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幽浮半空,等着朝堂自投罗网,而且看地点,好像还是在上山的必经之路上。
“我看……还是等明早和朝拜的民众一起上山好了。”朝堂毫不犹豫地转身,他可没胆量直面鬼怪。
“额……”来时的道路,更是一片漆黑。
“晚上不回去,师父肯定会担心的。”回镇的路似乎更加可怕,朝堂只得找借口再次转身。
“硬着头皮上吧,明明都已经回到家门口了。何况,也从没听过哪位师兄弟在回家的途中被怪兽给吃了。”少年一边喃喃的自我安慰,一边开始爬山。
“不能看,不能看,看了就死定了。”爬山途中,朝堂一劲儿地告诫自己不要被鬼火勾引过去,可才走了没多久,还是忍不住偷瞄了一眼……
“咦?”使劲地揉了揉眼睛,朝堂终于看清楚他以为鬼火的那点黄光到底是什么了。
一盏燃脂的琉璃灯。
琉璃灯旁坐着一个青年道士,左手执着一卷书,右手凌空乱舞,满身灰尘,却一脸平静。而直到朝堂走近,青年道士这才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灰尘,将书卷放入怀中,然后,俯身拾起了琉璃灯。
“梁师兄。”朝堂赶忙执礼。
朝堂那位懒得出奇的师父只收了他这一个徒弟,想来如果不是没人给洗衣、做饭,只怕他老人家连一个徒弟也是不愿收的。
梁师兄是大师伯的关门弟子,单名一个蕴字,乃天道门这一代的传奇,如果没有意外,必然要接任下一任掌门。
“师叔怕你不敢走夜路,让我过来接你一下。”
梁师兄说地很随意,但是朝堂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他好奇师父为什么会知道他要在这时候回山?既然他从未独自离山这么久,身为师父的,难道不应该担心下他宝贝徒弟是不是被某个不良团伙拐跑了吗?而这种时候,真要是担心他,就应该是举着火把满世界的寻找他才对。但既然这种感天动地的、举着火把师徒相见的场景并没有发生,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他朝堂真的……被天道门时刻监视着?
就算是往好里想,或许在天黑之前,梁师兄就一直在山脚等着他。可为什么偏偏又是梁师兄呢?明明有那么多跟他朝堂一样……天天不那么忙的师兄弟啊!
朝堂觉得自己头都要想大了。下午猜了半天吴增的企图,现在又要猜测自家师父……他忽然觉得这真得很没劲。
“那就有劳师兄了。”
朝堂内心里虽然翻江倒海,可总不能揪住个人就一套《修行十万问》砸将过去吧?更何况,面对的还是自己的偶像。于是,回话时,更是就连一贯的话痨风格也稳稳收了起来。
“师弟客气了。”随意地答应了一声,梁蕴准备转身上山。
可琉璃灯刚转过一半,柔和的光芒照向朝堂之际,让刚准备启程的梁蕴微微皱了皱眉:“这……怎么回事?”
月白色圆领的秋衫,再配上湛蓝色宽大水洗裤……要说朝堂这一身行头,实在是太休闲了。
“额,嘿嘿。”眼见自己这身奇怪打扮被抓了个现行,朝堂只得亮出其招牌式的傻笑。
没办法啊,真的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难道要告诉梁师兄:一个女孩子根据她自身的喜好,强迫他朝堂穿上的?
“还真是胡闹。”言语里倒也并没什么责备的意思,微笑地摇了摇头后,梁蕴当先而行。
“等我回到观里,绝对、立马儿换掉。”嘴里打着保证,被笑得一脸窘迫的少年赶忙跟上。
不久过后。
并肩登山的朝堂与梁蕴,行至山腰处。
山势渐高,秋风渐寒,好在棉线的休闲服要比麻织的道袍更加抗风,朝堂倒也不觉得很凉。
少年侧头仰望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师兄,眼中闪着崇拜之色,忽记起前些日子师父随口说起的那件事情,旋即开口感叹道:“据师父说,师兄你很快便要出山游历、行走天下了?这么年轻的道门行者,真是厉害啊!”
“别担心啦,我不会告诉你师父的。”眼见顽皮师弟忽然间拍起了自身马屁,梁蕴自然明白这小子是怕自己把他不守道规的事情给说出去。
“嘿嘿,那就多谢师兄了。”心思这么容易就被看穿,朝堂多少有点不好意思。紧接着,他又赶紧声明自身的崇拜之情:“师兄,我可以保证,我绝不是在拍你马屁,我真的觉得你超厉害的。”
眼见朝堂一脸忐忑、紧怕被人误解的模样,梁蕴笑了笑道:“其实要说起厉害,师弟你才是真的厉害啊。”
竟然能被道门第一天才夸奖为厉害角色,朝堂莫名其妙地回问道:“我哪里厉害了?因为我可以不学武功,却能在天道山混了这么多年吗?”
“对啊。”梁蕴认真应道。
“额……”朝堂没想到他插科打诨的一句,竟然给蒙对了。于是,少年没来由的悲哀起来,心说咱还真是废柴的可以,连一向待人亲和的大师兄都开始调侃咱了。
“知道为什么只有你可以享有这份特权吗?”似乎并未注意到朝堂低落到了极点的情绪,梁蕴兀自说着。
“不知道。”朝堂随口应道。
他可不认为这是什么特权,如果要是跟师父王二那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还好说,他可是又得洗衣、又得做饭,晚上还得给师父大人端洗脚水……根本就一苦命童佣嘛。
“因为你的体内隐藏着无法估量的力量,那是你父亲的血,是以你一生下来就注定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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