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渊见他一副仿若灵魂出窍,生气似乎正一点一点的从身体里抽离,便是说他会就此死在这里,大概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不过,这些都不在李鸿渊的考虑范围内,“关于启元西边边关,你有什么要说的。”
一句话,将灵魂出窍的闵钰寒给拉了回来,看着李鸿渊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草民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直到这个问题之前,他都没弄明白,这位晋亲王“请”他来的用意,即便是扯出一些不为人知的争相,那也只是意外,不会是最初的目的,现在,他却隐约的明白了。可是,就因为隐约明白,才不由得惊出冷汗。
“不明白也不要紧,既然你已经说了自己的来历,跟你同宗同族的,总会有明白人,再不济还有江南第一豪族裴氏呢,本族都是上万的人呢,加上姻亲,还有其他有一些诸如师生之类乱七八糟的人员关系,这人数,按少的算,也至少有十万吧,这么多人,总会有几个明白的,本王大不了就是花费点时间,挨个挨个的问,你说,本王该从闵氏裴氏两族的核心开始问呢,还是该从边缘开始问?”
闵钰寒睚眦欲裂,猛地起身就向李鸿渊冲过去,且不说这一个被绑着手,看着身体不怎么样的中年男人能对李鸿渊造成什么威胁,留在旁边的暗一等人尤其是吃素了,如果让这么个人都近了主子的身,他们也就不用混了。
不过才一步,就转瞬间被制服,上半身整个的被压在地,头更是被无情的踩着。
闵钰寒那点微不足道的挣扎,起不到半点作用。
“畜……那是你外家啊,你怎么能如此的心狠?你果然是他的种……”他也恨自己太不小心,因为对方是婠婠的儿子,而他意外对方是知道他身份的,加之故意想要恶心对方,才轻易的透露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就算是自己不说,他就真的不知道了吗?
李鸿渊挥挥手,暗一将人一把拽起来,不过手依旧压在他肩头。
“你刚才是准备骂本王畜生?生生的咽回去的感觉大概不好受,不过,理智尚存,倒也还勉强。虽说在背地里骂本王的人不在少数,当着本王的面骂的,大概都成死人了,本王好歹是皇子,皇室的脸面跟威严还是要的。”李鸿渊饮了一口茶,“至于你说的外家,从养母论,外家应该姓苏,不过本王对苏家向来没兴趣,从生母论,她就一孤女,这外家从何说起?二十多年,本王连裴家人的影子都没见到,现在你捅了篓子,连累到裴家,倒好意思与本王攀起亲来了,多少人骂本王无耻,显然,本王自认为远没有你们这些人无耻。”
李鸿渊还是那散漫的德性,不过却刺得闵钰寒的脸色如同调色盘,分外精彩,不知道是羞多一些,还是恼多一些。
“裴氏一族,别说是江南,便是在整个启元,都算是第一豪族,就算没有人入朝为官,但却有太祖的保命圣旨,除非裴氏一族做出造反大罪,李氏皇族不得为难裴家,闵氏一族,比之不上,却也盘根错节,要拔除岂会那么容易?父皇当年以你们两族为要挟,那就是个笑话,你们当真强硬到底,他当时不过就是一亲王,又能如何?凭他还真能把你们两族拔了?运作得当,甚至能将所有的世家推到他的对立面,那时,别说是对付你们两族,让他贬为庶人,甚至除族都有可能。
说什么她不愿两族遭难,自愿委身,你们不允,她还能自个儿跑了?归根到底不过是她也是个可以说随意舍弃的人,对外宣称暴毙就算了,为了彰显所谓的忠义,坚决不与李氏皇族扯上关系,将她一个‘死人’除族,斩断她与裴家的联系,假仁假义做到这份上,也是够了,生怕外人不知道里面有猫腻。”
“你知道什么,明面上不行,暗地里都不行吗?面子功夫谁不会?他那时就算只是王爷,可他有个当皇帝的老子,迁怒这种事,你们皇室中人做到更得心应手吧?裴氏有所谓的护身符,我闵氏可没有……”
“既如此,你心里也是赞同她那么做的吧,在你心里,闵氏比她更重要,你现在还装出一副情深不悔的模样,给谁看呢?”李鸿渊突然间戾气横生,手中的茶杯也砸了出去。“你不莫名其妙的跑到京城去,她会死?她不死本王会以鬼子的身份降生,出生就被剥夺了皇位继承权,以至于只能暗中运筹帷幄?想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都要花费大把的精力?”
李鸿渊他亲娘不死,他在前世的时候就必然走向完全不一样的路,所谓子凭母贵,最基本的,以他娘被乐成帝的喜爱程度,他出生就会有大把的人愿意为他效忠,甚至乐成帝都会为他的皇位铺路,他的人生,只怕与靖婉半点交集也无,所以,妥妥的迁怒。皇家人迁怒起来得心应手,理直气壮,还真是半点不假。
闵钰寒却像被人扼住了脖子,就算是想要狡辩,想要否认,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面上更是死灰一片。当年婠婠离开的时候,他被家人软禁,这一软禁,长达三年之久,可是,除了最初的痛不欲生,到后面,就算依旧精神不振,却也接受了这个事实,看似是无能为力的接受事实,可实际上,正如李鸿渊所说,只是因为失去了至爱,从一开始,他就没觉得家族该为他拼死留住婠婠。这么多年,他从未意识到这个问题,可是现在,被人一语道破,原来自己是这样的吗?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吗?
陷入暴怒状态的李鸿渊没有直接上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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