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曲娘不解地问道。
吕姝嘴角轻挑,意味深长地说出了三个字:“慎梦雨!”
因为身上有伤,窦漪房的活动范围被强行控制在清荷苑的寝室内。太医说了,笞刑所造成的伤口很容易被牵扯,再裂开的话,愈合起来就更加困难了。
古代没有缝针的技术,窦漪房也只好乖乖听话,万一伤口再次裂开,疼痛事小,留疤事大。为了能在汉朝继续当个静静的美女子,她也只好咬牙忍了。
入夜之后,清荷苑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就在常喜准备出去煎药的时候,门外的小黄门慌慌张张地跑来通报,说琳琅公主摆驾清荷苑,前来探望受伤的窦漪房。
窦漪房小吃了一惊,刘敏不在长生殿守灵,突然摆驾清荷苑为的是什么?如果是为了掉包和亲一事,那刘敏大可以放心了。面对吕姝的笞刑,她尚且对此事绝口不提,更何况是风平浪静的此时此刻?
常喜严正以待,抱着药壶守在窦漪房身边,生怕自己一转身,刘敏又使计将人骗走。
刘敏看了他们一眼,不禁摇头苦笑,“看来本宫的信用不大好啊,连喜子公公都对本宫如此不信任。”
常喜尴尬地怔了一下,不知该作何反应。说到底,刘敏是主,他是奴,哪有奴才提防主子的道理?一想到这,菊花一紧,脑袋很孬种地耷拉了下来。
窦漪房对他笑了笑,道:“你不是要帮我煎药的吗?抱着药壶楞在这儿,想用内功煎呀?赶快出去吧,耽误的喝药的时间,李公公又要怪责下来了。”
“可是……”常喜左右为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刘敏轻声道:“喜子公公就放心吧,本宫只是有几句话想跟窦丫头私下聊聊。”
当主子的都这样说了,常喜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来呢?只好抱着药壶,慢吞吞地走了出去,临走前还紧张地回头看了窦漪房一眼,提醒她一切小心。
窦漪房点点头,让他安心出去了。
看到这样的情景,刘敏不由得概叹一声,“你们俩的感情真好,卫嬷嬷在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对敏儿照顾得无微不至的。”没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她的世界就变了个样,连续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
窦漪房留意到刘敏改了自称,在自己面前并没有以公主的身份自居。想来她们也是共过患难的人,刘敏对她自然会多了几分真切。
“世事万变难料,半点不由人,还请公主殿下节哀。”对于刘敏,窦漪房一直是怜悯的,一开始是为了她和刘建之间有缘无份的苦恋,到现在则是为了她悲惨的遭遇。
“我今天来,是诚心想跟你道歉的。掉包公主的事情,虽然是卫嬷嬷一手策划的,但我为了要跟建哥哥长相厮守,不惜欺君叛国,才会掉进这场连环计中,落得如此下场,还牵扯上无辜的你,实在抱歉。”
刘敏心地纯良,原就没有要连累他人的意思,如今想来,不禁羞愧万分。
“公主殿下可别这么说,奴婢实在是愧不敢当。燕王殿下的事情,公主请放心,奴婢和喜子是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的。”
“谢谢你们。”刘敏感激地看着她,然后顿了顿,压低了声线继续道:“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你可知道掉包换人的计谋是谁提出来的吗?”
窦漪房暗暗思索了一下,匈奴?乌孙?还是……?
“是王妃嫂嫂。”刘敏终于开盅揭底了。
窦漪房大吃一惊,心跳徒然加快。吕姝提出掉包之计,库鲁图尔半路出现要求检验公主身份,然后吕禄就出现了——吕氏、匈奴环环相扣,这又说明了些什么?!
刘敏从她变化的表情上看得出,她应该也察觉出其中的蹊跷,便接着道:“这几天在灵堂上,我一个人想了许多。当我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的时候,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将你我掉包的计划是王妃嫂嫂想出来的。她说我们的年纪和身形极为相似,瞒骗起来最为容易。因此卫嬷嬷才使计把你调到我的身边,伺机更换新娘,甚至连如何收买侍卫,什么时候下手,一切的一切都是王妃嫂嫂在背后出谋划策。”
说到这,刘敏不自觉地握紧了膝上的宫服,掌心上还渗出了微汗,“我不知道库鲁图尔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如果不是王妃嫂嫂把这件事泄漏出去的话,还有谁会知道得如此详细?我们这才把人对调过来,库鲁图尔的叛军就马上出现了,你说,这个时机是不是来得太巧合了些?我越想越怕,不敢跟恒哥哥说,就只好来找你了。”
窦漪房粗喘连连,心神未定,还震惊在刘敏所说的话里面。
忽然门口传来“砰”的一声,只见常喜猛地撞开了门,身上药迹点点,根本顾不上药有没有倒洒,可见一路走得有多着急。
他咚的一下将药壶放下,插着腰,不停地喘着气,道:“长安、长安来消息了!圣旨已下,皇帝陛下接受了冒顿单于的歉意,和亲一事必须继续下去!”
话一说完,刘敏反而笑了,眼里平静得犹如无波的深潭,“该来的还是来的,这便是我的宿命。”
窦漪房想去安慰她,话还没说出口,却被她拦了下来。和上一次接旨的时候对比,这一刻刘敏的心居然是平静的。
“我的情根已经断了,嫁不嫁还是嫁给谁,都已经重要了。匈奴也好,乌孙也罢,就是把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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