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菲卿一边摆好吃食一边柔柔地对她道:“代王殿下温柔多情,俊朗潇洒,确是良配。你要是真进了代王宫当夫人,我相信殿下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窦漪房连连摆手,坚决否认:“我没有想过要进宫当什么夫人!”争宠斗爱的事情,她在未央宫里看多了,想想都会感到心慌。
傅菲卿蹙了蹙眉,“你担心的是代王妃吕氏?”新妾入门,最最担心的自然是堂上正妻的态度。
窦漪房抱头,“我和代王殿下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都怪那个无耻的家伙,做了那么多暧昧不清的事情,真是想洗白都难!
傅菲卿偏着头想了一下,看着窦漪房娇羞愠怒的表情,不可置信地做了个大胆的假设,“难道你跟代王还、还是……清白的?!”大白天的聊说闺房之事,这样隐晦的用词已经是她的极限。
窦漪房无比哀怨地望着她,小脑袋重重地点了两下!
“天啊!同室而寝,同床共枕,你们竟然什么都没做?!大家都说代王殿下是抱着你醒过来的,那情景别提有多香艳!”傅菲卿回想当年自己被老寨主推进宋昌房里的那个晚上,就连宋昌都抵不住柔香软玉的诱惑跟她……
代王跟窦漪房是怎么做到的?!
半晌后,傅菲卿终于从讶异中清醒过来,脸上反现喜色,微微一笑,眼里波光流转,恰似春水一江,“看来代王殿下对你确是真心一片呐。”
窦漪房一脸不解,不明白她这么说的原因。
“以代王尊贵的身份,如果只是一时迷恋专宠侍寝的话,哪里用得着花那么多的心思讨你欢心,甚至……”傅菲卿霞飞满颊,温声细语,柔柔地继续道:“甚至压抑着自己……耐心等待,这样的心情难道你还不懂吗?”
傅菲卿笑看窦漪房那张惊讶的小脸,心里暗想:果然是当局者迷,这小姑娘还真当殿下只是喜欢捉弄她而已。
“代王呀,正等着把你的心偷走呢!”美人声如莺啼,婉转动人,轻轻柔柔的话语飘进耳朵,在窦漪房的脑海里盘旋了一次又一次……
药房外,云媚捂着小脸,一脸震惊地低呼道:“居然什!么!都!没!干!”从小在花街柳巷中长大的她,简直觉得刚才偷听到的话有如天荒夜谈,不可思议。
孤男寡女,相拥而眠,一个晚上过去了,居然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做过。窦漪房一看就知道是未尝情/欲的少女,守得住不奇怪;可代王血气方刚,精壮有力……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思及此,心中不觉默默哀叹,碰上个不懂风情的小家伙,可怜的代王殿下真真委屈了。
同样在药房外趴在墙根处偷听的梅子鸢点着头,深切地表示赞同:“我家主子不容易,不容易啊。”
“不行!”云媚一脸正气,蔚然坚定,“云媚和花/柳巷的姐妹们深受代王殿下和窦姑娘的大恩,此恩是必须报的!我决定了,竭尽全力都必须帮助代王偷得美人心,好好撮合这对神仙眷侣!”
梅子鸢啪啪啪地拍起手来,“说得好!”花/柳巷果然人才辈出,才华洋溢啊!
“有你在那傻丫头身边,我就可以放心回宫去了。”说到最后,梅子鸢的声音藏不住心底惋惜之情。
云媚挑挑眉,红唇微嘟,“王宫里的姑娘冰清玉洁,还是不要跟我们这些倌儿靠得太近的好。”
“我……也曾是个倌儿。”梅子鸢幽幽地道。
“倌儿?怎么会……”落入贱籍的女子竟然能进宫为婢?!
云媚上下打量了梅子鸢几眼,俏脸带媚,媚而不惑,娇丽中没有半点烟花之气,性子活泼可爱,聪慧过人,饶她在花/柳巷阅人无数多年,这么不沾妖艳之气的倌儿也是很少见的。
梅子鸢缓缓地述说起遥远的记忆:“八岁那年,舅舅将父母双亡的我卖给了窑婆子,我发了疯似的哭闹,抓起案桌上的剪刀就往婆子身上捅去!那时的我简直杀红了眼,心里想着大不了就一死了之,反正什么苦都吃过了,也没什么可怕的。”
云媚静静地听着,感同身受,当年刚入花/柳巷的时候,她也曾一度想过轻生。
“后来呢?”
“我年纪还小,慌乱之中胡戳乱捅并没有伤及婆子的性命,可窑子里的人生气得很,把我拖到大街上当众往死里打,围观的人很多却只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为我说半句话。一个犯了错的小倌儿被责打,是多么平常的一件事,出手相救只是多管闲事、多此一举,还有人怕会因为这样污了自己的手。
“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有一个人把我救了出来,她告诉我,贱籍不过是个身份,人死灯灭后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两眼一合,身子一挺,剩下的就只有一副臭皮囊,一点区别都没有。只要是努力活下来的人,就值得受人尊重。当时的她,跟里面那个傻丫头一样,顶着众人的质疑斩钉截铁地说出自己的信念,为我这样的小倌儿说话。
“再后来,那人把我赎了回去,教我识字,教我礼数,甚至让我选择今后自己想过的生活。如果我想嫁人,就帮我买个身份,安排个好夫家;如果我不怕死,就跟着代王为婢,为天下的可怜人做点事。”
云媚哧哧地笑了:“于是,你选择了代王?”
梅子鸢骄傲地扬起小下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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