就闪过一道白光,身着白袍的少年出现在张子尧身边,犹豫了下,面无表情地挨着他坐下,然后打了个喷嚏。
“……”
素廉微微蹙眉,抬起手揉了揉鼻子,张子尧赶紧掏出个手帕递给他,素廉小声嘟囔了声“没鼻涕”,但还是伸手接过了那帕子,捏在手里不肯放。
烛九阴停顿了下,露出个奇怪的表情:“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宁愿一直打喷嚏也不愿意一直和你一同关在画卷里。”张子尧撇了烛九阴一眼,“你说你多遭人嫌。”
扶摇笑得花枝乱颤。
素廉转过头,用赞同的眼光看着张子尧缓缓点点头,然后又拧开脑袋打了个喷嚏。
这个时候,马车在外面停下,素廉停顿了脸上露出丝毫不掩饰的不情愿……片刻后,还是在人脚步声接近时乖乖回到了画卷之中,只是小兽回到画卷里后,脑袋上才长出个尖尖的小角上宝贝似的多顶了块白色的手帕,它闭着眼,安静地在画卷里的阳光之下趴窝下来。
马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楼痕探了个脑袋进来:“到地方了,在马车里颠吧了一天总算能稍微舒展禁锢,子尧快下来,本王带你去瞧瞧我大沧的无悲军——咦?”
张子尧有些紧张:“怎么了?”
“你那画儿里好像多了只牛。”楼痕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顶上,“一只眼,独角,角上还顶了块帕子,真有趣。”
张子尧回过头,看了眼趴在乱石中一动不动宛如一张真画的牛牛,顿时反应过来每次那赖皮龙都躲起来应该是因为他多动症根本不能假装自己是一幅画……张子尧眼角含笑,将那画卷从马车壁上摘下来,细细卷好挂在腰间用轻描淡写的声音道:“这小牛是子尧在路上闲着无聊的时候往上瞎涂鸦的。”
楼痕“哦”了一声,瞥了眼张子尧不甚在意道:“挺可爱。”
也不知道是说的那画儿还是说的什么东西,话语中,楼痕伸手将张子尧从马车上亲自扶下来。
张子尧跳下马车站稳,看了看四周,便是寻常军营的模样,不远处有很多军营帐篷,里面有士兵进进出出,有的迎上来替瑞王一行人卸货提物安顿,有的就坐在帐前擦拭兵器,有的靠在马厩旁给里头的马喂粮草,还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高声谈笑……
他们时不时看向楼痕的马车队这边,似乎每个人都心情不错的模样。
当侍卫从马车上将那个装满了给予士兵的家书卸下来时,整个军营里更是有了一丝丝的骚动,就像是他们期待这一封家书已经期待了很久很久,大多数的士兵都停下了手上的活儿,转头看向这边——瑞王爷冲着他们挥挥手:“这回可不比以往,圣上听闻众位将士因听闻京城震灾,心中十分担忧,亦寝食难安,苦思良计如何让众将士安心——最终想到请来江南张家后人,绘镇灾图一幅,纳众所牵挂之人进入画卷当中,画卷中人栩栩如生,一言一行皆被绘录,望大家看后稍可安心,驻守边域,护我大沧百年盛世!”
楼痕语落,众人发出雷般欢呼。
张子尧:“?”
这是干嘛呢?
张子尧隐约觉得哪里有些违和。
这时候,其中两名士兵甚至一路小跑过来,对楼痕恭敬行礼,其中一个笑得露出大白牙:“属下张三,见过王爷。”
“属下李四,见过王爷。”另外一名士兵嘻嘻哈哈地跟楼痕问好,然后伸长了脖子,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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