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研究觉术?”
刘文静差点把刚喝进肚子里茶水喷出来,
“舞郎君不是跟我开玩笑罢?”
“天生好钻研有什么可奇怪的。”
“怕是本末倒置了吧?”
刘文静下意识按了下桌子,身子向舞马倾了一下,
“农户耕地就是为了耕地?
世人读书就是为了读书?
战士打仗就是为了打仗?”
眼瞧舞马大瞪眼睛看着自己,刘文静身子微微一滞,清了清嗓子,
“难道不应该是为了建功立业、有所成就而研习觉术吗?而不是----”
“可是...”
面对刘文静突如其来的激动,舞马只是身子往前靠了靠:
“我只对觉术感兴趣,对打仗当官,对拯救天下没兴趣。”
还真是一个怪人啊。
不过,这样也好……刘文静反倒更有把握了。
他坐回椅子上,很快调整了作战思路,
“舞郎君若是真的想研习觉术,那就更不用商量,只有一条路——
跟着唐公干。”
“还请肇仁兄明示。”
“舞郎君该听说过,大业元年,流星殒坠的事情罢……”
……
舞马的确听过这件事。
昨天晚上往宅院走的时候,舞马和领路的兵士简单聊过几句。
谈起觉醒徒,那兵士大抵知道一些情形。
说是大业元年一天晚上,夜空之中有一颗硕大的流星坠落,落到地上却是不吭不响,也没砸出个大洞来。
但自从流星陨坠,天地间便异象丛生,世上出现了一些身具非凡本领、可以驭使觉术的觉醒徒。
这些觉醒徒人数稀少,多不轻显于世,往往神龙见尾不见首。朝廷和各方势力竞相拉拢,视其为平定天下不可或缺的力量。
那兵士道听途说居多,又夸大其词把觉醒徒说的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云云。
听完这件事,舞马心里便有个大抵的判断了。
这个世界的现实,和舞马所知的历史,真的分道扬镳了。
分界点应该就在大业元年,流星砸落的夜晚。
就是不知道,是正经的历史和眼前的现实干脆走了两条线,还是方向盘一打,彻底拐到别的路上。
舞马将自己听到的事情大抵说了出来。
刘文静道:“这是凡俗人口口相传的话聊,闲杂的事情我今日不多讲。
大业元年的确有一颗流星坠落,而且,还在各地散落了很多陨石碎片。
大概有那么十几块儿,要么落在了一方豪杰的手中,要么尚还杳无踪迹。
我要告诉舞郎君的是——
你若是想研习觉术,便离不开这些陨石碎片……”
这其中的门道说来还挺复杂的。
刘文静边喝茶,边给舞马说叨。
续了三五盏茶后,舞马总算听明白了。
且不提觉醒徒是怎么出现的,不说觉醒徒怎么修行,觉术的原理是什么。
刘文静透露的信息里,最关键的一条便是——
以陨石碎片为种子,有权向天神祈祷,召唤出一座觉醒塔来。
觉醒徒的觉术境界,便和这座塔直接相关。
“我没有听错罢?”
舞马好不容易把刘文静话里面七七八八的门道消化清楚,感觉自己的下巴完全合不起来了。
“肇仁兄的意思是——
摆个祭坛,把陨石碎片埋在土里,就能跟种庄稼一样,长出一座塔来?
我要是想在觉术研习上有所成就,还必须加入一个拥有觉醒塔的势力?
而且,觉醒塔有几层高,我的境界上限就是多高?
也就是说,我自己的觉术水平自己决定不了,竟然还要看一块儿从天上掉下来的,跟我八竿子打不上干系的破石头的眼色?”
这简直……太扯淡了。
“慎言!慎言!”
刘文静连忙伸手捂住舞马的嘴,往天上瞧了瞧,
“天神的耳朵最灵光……没得连累唐公召不出塔来。”
舞马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不会胡说八道了。
刘文静这才把手拿开。
“敢问天神哪位。”
“不知道。”
“不知道?”
“都没摸清楚呢,”刘文静说:“天神算是很多很多神仙的总称,毕竟流星坠落才十三年,大家修习觉术也没多久,天神到底有多少,有哪些,谁都不知道。但是神肯定是有的,不然没法解释这十三年发生的这些晃离奇事儿,而且...”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舞马,“神时刻注视我们,一定要有恭敬心的!”
虽然刚刚经历了一场离奇的血祭,但作为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只相信科学之神的唯物主义者,舞马接受起刘文静这套歪理邪说还是有点困难,
“还是谈一谈觉醒塔的事情罢。”
“舞郎君大概在山里面呆的时间过久了。日后四处多走动走动,开开眼界才好。”
刘文静道:
“现今,唐公手里便有一枚陨石碎片,今日午后吉时,就要举行召塔仪式。
舞郎君若是不信,大可亲身前往,观礼见证。”
“既然有塔便能修行,”舞马想了想,说道,“若是几个觉醒徒合起伙来,把唐公手里的碎片抢过来,自己召唤一座会怎样?”
“噗!”
刘文静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洒了一桌子。
“要是人人都这样想,天下早就乱成了一锅粥,我等觉醒徒便是最大的祸水。”
隋末还不够乱吗。至少是八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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