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汲取着她身上的馨香,离别后的日子变得干涩无趣,只有她的出现才激荡起心中的涟漪。
窦漪房深呼吸了好几下,慢慢地调整紊乱的心跳:“对了,倚玉她……”
他的长指点落在吻肿的红唇上,有点不悦地投诉道:“小别胜新婚,在这个时候提起那些煞风景的话题,是不是该罚你再亲我两下?”
窦漪房被他逗得扑哧一笑,嘴边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看得他心驰神荡,忍不住低头又亲了两下。
“好啦,别闹了。就不能先说说正事吗?”窦家小妹捂住侵袭的狼唇。
他撇撇嘴,很清楚她“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个性,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下她想说的话:“倚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那早产的婴孩也有了妥善的安排,你就别担心了。”这个小家伙,就不能先担心一下自己的需要吗?下腹一紧,咬咬牙,只能忍了!
这些话他当然不敢直说,不然的话,脸皮薄的小野猫恐怕又要变身成为小母老虎,抡起小粉拳去对付他了。于是,大手轻轻抚上她柔美的腰身,静静地安抚起佳人。比起先前在未央宫发生的风起云涌,此时的静谧更使人迷醉。
窦漪房想起了齐霖告诉她的事情,问道:“那个驾车的老人家是你找来的?”
“算是吧。那位老先生本事跟他的架子一样大,我自问请不起他,应该说是他赏脸过来帮忙的。”
“现在那个婴孩怎么样啦?”
“老先生没讲,只叫我不要问,最后还是那句‘各安天命’。”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事已至此,能做的他们都做了,接下来就听天由命吧。
她把头贴在他的胸前,倾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低叹世事的无常:“为什么命运总好似喜爱捉弄人一般?这头倚玉的事才刚了,那头匈奴人又过来闹事,一言不合就说要和亲,也不先调查调查我们这边的意愿。”
他亲了亲她的头顶上了秀发,捋起一缕长发握在手上把玩:“你说的是琳琅公主和燕王殿下的事情?”
“你知道?”她诧异地问道。
“他们俩是一块儿长大的,算得上是一对青梅竹马。只可惜有缘无分,只怕是缘浅情深了。”
窦漪房撒娇似的握紧他的衣襟轻轻摇晃,“你不如帮帮他们吧,例如私奔?”
他敲了敲她的脑袋,道:“傻丫头,你以为大汉和匈奴和亲是玩家家的?这件事牵涉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个国家,以及这两个国家里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他们若是一走,匈奴就有了起兵的理由,到时受难的可不止是一两个人呐。”
他相信,正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刘建才毅然担负起送嫁的职责,亲自把最爱的女人送到匈奴单于的手里。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花季少女用自己终身的幸福去换取片刻的和平?!”
他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生在帝皇家的无奈。”
她摸索着去握住他冰冷的手指,十指相交,通过指尖的温度给予彼此无声的支持。作为一个影士,他或许看尽宫中无情的变幻,但她知道他的心始终是火热的。
否则的话,他不会一次又一次地施以援手,刘如意、戚夫人、甚至是倚玉。她有一种直觉,他所做的事情并不仅仅是为了对抗吕后,更多的是去帮助那些桎梏在未央宫的可怜人。
他反手握住那只白脂般的柔荑,凑到唇边轻轻一吻,“琳琅公主的事情你尽量不要牵涉其中。卫嬷嬷将你牵扯进来,只怕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一切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你是怎么知道卫嬷嬷把我调到琳琅公主身边的事情的?”她越来越觉得他神通广大了,才发生在大半个时辰之前的事情,他居然全都知道了!
不管是未央宫,还是代王宫,所有的一切好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邪魅地一笑,道:“先知先觉,是不是该亲亲我?”
窦漪房:“……”没戴面罩,怎么脸皮还能厚成这样?!
“反正琳琅公主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在代王宫中乖乖当差,其余的事情我会为你打点好的。”
窦漪房点点头,刚张开小嘴想多问两句,他灼热的吻又压了下来,以唇舌间激烈的交缠,诉说着分离之后的思念。
相思是种病,无法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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